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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把俞白不見的事情從頭到尾給俞總說了一遍,又含蓄提了方知竹和俞白的矛盾:“我到的時候,方老師正在教室門口跟俞白說話。俞先生,您要是不能來開家長會,換方老師來,應該提前告訴俞白一聲?!?/br>俞總沒說話,小李便體貼地接過話頭:“梁老師說的是,這本來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是我疏忽了?!?/br>對于秘書幫著老板連養兒子的責任一并攬上的做法,梁浮月很不贊同,但她在這個場合,也不好說出來,便略過了這件事,直接說:“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是找到俞白。俞先生,您知道俞白平時都會去哪些地方嗎?”俞總想了想,問小李:“先打電話給麗景苑的物業,看看俞白在家嗎?!?/br>小李是個高效率的秘書:“剛剛聯系過了,房子里沒人。校外的出租房我也打電話給房東拜托他去看屋子了,也沒有人。兩個屋子里的東西都在,俞白什么都沒帶走,應該是都沒回去過?!?/br>俞總皺眉:“去報警?!?/br>梁浮月攔了一下:“俞先生,失聯24小時才能立案,我們還是先找一找。俞白平常除了家,還有什么地方是他愛去的?”梁浮月不能讓俞總現在就去報警,要是傳出去學生失蹤的事情,不管學生是因為什么原因失蹤的,學校都得擔責任。附中和梁浮月都擔不起這責任。俞總遲疑了,俞白喜歡去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只能求助地看向小李。小李收到老板的目光,頭皮一緊,說:“問問他的同學?”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陳非譽的身上。陳非譽沉著臉:“可以問一問徐知霖?!?/br>梁浮月立刻聯系了徐知霖的班主任,把徐知霖叫到了辦公室來。徐知霖進辦公室才知道俞白失蹤了:“俞哥不見了?俞哥平常愛去哪里……不在家的話,要么在岳大的籃球場打籃球,要么找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畫畫,他要是去畫畫了,就誰也找不到了?!?/br>陳非譽問:“他今天應該沒有去畫畫,沒有帶畫具。他都去過哪些地方畫畫?”徐知霖想了想:“可多了,岳大、人民湖公園、紅螺山、林場……岳市出了名的地方,他都去過?!?/br>俞總揉了揉眉頭:“一個個找太麻煩了,梁老師放心,我們不會讓學校擔責任的,這是我們家長的問題。小李,聯系徐警官,讓他幫個忙?!?/br>梁浮月知道俞總在商場上沉浮多年,人脈比梁浮月這一個青年教師要廣的多,他要采取什么法子找人,梁浮月沒法兒干預。像是知道梁浮月顧慮什么似的,俞總在聯系警察前,給了梁浮月一個保證。梁浮月稍稍了松口氣,但也只是稍稍而已。俞總對方知竹說:“雨越下越大,我讓人先接你回家,沐晴晚上讓小王去接,你就在家里待著,俞白的事情你先不用管?!?/br>陳非譽看著俞總,他皺著眉,像是對俞總這一番話十分不滿。安排完方老師,俞總就要帶著小李去外頭找人:“梁老師,學校這邊就拜托您盯著了,有什么消息,我們立刻聯系?!?/br>俞總匆匆離開辦公室,陳非譽在俞總出門后,立刻就跟上了他,走出教學樓,陳非譽才出聲:“俞叔叔,梁老師不放心,讓我和您一起去找俞白?!?/br>俞總原本想拒絕,還是小李先答應了:“俞總,有個俞白的同學在,是好事兒?!?/br>論對俞白的了解,俞總知道自己不如小李,小李更年輕些,和俞白溝通比他容易,他姑且相信小李,帶上陳非譽。俞白會去哪里?一個城市那么大,想要藏起來一個小小的人,實在是太容易了。俞總沒有按照梁浮月的想法,去俞白慣常去的地方找人,那樣效率太低,他直接走了關系去警局,調了學校周邊所有的監控。陳非譽提供的俞白離開學校的時間很精準,降低了查找難度,他們很快就在一個監控視頻里找到了俞白的身影。他在學校門口的公交站上了一輛公交車。“調車牌號?!?/br>一般公交車上有四個高清攝像頭,分別位于駕駛室左上方、前方擋風玻璃中間、車廂中間和車頭外面位置,四個攝像頭對公交車內外進行了全方位的監控,便于在遇到交通事故和糾紛時,提供責任認定依據。調一輛已知車牌號的公交車內監控錄像找人,就容易很多。俞白似乎在心里沒有一個目的地,他坐上這輛公交車,只是因為這輛公交車恰好從他跟前經過。周六上午的公交車里人很少,他坐到了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安靜得像一座雕像。直到公交車到了終點站,被司機提醒,他才恍如驚醒一般下了車。終點站是岳市公交車總站,俞白又找了一輛公交車上去了。俞總在監控室里罵了一句:“這倒霉孩子,是在坐公交車玩嗎?”徐警官倒是笑了笑,說:“俞總家的公子倒是很有趣,我當警察這么些年了,陪著家長也算找了不少孩子,大部分都躲到哪個網吧或者游戲廳里,今天是第一次遇到一個不停坐公交車的?!?/br>徐警官又根據下一輛車的車牌號,調來了新的監控錄像。這一次俞白沒有找位置坐,而是扶著欄桿,看著窗外的雨。在公交總站的時候,外頭已經下起大雨,俞白被淋了個濕透。陳非譽看著俞白單薄的背影,在黑白色調的監控錄像里,像一幀剪影,仿佛只要風大一點,就能被吹散。陳非譽站在監控室的一隅,一直沒有說話,心卻被俞白揪住了。一直在不同的公交車上輾轉,甚至連個座位都不能坐的俞白很可憐——他連逃離都沒有地方可以逃離,在這個世界里,似乎沒有一個屬于他的、能躲避風雨的地方。所以他只能不斷地坐公交車。坐到什么時候呢?陳非譽不知道,俞白自己也不知道。在俞白坐上第五輛公交車的時候,終于被俞總給逮住了。這一趟公交的終點站在清水河,這是一輛城際公交,直接把俞白帶到了岳市的郊區。這一站只剩下了俞白一個乘客。雨還在下,俞白下車后先看到了公交站牌后面開得熱熱鬧鬧的木槿花。清水河沒有公交站臺,只有一塊綠色的公交站牌,孤零零地佇立在雨中,一枝斜出的木槿花探了出來,正把公交站牌上那個河字給遮擋住。俞白覺得這個畫面很美,雨水落到木槿花上,又從公交站牌上滴下來,連站牌上的鐵銹都變得充滿了味道,如果用鏡頭定格下來,加個濾鏡,就像是王家衛電影里的場景。公交車開走,俞白回頭看向馬路,一輛黑色的奔馳緊跟著公交車,這會兒停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