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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思一陣,從床上起身,奔著浴室去了。劉白對著浴室里的鏡子看了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他一整天都沒有出門,但也不想在兩位長輩面前一直穿著睡衣晃來晃去,露出一副自己不修邊幅的模樣兒來。現在衣服穿得是板板正正,就是脫下來就沒有那么輕松了。劉白扯住了衣擺,艱難地上拉片刻,露出腹部雪白的皮膚來,他的手勁兒松了松,衣服又立刻掉了回去,劉白只好重復一次cao作,將衣擺叼在了嘴里。然后就聽見了門外突如其來的動靜兒,像是誰在轉動著門把手,劉白緊張一瞬,似乎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鎖門了。而后門口的動作又停了下來,看來是鎖了,劉白松了口氣,叼著衣服含混不清地問了一聲:“誰?”門外卻傳來了鄭一墨壓低的聲線,仿佛是貼在門上傳來的:“是我,劉白,開門?!?/br>劉白皺眉:“上廁所去樓下也可以?!?/br>開門當然是不可能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自己洗澡的時候給鄭一墨開門!除非他不想捍衛自己的菊花了。鄭一墨無動于衷,又敲敲門:“我不是來上廁所的,我是來幫你洗澡的?!?/br>???這是什么意思?!幫他洗澡?那是不是還要跟他一起洗個鴛鴦???!怎么,因為有了老媽的支持,鄭一墨就不管不顧的準備為所欲為了嗎!剛剛才因為床的事情,劉白才對對鄭一墨有的一點兒改觀,又頃刻消散了,霎時間心頭火起,直接無視了門口的敲門聲,繼續專心致志的跟他的衣服作斗爭。鄭一墨又敲了片刻,得不到劉白的回應,仿佛是之前的事情讓他有了心理陰影,沒來由的緊張起來,快步走開了。劉白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遠去,又無聲的嗤了一聲,放下心來,然而不過幾分鐘,門口的腳步聲再次返回,只是這次連敲門都沒有了,門把手動了動,鄭一墨握著鑰匙沖了進來。而后就與露著肚皮的劉白對了個眼兒。鄭一墨愣了一瞬,看見劉白的表情迅速崩壞,飛速松了口:“鄭一墨!”鄭一墨忙一把握住了劉白揮過來的拳頭,張口解釋:“我不是故意想要闖進來的,我以為——我聽見你沒有出聲音,我擔心你……又出了什么事兒?!?/br>劉白無語,此刻這間浴室里最大的威脅分明就是這個一米九個子的男人了吧。他沒好氣的與鄭一墨墨色的瞳孔對視了一瞬,卻發現他神情格外緊張,竟然不像是作偽,愣了愣,一瞬間竟然忘記了發火,張口反問道:“我洗個澡能出什么事兒?掉進浴缸里被沖進下水道嗎?”鄭一墨沒有吭聲。他沖進來的瞬間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神經好像是過于敏感了,但看到劉白艱難叼著衣服的樣子,又往前靠了靠,拉住了劉白的衣角。劉白的身子明顯的僵住了,立刻瞪起眼睛來,用力扯住了自己衣服的另一端:“鄭一墨,你要干嘛,你不怕我們打起來,把二老吵醒嗎?”“我們為什么要打起來?”鄭一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感受到手中的拉力,低頭看了一眼劉白因為過于用力兒泛白的指關節。疑惑。他只是看到劉白的那個樣子,顧及到他做什么都不方便,想要幫忙洗個澡而已。為什么劉白會反應這么強烈?明明他們兩個人之前更親密度事也做過了。他張張口:“劉白你——”劉白就已經推著他要轟他出門兒了。鄭一墨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關琴的話。劉白眼中沒有他。劉白在所有人眼中,甚至自己的眼中,都是他鄭一墨求而不得的替代品。劉白壓根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鄭一墨的眉頭蹙了蹙,握住了劉白的手。劉白又激烈的抽手,還未抽的出來,忽然聽見鄭一墨開了口,語氣平和,一字一句地安撫他:“劉白,我就是幫你洗個澡,不會干別的?!?/br>看看劉白臉上仍然抗拒的神情,鄭一墨又補充:“我發誓?!?/br>劉白猛地抬頭看了鄭一墨一眼。如此新鮮少見的發言,簡直讓劉白難以相信這是從鄭一墨口中說出來的,仿佛是自己出現了幻聽。鄭一墨趁他不備,雙手用力,姜劉白抱上了洗手臺,再次強調:“真的?!?/br>劉白梗脖子,想要拒絕,卻又張不開口,鄭一墨的表情太過正經,倒顯得他這個反應強烈的人顯得心里有什么似的。劉白梗脖子,手指最后拽了拽衣角,松開了。“那……好吧?!?/br>鄭一墨微微點頭,手指停在了劉白腰間的紐扣上。這一幕似曾相識。劉白不自覺的往后縮縮,又很快被鄭一墨止住了動作。酒醉后的記憶并不太完整,但此刻留存不多的記憶卻驀的鮮活起來。劉白記得自己被鄭一墨安置在了洗手臺上,大理石的觸感冰涼,讓他保持了三分清醒。把鄭一墨那個蠻狠又果決的吻記得一清二楚。兩處記憶重疊,讓劉白下意識地推了推鄭一墨的手。十分抗拒自己赤誠的暴露在鄭一墨的眼前。鄭一墨的手停了下來:“怎么了?胳膊疼?”劉白看看鄭一墨分外正經的模樣兒,既意外,又對自己不恥起來,感覺一瞬間鄭一墨變成了那個君子,自己倒像是腦子里只有黃色廢料的那個,壓抑著微妙的異樣,艱難地搖搖頭:“沒事……”鄭一墨放下心來,再次伸手。下一秒鐘,劉白毫無遮掩的橫在了鄭一墨的懷里。難以言喻的尷尬迅速席卷全身,讓他忍不住往鄭一墨的懷里埋了埋腦袋。鄭一墨的步子頓了頓,低頭看了看劉白模糊不清的側臉,粉紅的耳朵尖兒,微微動了動,想要抬頭卻又不好意思抬頭,可愛的發緊。鄭一墨眸子閃爍,默念關琴對自己的忠告,再次邁開步子,將劉白送入了浴缸之中。離開鄭一墨懷抱的劉白,仿佛撿到了救命稻草,迅速將整個身子都塞進了水中,就算隔著水面依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鄭一墨又俯下身來,蹲在浴缸邊上,手指掠過劉白被水打濕的發梢,將它挪到了一側,而后舉起花灑,叮囑他:“閉上眼睛?!?/br>鄭一墨的話音未落,一只溫暖的手就已經蒙上了劉白的眼睛,遮住了劉白的視線,也遮住了自己的臉。溫暖的水流直線而下,浸濕了劉白的頭發。視野的突然丟失,讓劉白瞬間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但眼前的手很快離開了,轉而落在了他的頭上。鄭一墨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替劉白正兒八經的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