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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人,我的這些馬也都是在西域的大漠里長大的,從沒見過江河湖海,今日這船已算是開得平穩了,沒想到它們還是這般大驚小怪!”說著身子一轉,正好遮住了凌云等人的視線,這才向那浪里蛟的眨了眨眼,又沖著船艙微微示意。 浪里蛟心里一驚,打量了何潘仁兩眼,到底還是笑了起來:“罷了罷了,旁人既然走不開,那就請領隊跟我去喝杯漿水,解解暑氣?!?/br> 何潘仁臉上便露出了幾分躊躇之色,浪里蛟頓時臉色一沉:“領隊難道這點面子都不給?”何潘仁這才陪著笑點頭答應,無可奈何地跟著他走進了船艙。 船艙的簾子飄然落下,遮住了外頭的視線。浪里蛟轉過身來正要開口,何潘仁已一把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袖子,顫聲道:“船主救命!外頭那些中原人,其實都是盜匪!”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哈!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112、第二十四章 厚顏無恥 盜匪? 浪里蛟心頭一跳, 險些沒將何潘仁一腳踹將出去,好在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他說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外頭的那幾個人——可他們看著實在也不像是同行??! 他疑惑地瞧了何潘仁一眼,卻見這位年輕貌美的胡商也在眼巴巴地瞧著自己, 一雙黑水晶般明澈的眸子里, 滿滿的都是信賴期盼, 倒像是在看著什么救苦救難的菩薩。浪里蛟自來是殺人越貨, 心腸如鐵,此時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才問道:“你說誰是盜匪?” 他的聲音并不算大,何潘仁卻是手上一抖,驚恐地往外看了兩眼,這才低聲道:“他們都是盜匪, 全都是盜匪!我可不敢欺瞞船主。這些人瞧著的確是不像, 不然我也不會上了他們的惡當!船主您想想,您什么時辰見過我等胡商會帶著這么多人出來販馬?還男女老少都有, 我又不是得了失心瘋!” 何潘仁這話說得有些顛三倒四,卻越發顯得急切真誠, 浪里蛟不由得點了點頭,沒錯, 外頭那幾個人氣度各自不同,但都不像是販馬的,偏偏這胡人一瞧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商賈,兩下里根本就不像是一路人, 原來這胡子是被那幫人劫持了!難怪他這么急著要上船,那些人卻是一臉的提防警惕……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目光雪亮,反應機敏,果然早就瞧出了端倪,但想想還是有些不解,“那這一路上你們又是怎么過來的?”不是說洛陽那邊有逃兵造反,已經封關了么?那鬼崗的人也都不瞎,怎會平白放他們過來? 何潘仁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原是跟著族人一道過來賣馬的,誰知長安洛陽如今都空了半城,沒人出得起價,好容易才遇到那兩兄弟,當時他們打扮富貴,自稱是什么國公府子弟,出手就給了兩百定金,又帶我去了個極為氣派的宅子,說是以宅子奴婢為抵押,讓我把馬送到涿郡那邊去。我想著他們這般身份,總不能坑了我,這才應了下來?!?/br> 浪里蛟聽得好笑——這不是他們江湖上最常用的路數么,身份是編的,宅子奴婢是借的,難得那兩兄弟的模樣氣度的確出眾,這才把胡商們也哄得團團轉。 何潘仁似乎也想到了這點,長長地嘆了口氣:“船主有所不知,那兩兄弟生得貴氣,又有丫鬟小廝管家相隨,就連過關時都有一套文書符證,沒人敢攔他們。因此,我這一路竟是一點疑心都沒起。直到昨日,我們在安陽城外遇到了一幫劫匪,他們把領頭的兩個捉了,后來又來了個上年紀的婦人,身手十分了得,兩邊僵持不下,便開始討價還價,我這才發現事情不對!” 浪里蛟也是越聽越覺心驚,忍不住問道:“如何不對了?” 何潘仁心有余悸地往外瞧了瞧,這才接著道:“他們說了幾句我根本聽不懂的話,兩下竟然就罷了手,躲到一邊說話去了。我好奇之下悄悄摸過去聽了兩句,這才知道,他們竟然也是盜匪!那兩兄弟是受雇于一個什么將軍,因為此次斷絕道路的事,要把這幾匹馬送到北邊什么狐貍精的正家去,說他家最是愛馬如命,定然會滿意這次的報酬……” 浪里蛟聽得直愣神,狐貍精的正家?這是哪一家?聽到“愛馬如命”這幾個字才猛然醒悟過來:“你聽到的可是飛狐徑的鄭家?” 何潘仁點頭不迭,滿眼崇拜地瞧著浪里蛟道:“對對對,是飛狐精,不是狐貍精,是我記錯了,船主真真了得,一聽就知道我說得不對!” 浪里蛟心里受用,面上卻只是“哼”了一聲:他們這幾幫人里,唯有飛狐徑的鄭家人以愛馬著稱,自然就是他們家了。此次割據驛道的事,原是他們一力主張的,所占地盤更是僅次于清河張家,原來背后還有個什么將軍在搗鬼! 他有心要問,瞧瞧何潘仁這張帶著傻氣的漂亮面孔,心知大概也問不出什么來——都說胡商多詐,這個卻明顯是個傻的,若不是自己還算機智,誰能聽得懂他的這些鬼話?當下也只能問道:“后來他們還說了些什么?” 何潘仁滿面苦惱地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兩兄弟后來也沒說什么,只反復要那婦人保密,說他們這次的事不能外傳,就是鄭家都不知道,他們只能以馬販的身份繼續北上。那老婦人似乎不大甘心,但兩個手下都在他們兄弟手里,最后才不得不應了……” 他們的事不能外傳,只能以馬販的身份繼續北上?浪里蛟心里不由一動,也就是說,如今根本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就連鄭家都不一定清楚,那鬼崗的幾個寨主又都吃了他們的大虧,自己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些人處理干凈了,那九匹價值千金的駿馬,豈不就都是他的了! 想到外頭那一匹匹神駿的大宛良馬,他心里頓時轟地熱了起來,思量片刻便和顏悅色地向何潘仁問道:“你說了這么多,可是想讓我幫你擺脫那幾個人?” 何潘仁忙用力點頭:“正是!船主來往江上,cao縱舟船定是好手,您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那些人都趕到水里去?也不必去管那幾匹馬了,大不了讓這些馬都一道掉入河里陪葬,也不算得什么,橫豎只要留得命在,多少馬多少錢我總是能掙得回來?!?/br> 浪里蛟頓時沉了臉:讓這些駿馬去給那些人陪葬?這胡商是瘋了吧!剛才他們上船時他就習慣性地仔細瞧過了,這些人身上分明沒帶什么金銀重物,也只有這幾匹馬還算值錢,若是不能保住幾匹駿馬,他又何必白費力氣?但如果不在船上動手,放他們到了岸上,這些人顯然工夫不弱,動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