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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攬住林深的腰,將他側身攬在自己懷里:“今天是圣誕節,別管什么阿茲因不阿茲因了,程家都不管,你cao什么心?你也別管我,白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林深把手放在身側,拒絕著他:“我不是白先生?!?/br>“那就忘掉那些昂貴的餐廳、繁縟的禮節、冗長的歌劇、漂亮卻單薄的緞帶襯衫吧,”龍驤在他耳邊低語道,“林先生可以很自由地做他自己?!?/br>……自由。林深突然被這兩個字觸動了。他像是初生在這個世界上,第一眼望見人生的諸多可能,而每一種背后都不再猙獰。“因為你……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遷就我,所以我想給你一個……你會喜歡的圣誕節?!彼谝淮?,試圖結結巴巴地說著埋葬在心底的話。“可我不喜歡圣誕節,我喜歡你?!?/br>白沐霖和程夜回到家中,照例是要演那勞什子程尊和白小飛的。白沐霖覺得這是高潮:白小飛偷聽到程尊有未婚妻,要跑,礙于場地大小,就跑幾步被抓住吧,緊接著依舊用打電話來揭示白小飛男朋友的存在,然后矛盾爆發,兩人大吵一架。然而他縱然已經刪減到這個地步,程夜依舊還是不配合,慢條斯理地把大衣掛到衣架上:“別玩了,稍微坐會兒休息休息,別把自己累壞了?!?/br>“我不累呀,你快過來?!?/br>程夜扯掉了自己的領帶:“那你跑吧——別跑太快,小心門框?!?/br>然后慢條斯理地喝了杯茶,兩步就把跑了半天的白沐霖給拘在懷里:“跑哪兒去?”“你別這樣……”白沐霖很是入戲地掙了兩下。“別哪樣?”程夜親了親他的頭發,“我媳婦還不給我抱了?”白沐霖一聽到這兒,就知道程夜根本沒按著他的話來,掙開了他的懷抱:“你怎么這樣,說好了你是程尊的?!?/br>“什么尊不尊的,我不要演?!背桃贡緛砭透C火,此時撂挑子不干了,坐沙發上看報紙去。白沐霖就哭了。程夜被他嚇了一跳。白沐霖經常要哭的,動不動就掉眼淚,但這次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眼神很絕望。這種表情出現在白沐霖身上,程夜的心臟都要停跳了。“這個絕對不是我家沐霖?!边@就是他的第一反應。可是白沐霖站在那里靜靜地流淚,沒有試圖攻擊他,也沒有人格切換后的不適和迷惘。他只是哭了一會兒,將眼中的怨恨投向了一旁的茶幾。這個動作是他特有的,程夜據此確定了他的身份,走近了想碰碰他,誰知道一把被他打掉了手。“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要跟我一起過圣誕節了?”白沐霖哽咽地問。“沒有啊?!背桃股罡羞@個罪名太大,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等同,是自己所不能背負的罪孽,趕忙撇清,還要以手指天自證清白。“你不要騙我了?!?/br>“我沒有啊?!背桃剐⌒囊硪砝谏磉?,像任何一個直男一樣,關鍵時刻覺得詞匯量根本不足以表達真情實感。“你心里就是這樣想的?!卑足辶睾瑴I控訴,“你因為我改嫁給柳聞止,你就不對我好了,你這個畜生!我還懷著你的寶寶!你難道一輩子都不要我了么?”程夜:“??????”程夜頭都大了,同時肺都氣炸了。這他媽說的都是些啥?!他一大清早的,從見到白沐霖起,就想跟他聊柳聞止的事情,但是白沐霖說什么來著?“今天是程尊和白小飛之夜”、“你昨晚沒準備現在還嘰嘰歪歪”,是不是他說的,是不是!然后什么叫做“因為我改嫁給柳聞止,你就不對我好了”?這他媽的按照道理他就是不能再對白沐霖好了??!他都他媽是別人的老婆了,他們這是在偷情??!當初是他說分手,分手就分手,現在自己只是拒絕個角色扮演,所有的鍋都是他的了?還有什么“你這個畜生、我還懷著你的寶寶”!知道懷著他的寶寶,就嫁給他啊,婚宴都定好了的!最后那個“你難道一輩子都不要我了么”,他媽的難道他要偷一輩子情么?!好好的夫妻不做,非要偷情,非要偷情,非要偷情!偷情偷出癮頭來了!要是換做別人說話那么沒道理沒邏輯,程夜保準摸出槍捅進他嘴里,讓他先吃一發子彈洗洗腦子,但是面對哭得肝腸寸斷的白沐霖,他真是半點主意都沒有了,只能遞上杯子:“別哭了,多喝熱水?!?/br>白沐霖扭過頭去:“我不要喝!你走!”程夜僵了一會兒,把杯子放回到邊桌上。他一動,真皮沙發就吱嘎響,白沐霖以為他走了,轉過身來狠狠將他抱?。骸鞍⒁垢绺?,你別走!”程夜:“……”程夜覺得自己在演瓊瑤戲,而白沐霖埋在他懷里,只覺得天崩地裂。他原本覺得自己離開程夜,完全沒問題,柳聞止也不錯的,年輕英俊又顧家,時間一久一定可以培養出感情來的。可是眼睛一閉一睜,柳聞止就躺在了自己身邊,理所當然地替代了程夜的位置,做些程夜才會做的事——這一瞬間的轉變,讓他沒有任何時間適應,就一頭撞進了理論和實踐的巨大差距。那城堡一樣的莊園里有兩個人,柳聞止在洗漱、烹飪、照顧他,但是白沐霖卻覺得孤獨和不安。那是和他全然不相關的一個人,他做的再好都無法讓他的世界有所起色,無法牽動他的心哪怕一絲一毫。他的所有自以為是都是空落落的,他自己的家也是空落落的,他焦急地想逃到另一個地方,一個有程夜的地方,扎進他的懷里,他的丈夫只有程夜才能做。可是這不可能了,他狠心留下的裂痕很難彌合——程夜不再愿意扮演他曾經扮演的角色,明明這是他們過圣誕節的唯一方式了。他們回不去了。白沐霖緩緩松開了手,第一次惶恐地意識到,原來這世界上存在代價大到連他都無法承受的錯誤決定,他的財富救不了他,連程夜都無法包庇他了。正當他絕望之時,他的額頭突然被小心翼翼地用嘴唇親了親:“到底怎么了?”白沐霖愣了一下,繼而放聲大哭起來,既像是被赦免的罪囚,又像是被尋回的走失孩童:“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要嫁給柳聞止,你就生氣了,連圣誕節都不愿意陪我過……這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你都……”他委屈地簡直說不出話來。他說得斷斷續續顛三倒四,得虧程夜聽明白了。他突然之間翻了個身,抓著白沐霖的雙手將他按在沙發上。“如果你覺得我不愿意陪你過圣誕節,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只是不喜歡角色扮演——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