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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學來的手藝,劉白幾乎忘記身邊兒的這個大危險,安逸的睡過去。迷迷糊糊之中又被鄭一墨從水中抱了出來,下意識掙扎一瞬,大塊浴巾蓋到了自己身上。劉白看著鄭一墨被打濕的前襟,流露出一絲歉意來:“我可以自己來?!?/br>鄭一墨倒是不在意,將他放回洗手臺上,又盯著他看了一瞬:“頭發吹干了再睡覺?!?/br>鄭一墨的手指輕柔,穿插在劉白的發間,帶起一陣微癢,細小的電流又隨著鄭一墨落下的手奔涌而來。吹風機運作的噪音在浴室中格外突兀,蓋住了劉白雜亂無章的心跳聲。劉白瞬間緊緊摳住了自己掌心,叮囑自己保持冷靜。一定是不用工作的生活太過安逸,讓他吃飽穿暖了又思起yin|欲來了!劉白的臉不受控制地發熱起來,還好吹風機傳來的熱意,恰恰好替他打了掩護。并沒有讓鄭一墨注意到他有什么不自然。終于鄭一墨的人連帶著手離開了,劉白暗暗地吁了口氣。然而沒想到片刻之后,鄭一墨又靠了過來,揚揚手中的東西,沖著他道:“抬腿?!?/br>劉白甫一看清鄭一墨手中的東西,臉爆炸一般的紅了起來。“我可以自己來?!彼焓忠獕蜞嵰荒种械膬妊?,鄭一墨卻沒有給他機會,再重復一遍:“抬腿?!?/br>劉白癟癟嘴,以現在這種姿態跟鄭一墨對峙,毫無氣勢,認輸似的抬起了腿。瞧見鄭一墨俯下身,露出腦袋頂兒來,發梢蹭過,劉白的呼吸猛地一滯。扣掌心這招繃了半晌,終于是沒什么用處了,劉白徹底露餡,他感受到了鄭一墨的動作停頓了片刻,急急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奮力的將褲子提上了。劉白的呼吸不穩,眼神兒直往地上鉆,干咳了兩聲兒,緩解這間不怎么寬快的浴室里的尷尬氣氛。鄭一墨原本是想做一回正人君子給劉白看的,至少改變一下他的霸總風格。但是偏偏劉白不給他這個機會。鄭一墨看了一眼努力遠離他的劉白,眼眸低垂,目光來回閃爍,還未干透的額發遮在眼前,因為過于羞赧整個人都透出股子淡淡的粉嫩來,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直接揉進懷里,又或者是直接按到墻上,把很久之前他們兩個特別喜歡干的事完完全全一件不落的干一遍,最好再創造出點兒什么新花樣來,彌補他這么長一段時間的“潔身自好”!但白天剛受過教育的鄭一墨還殘存著幾分理智,讓他保持著神色不變,靠了過去,將劉白送回了臥室的大床上。羞恥到無以復加的劉白這會兒見到被窩就好像是見到了親媽,飛速的鉆了進去,只露出半個腦袋來,一雙眼睛甫一撞上鄭一墨的視線,就立刻瞥向他處。一直好像高嶺之花對鄭一墨沒什么好臉色的劉白,此刻像是弱點暴露在了鄭一墨面前,丟盔卸甲,只能靠那層被子攏住自己最后的一點兒顏面。鄭一墨的喉嚨發緊,想要開口說點兒什么,卻喑啞的無法出聲。他在床邊兒站了片刻,雙手忽的緊握又慢慢展開,最后沉著一張臉上了床。房間里只剩下了床頭上的壁燈還亮著微弱的光,落在鄭一墨的眼中,卻好像正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劉白快要被灼出倆窟窿來,想要翻身躲開鄭一墨的視線,卻又礙于受了傷的手臂,只好別別扭扭地將頭轉向了另一邊。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兒,劉白呼吸停了一秒,驀然感受到鄭一墨的呼吸近在咫尺。“劉白,晚安?!?/br>劉白的心落了下來,又往被窩里鉆了鉆,閉上了眼睛,靜心等待自己身體的異樣自我消退。然而平時十分聽話的身體今晚卻莫名的叛逆,劉白越是努力地平復自己,反應就越來越強烈。劉白將被子蒙到腦袋上,喪氣的呼了一口氣,偷瞄了一眼身邊兒沒什么動靜的鄭一墨,往床邊靠靠,準備去廁所自我解決。手腕卻驀的叫人握住了。“劉白,你要去哪兒?”鄭一墨的聲音在夜晚格外的清晰,落在劉白耳膜里。劉白仿佛是做賊叫人逮了個正著,又動作迅猛地縮進了被窩。身旁的鄭一墨又沒了聲音,劉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兒,擂鼓一般幾乎快跳出胸膛。就算這樣兒,劉白身上那一簇火苗仍然沒有熄滅,他緩緩吐出口氣來,不過片刻,突然身旁一涼,似乎是被角被掀開了,身邊兒的床墊塌下去一刻,鄭一墨已經動作迅速地鉆進了他的被窩里。劉白立刻閃了閃身子:“你過來干嘛?!?/br>“哄你睡覺?!编嵰荒穆曇舻统?,似乎還有著催人入睡的魔力,悅耳萬分。劉白感覺到了被中鄭一墨緩緩伸來的手,落在了他的腰際,立刻抵觸起來:“我又不是小孩子?!?/br>“真的嗎?”鄭一墨頃刻之間已經將劉白整個圈進了懷里,鼻息抵在劉白的側頸上。歡快的戰栗感復又在劉白全身叫囂起來,原本就分外精神的身子現在更加激動起來,劉白猛地咬住嘴唇沒有吭聲兒,但卻能感覺到鄭一墨的手順著他的腰線緩緩下滑,停了下來。觸感分明。劉白悶哼一聲兒,又惱又羞,瞬間掙扎起來:“鄭一墨,你給我撒手!”鄭一墨無動于衷,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劉白揮來的那只沒有受傷的手,交握在一處,再次安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都是男人,互相幫助而已,你還害羞嗎?”鄭一墨略帶激將的話語讓身體緊繃的劉白沒有能力去分辨,就要下意識地反駁,嘴唇松開一瞬,狠話還沒放出來,呻|吟聲卻漏了出來,劉白只好又將嘴閉上,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腦袋不住地往枕頭里埋,不敢發出聲音,總覺得只要出了聲兒,這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會聽得到,只給鄭一墨留下漲紅的側臉還有欲滴的小半個唇。墻上的壁燈還發著微弱的光芒,卻正好可以讓鄭一墨清晰地欣賞到劉白此刻的表情。羞惱還帶著暴躁,似乎想要張口罵鄭一墨一兩句,卻又張不開口,隱忍著咬住嘴唇,充血的唇瓣殷紅,還帶著一層被浸濕的光澤。眼角微紅,眉頭微皺,隱忍到幾近崩潰。鄭一墨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他對別人的反應向來沒什么興趣,先前也只是從劉白的臉上幻想尋找沈煙的表情,但此刻的他卻不知為何,心跳如擂鼓,耳中轟鳴,無法言喻的情緒洶涌而至,幾乎快要沖破他的胸膛,只覺得懷中這個人,是他蹉跎了十幾年才換回來的珍寶,恨不得融進自己的骨血里。怎么會是沈煙的替代品。劉白就是劉白。獨一無二的,既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沒有人可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