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此處風雪寂靜、啟蒙、奇門、越界、民國艷殤、輕度兄控、清穿之皇太孫躺贏日常、我在沙雕劇情里求生存、重生之颯颯星途、修仙農家樂
年輕人來說更是煎熬,戀愛結婚這些事擺到了眼前,很多比他們大的老三屆都紛紛成家立業,甚至還有了孩子。而小三屆也都到了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其中絕大部分的人都開始戀愛了。只有顧卿和于凡還置身事外,依舊保持著“親密的友人關系”,依然出雙入對。時至1978年,從海峽的另一邊吹來了一股清新的春風,鄧麗君的歌聲悄悄的成為了那時年輕人們慰藉心靈的良藥,但他們卻只能偷偷的在夜深人靜之時聽所謂的“黃色歌曲”,思想解放的浪潮即將席卷整個中國大陸。同年春天,于凡便收到了母親的來信,她告訴兒子自己已經提前辦理了病退,所以兒子可以來接替她的崗位回城了。看到信里的內容,他激動的流下了熱淚,可卻沒敢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顧卿,而是私下里悄悄的找領導辦理了返城的手續。對此一無所知的北京知青還是照樣照顧著喜歡的人,雖然有些人已經開始返城了,他卻不為所動,依然心甘情愿的留在農場干活,因為于凡陪在自己身旁,所有的苦都不是苦了。四月的一個休息天,顧卿睡到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他看看對面空空的床鋪,立刻問坐在桌前看的陳冬。“于凡呢?”陳冬放下書,鎖著眉答道:“他回上海了?!?/br>“???他探親怎么不和我說一聲?”顧卿的臉抽搐了一下,笑得很勉強。陳冬嘆了口氣:“他回城了?!?/br>此話如同晴天霹靂,把他頓時打到了冰冷的谷底,他怎么也難相信小白臉會背著自己不辭而別。“你丫什么時候知道的?”無處發火的他,只好對好友咆哮。陳冬垂下頭:“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他不讓我告訴你,說怕你難過?!?/br>他何止是難過,簡直是痛不欲生,他覺得自己被欺騙,被拋棄了,這或許就是失戀吧?顧卿坐在床頭,抓著頭發,哽咽的說道:“丫的……太孫子了,至少讓我送他上昆明,至少……?!彼垃F在追也來不及了,于凡一定是天還沒亮就坐著長途車奔了昆明。陳冬只好安慰他:“他就是怕你這樣,所以才不讓我告訴你的?!?/br>“不帶這樣兒的……?!倍颊f□無情,戲子無義,但他卻覺得最無情無義的卻是一心想回城的上海知青,或許這幾年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蛋!此時的于凡正坐在長途汽車上,惆悵的望著青色的山嶺用小到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哼著鄧麗君的歌:“分不出是淚是雨淚和雨憶起了你憶起你雨中分離淚珠兒灑滿地哭泣你哭泣為了分離分離分離后再相見不易我重把你的愛情藏在我心底啊藏在我心底就好像藏起回憶......?!?/br>仿佛只有唱歌才能緩解他內心的壓抑和不舍,今早出發之前他不舍的望著對面床上的人很久,才輕輕的提起行囊走出了生活近八年的簡陋小屋,離開了這個充滿了青春回憶,歡笑和眼淚的農場。雖然他的人已經漸漸走遠,他的心已經剝離了一部分和顧卿的一同留在了這片紅土地上,或許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那個喜歡胡來,愛闖禍的北京小爺了,就讓這些慢慢的變成回憶沉淀到心底吧。而顧卿帶著這股情緒渾渾噩噩的晃悠了大半年,直到十一月底發生了女知青因赤腳大夫誤診母子雙亡的悲劇,引動了整個云南的五萬多知青大請愿要求回城的事件之時,他才暫時從感情的漩渦中抽身而出。知青們帶著“我們要回家,骨rou要團聚”的橫幅四處游行,表達著他們急迫的想要回家鄉的渴望,農墾部領導視察了情況之后,浩浩蕩蕩的大返城正式拉開了帷幕,1979年夏天顧卿闊別了生活了八年的紅土地回到了北京的父母身邊,成為了一名副食店的營業員。原本就是個熱情的人,立刻愛上了銷售這個行業,一干就是五年,改革開放后顧卿也大膽的放棄了鐵飯碗,成為了第一批下海淘金的個體戶,到了九十年代他已經把生意坐到了俄羅斯,成立了自己的貿易公司,儼然成了知情中頗具代表的成功人士。☆、聚會1994年春節剛過,顧卿從北京出發去往上海,這次他索性沒坐火車開車從國道過去,此行的目的是要從上海采購一些布料樣品和設備回北京,他打算今年直接成立一家服裝廠,專門做國外的訂單,甚至會考慮以后發展自己的品牌,總當“倒爺”是沒辦法繼續發展的,他得把公司做出規模和檔次來。剛出了北京,BP機就響了起來,他把車停到了一家小餐廳門前,拿出大哥大播了對方的號碼,里面傳出陳冬的大嗓門:“顧卿,聽得見嗎?”陳冬正在車間外的辦公室給他打電話,怕附近的噪音影響通話質量。“聽得見,啥事兒?”“我剛才接到郭綾的電話了,她說上海有知青聚會,聽說你要去上海出差,她就竄都著你參加呢,讓我通知你時間地點,還留了個電話號碼?!彼罩娫挶纠锏奶柎a念了三遍,扭頭看了看小黑板上的分房評分通知,他得從下往上才能找到自己個兒和老婆的名字,還有一堆人比他們困難,哎,看來要改變居住條件真得等著拆遷了。“哦,記下了,她在上?;斓猛ψ虧櫟拿?,大哥大都有?!鳖櫱湫χf,郭綾算是女強人了,其實這都得意人家二婚的時候嫁了個美國老公。“那是,小洋房住著,比你還闊氣呢,聚會多拍點兒照片帶回來給我看啊,都十幾年沒見了,咱們都老了,孩子都打醬油了......哦,不對,你沒孩子,我說你趕緊結婚吧,別一天到晚打飛機了,再晚幾年不怕生不出孩子來?”陳冬說道,顧卿啥都好就是在婚姻和感情上定不下來,這些年也處了幾個對象,但最后都分手了,現在的小蜜是個俄羅斯姑娘,每當這家伙帶著小蜜上街的時候總有一群人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得,得,別他媽瞎cao心了,孩子又不是我生,我只提供彈藥,你比我媽還煩,老子樂意當鉆石王老五,我繼續開車,您忙吧,回見?!彼麙炝穗娫?,對著后視鏡笑笑,鏡中的男人俊朗瀟灑,雙目炯炯有神,高鼻梁,薄厚適中的嘴唇,但臉上卻帶著一股滄桑的氣質,的確,他們已經不再青春年少了,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也挺有魅力的,沒長將軍肚,沒啥特別深的皺紋,乍看也就三十剛出頭,實際卻已是奔四的人了。他打開車載音響,塞進一盤磁帶,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張信哲治愈人心的情歌:“為你我是那么執迷,我想直到一切都不負記憶,我還是會記得,為你經過的心情......在深夜的電話亭,等待寂寞向我來襲?!备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