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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他們轉彎抹角的話,只干坐著聽著,穆彥若無旁人的給他夾了塊菜。“白公子喚我們來可是為了借宿一事?”穆彥心知他定不是為了此事,仍故意問道。白鳳至這冷漠的性子,又豈會為了借宿一事大費周章地設一頓晚宴。白鳳至倒是坦然道:“我來看看小晨的朋友?!?/br>“那,白公子,”紀柴終于找到了自己說話的機會,“小彥想在客棧擺一個攤,這事你看?”“自然可以?!?/br>白鳳至答應的這么爽快反而使紀柴愣住了。“那謝謝白公子了?!奔o柴給白鳳至和穆彥的酒杯里重新倒滿酒,雙手舉著酒杯,又對白鳳至道,“我和小彥都謝謝你的大恩大德?!?/br>三人飲酒后,紀柴又詢問著每日該給白鳳至多少銀子,白鳳至卻說不收銀子。紀柴聽了,心中著實不安,如此,更是欠了白鳳至一個大大的人情。正想著如何要白鳳至收下銀子時,只聽白鳳至又道:“不如穆公子替我重新寫一個匾額就當抵這房錢和攤位費了。都道穆公子一字千金,我可這是賺了?!?/br>穆彥卻道:“穆彥從不賣字?!?/br>“哦?”白鳳至低著頭夾了一口菜,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若是白公子看得起穆彥的字,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副?!蹦聫┑?。白鳳至似乎也笑了,只是他臉上一貫掛著那冰冷的表情,讓人瞧不真切:“穆公子果然名不虛傳?!?/br>瞧著天色不早,穆彥和紀柴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白鳳至突然叫住了穆彥,頓了頓,又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問道:“你們二人,究竟是何關系?”穆彥回頭笑笑:“正如你想的那樣?!?/br>白鳳至一貫冷清的臉上閃現出一絲苦楚,又痛恨起自己的懦弱。天下第一的才子敢于在別人面前坦坦蕩蕩地承認自己的感情,可他連個愛字都不敢說出口。白鳳至將酒壺拿起,也不將酒倒在酒杯里,只就著壺嘴將壺中酒一飲而盡,滿嘴盡是苦澀。到了內宅的時候,小晨已經回來了,看樣子顯然已經見過穆彥。小晨高高興興地替他解下身上的大氅,又將洗腳水打好,送到他面前。白鳳至只自己洗了腳,見小晨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好笑,心也軟得一塌糊涂,柔聲道:“有什么話想說嗎?”“嗯嗯,”小晨連連點頭,話憋得太久,想說又怕白鳳至生氣,不說又實在是憋得慌,見白鳳至問了,終于下狠心說了,“掌柜的,你為什么沒要穆公子的攤位費呢?”白鳳至沒要穆彥的攤位費,小晨其實是很開心的。只不過他有些想不通,他家掌柜的,見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怎么就對穆彥頗有不同。白鳳至將腳從水盆里拿出來,小晨馬上遞上擦腳的腳巾。白鳳至朝小晨床的方向努努嘴:“要這么說,你床底下的銀子該分我多少?”“你怎么知道我那里藏了銀子?”小晨有一種想要把床底下的盒子抱在懷里的沖動。“第一次找你讀信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br>小晨瞪大了眼睛,在地上來回直轉圈:“你你你,你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br>“睡覺吧?!卑坐P至突然轉移了話題,朝桌上的燭臺一彈,屋內一片黑暗。小晨摸著黑地回到了自已的床上,瞪著眼睛,僵直地躺著。掌,掌柜的早就知道了。那,那他以后的日子?白鳳至躺在床上,朝著外間小晨的方向看去,這個傻子,為何就看不出,明明他待他是不同的。第76章何為天道轉天一早,小晨又來敲門。整個人眉飛色舞、喜氣洋洋的,那樣子就好像擺攤給人寫字的是他。小晨獻寶似的從背著的小包袱里往外一件一件拿東西:“這是我們掌柜的送給穆公子的,他說你現在連張紙都沒有,就算把攤子開起來也沒用?!?/br>穆彥一樣樣看去,宣城的筆;歙縣的墨;端州的硯臺,還有一堆宣紙。除卻那堆宣紙,這每一樣東西都十分昂貴,就算他當初家境沒有敗落時,也不是樣樣都用得起的。穆彥推脫不受,小晨笑嘻嘻地道:“掌柜的給你你就用著,怕什么。不過他對你倒是很特別?!?/br>最后一句話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見,他忘了,昨晚是誰在熟睡前嘟囔了一句:“穆公子身無分文,連買張紙的銀子都沒有?!?/br>小晨送完了東西,風風光光地走了。紀柴看著那桌子的東西問穆彥:“這些都很貴重嗎?”他既不是讀書人,又沒見過什么世面,自然是認不得這些東西的。穆彥拿起那塊硯臺道:“就拿它來說,歷來都是作為貢品進獻給皇上的。很多讀書人終極一生也買不起這么一塊?!?/br>紀柴咋舌,他看不出來這與穆彥平時用的那些東西有什么不同。這么小小的東西,怎么就值這么多的銀子。“那我去給他送回去?!?/br>“不必,”穆彥道,“別辜負了白公子的一番好意?!眮砣辗介L,有些恩情以后慢慢還就是。穆彥打開一張宣紙,紀柴在一旁研磨,這是在西澤村就養成的習慣。穆彥提筆,認認真真地把“云棲客?!彼膫€大字寫在了紙上。穆彥的小攤開起來了,云棲客棧的牌匾也換了。紀柴幾次想出外找活,都被穆彥以身體尚未完全康復為由拒絕了。再找小晨,小晨只道最近沒有他做的活計,會幫他隨時留意著。紀柴突然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難道到了城里,他就成了毫無用處的廢人?穆彥日后勢必要走官途,他就只能待在家里讓穆彥養活嗎?紀柴心中煩悶不堪,在房間里坐臥不寧。想著穆彥在大堂里定會口渴,他拿著水壺打算到廚房打點兒開水給他喝。此時雖不是飯點,但廚房里已經熱熱鬧鬧地忙開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芹菜都擇好了嗎?”有人答道:“小王家中有事,告了幾天假,他的活還沒人做呢?!?/br>那個人急吼吼地道:“你們都怎么回事啊,眼看著就要到飯點了,這菜還未擇,一會兒怎么上菜?沒了個人,這客棧就開不下去了嗎?”那邊那人沒了聲音,可能在想要怎么做。紀柴大聲道:“芹菜在哪?我來擇?!?/br>廚房里的人雖不認識紀柴,但有個人要干活,也沒說什么,指引著紀柴去擇菜。芹菜差不多擇完后,就到了飯點。廚房里一陣人仰馬翻,紀柴也沒走,看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幫忙。一直到晚飯后,才回到房間里。不多時,穆彥也回來了。紀柴不敢說今天都做了什么,只問了穆彥今天的情況。以后幾天,二人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