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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謹阿謹阿謹!”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嫌疑貓抱緊了手里的雜物, 聲音緊張極了, “你在做夢!你快回去!回去繼續睡!哈哈哈哈我是不會告訴你我衣服下面隱藏著什么,我只是覺得很冷——” 薛謹:“……” 他面無表情地提議:“那我們可以把空調關上。深秋開20多度的冷風空調對身體不好?!?/br> “不!不不不不!——不要關空調也不要過來!不要扯我的圍巾!不!大膽的仆人,本喵命令——” 【時間倒回至一個月前, C國】 沈凌回到了家。 ……依舊抱著自己的牛皮紙袋和橙汁。 牛皮紙袋里盛著冷卻的蘋果派、培根火腿派、烤牛rou三明治;橙汁杯里依舊是沒喝幾口的橙汁。 唯獨紙袋抓手的那部分皺成了一團,橙汁杯里的吸管更是慘不忍睹。 沈凌也搞不太懂自己。 為什么本來很好吃的食物,在飛機上卻一點都不想吃了?為什么她一直捂著自己的破帽子直接埋在膝蓋里度過了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 ——簡直像是和什么人生悶氣,又像是因為什么人很傷心。 此時此刻,她終于回到了自己(仆人)的窩里,推開門便看見地毯上擺著自己走之前還未搭完的長發公主城堡。 唔。 她沒玩完的玩具,她丟在這里的玩偶,阿謹存在冰箱里的好吃東西——最重要的是,有一張她超級喜歡、以人類形態滾來滾去滾個三圈都不會撞到墻的超大超軟床—— 本喵在發什么愣呢?回到這個棒極了的窩里怎么可能會感到不開心?趕緊去搭好剩下的城堡,撲到床上打滾,晚飯時間抱著阿謹的零錢罐出去吃東西——對啊,她回到C國啦!可以拋棄那些派、三明治、漢堡,去吃火鍋缽缽雞串串香啦!可以買到煎餅果子、雞湯豆腐腦和AD鈣奶的神奇國度!C國萬歲! ↑只花一次航班的時間就順利把薛mama拋到腦后的快樂小鬼 ——沒有人管束的生活是很爽的,非常非常爽。 回到家后的整整一個星期,失去家長(?)監督的沈凌幾乎玩瘋了——要知道,這和剛結婚時阿謹出差四個月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的她只會老實待在窩里,按照阿謹寫好貼在冰箱門上的紙條叫外賣、看阿謹專門采購來給自己消遣的漫畫、閑極無聊推推杯子摔摔抱枕什么的—— 雖然比起自己三年的流浪生活也很有趣味啦,但偉大帥氣又機智的本喵是會永遠看向新的征程的!現在本喵會自己(看著阿謹)買東西,自己(被阿謹領著)去過好幾個不同的商場,知道(和阿謹一起去過)的好幾家餐廳,還知道怎么吃火鍋與酸菜魚這種食物! 沈凌揣著零錢罐,樂顛顛地在窩外的世界游覽了一遍又一遍,具體行蹤軌跡是繞著公寓為中心的一個個逐漸擴大的圈。 當然,她這種毫無計較、全憑開心到處下館子的行為,并沒有耗光薛謹放在家里的錢。 沈凌吃著玩著,甚至把一個“零錢罐”變成了一個“塞滿了鈔票的零錢罐”——呃,具體過程她也說不上來,大概就是這里酬賓搞活動那里抽個獎什么的吧,沈凌對洶涌撲來黏著自己的錢很不以為意,她習慣這種事習慣到了無聊的境界(。) 總體來說,薛謹不在的第一個星期,沈凌沒有在窩里制造任何混亂,還賺了一筆“小小的”外快。 ……薛謹不在的第二個星期,星期一中午,她依舊樂顛顛地去了某家好吃的地方。 走進店門的時候,沈凌想起這是薛謹之前和那些奇怪的朋友們聚餐時來的火鍋店。 于是記憶力優異的祭司大人興沖沖地背出了那天他們點的所有食物給服務員聽,指望再來一頓和那天一樣的快樂火鍋。 服務員退回菜單,很有素養地沒對這個點了六人份火鍋菜的姑娘表示驚恐,暗示她“再考慮考慮,我去給您倒杯水”,接著離開。 沈凌挺不解的,也沒理會聽到她報菜單后隔壁姑娘若有若無瞥來的嫌惡目光。 為什么要考慮?這是阿謹那天點的菜單,我應該沒有復述錯誤……阿謹點的菜都很好吃??? 幾分鐘后,服務員走回來,給她倒了一杯檸檬水,然后上了第一盤免費小食。 餐前水果,一盤子手剝橙。 沈凌呆住了。 “服務員服務員,那邊的服務員,別走,這個橙子……” “?啊,我們這里也可以提供剝橙切橙的服務,您需要嗎?” 當然,本喵從來沒有剝過這種東西。 于是服務員走過來,站在桌前,弓腰幫她把橙子一點點剝開。 白色的須rou露出,還有幾小塊地方露出了內層的果rou。 沈凌“霍”地站起。 “我不吃了?!彼回5卣f,“對不起,我要回家?!?/br> ——這不是本喵吃過的橙子,本喵的橙子必須欽點最好的仆人剝,戴著閃光的小銀環剝,剝出來的那種筷子輕輕一夾就會爆出汁…… 反正本喵只要吃那種橙子! 她氣憤地回到家,一路上踢打著小石子。 又來了又來了,不知道在和什么人生氣的怪心情。 討厭! 討厭討厭討厭! 本喵不喜歡奇奇怪怪,本喵就想開開心心的! 逃出來巡視世界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嘛,誰知道什么時候那些仆人會找到她把她帶回去,所有的時間都應該充分開開心心! 那天晚上沈凌總是無法集中注意力,無論她是在玩積木、玩玩偶,還是在看電視、看。 最終,她用座機撥通了薛謹的電話,想和他抱怨那個毀了她一天好心情的破橙子。 ——電話未接。 沈凌:“……” 只要在開頭里加上“阿謹阿謹阿謹”的長長呼喚,無論是什么時間點什么話題都一定會收到回應——這在沈凌心里理所當然的定理猛然被推翻。 如今,哪怕只是和阿謹說上一句話,都只能通過這個小小的機器。 “壞座機?!?/br> 她賭氣地重復了一長串:“壞座機壞座機壞座機!” 座機沒搭理她,座機當然不會和一只莫名其妙發脾氣的貓說話。 沈凌又氣鼓鼓地重撥了一遍薛謹的號碼,這次把“壞座機”也加進了要抱怨的話題里。 ——電話依舊未接。 “嗶……嗶……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在忙碌中……” “……正在忙碌中……” “……請稍后再撥……” 沈凌狠狠地摔上了電話筒。 她打了八通電話,全都是“忙碌中”! 看看已經走過了一小時的掛鐘,祭司大人原本扭成一團的眉毛猛地上揚。 她靈光一閃。 ——阿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