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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衣服絕不能是穿了出去茶樓里開工的,但比起衣不蔽體總要好很多,于是默不吭聲拿來穿了。起身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冷,又乏力頭昏,下腹一陣陣絞痛越來越劇烈,說不出來的難受讓他身上整片整片冒出寒疹。只是想到晚上去澡堂也不知周虎會怎樣對他,心里又是一陣煩亂,也沒多在意身上的不適,徑自穿了衣服下床去。兩腳站到地板上,云初只覺痛得像是被撕裂又縫合的那樣,走了兩步突然腿彎一軟,竟支不住地重重滑坐下去,撞在地板上好大的響聲。景灝天正翻著被子找自己領帶,耳中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看到云初竟怎么也站不起來。倒驚得他心里一顫,一手撐在床上直接躍過去?!澳阍趺戳??”等兩手抱到他才發現他整個人瑟瑟發抖似是冷極,臉色白如金箔,一層層虛汗不斷沁出。手掌一探,感覺他額際高熱嚇人,這不是發燒卻是什么!他一手緊緊按在下腹抓得衣衫都糾成一團,景灝天一手覆在他手背上,又覺他手指冰涼毫無溫度。急得他大聲沖門口喊:“平嫂!四雙!都給我上來!”悚得云初一手封在他嘴上,急喘不止:“閉嘴!”“你才閉嘴!”景灝天莫名的火氣又噌地燒上來,看云初這虛弱模樣不知怎么就怒氣暴漲,氣得他想一把掐死他。他抱起云初把他丟回床上,拉過被子狠狠壓住他?!笆悄愕拿匾€是該死的名聲重要,你都分不清嗎?回頭你燒成白癡,誰養你那王八蛋老爹!”四雙和平嫂聽到景灝天高聲怒喊,一刻也不敢耽擱,急急忙忙就沖上來。景灝天叫四雙開車去接醫生過來,又叫平嫂熬紅糖姜湯灌熱水瓶拿濕毛巾等等。云初懊惱地閉著眼睛不去看他們,心里還想著今天茶樓澡堂都去不了,不知多麻煩。四雙去接的西洋醫生約翰遜很快就到了。景灝天把四雙攆了出去,關了房門站在床邊看約翰遜給云初檢查。期間約翰遜抬頭跟他對視了一眼,似有責怪之意,看的景灝天背上一陣虛寒,心虛地把眼睛別開了。而后看約翰遜從醫藥箱里翻出針具,尖細的針尖刺進云初白皙得能看清肌理中青色脈絡的皮膚,景灝天忽然覺得一陣心疼。好似那細細的針管扎進了他的身體。約翰遜又配了兩瓶藥,寫好用量的標簽條貼在小藥瓶上,在床頭柜擺好。然后他收拾藥箱,說最近的三天他都會再過來給病人打針,便告辭出門。景灝天叫四雙去把車開出來,親自送醫生出去。平嫂拿了雨傘過來給他們打傘,景灝天接過傘撐開,讓平嫂去準備開水,自己跟約翰遜穿過花園往外走。“John,他怎么樣?”四下無人,景灝天終于有點頹喪地開口。知道云初心里窘迫,刻意避開了他到花園再問。約翰遜比景灝天大了十多歲,但幾年接觸下來,兩人更多像朋友。而約翰遜作為私家聘請的醫生職業素養亦非常高,病人的私隱是絕對保密的。“他是因為股內開裂和直腸粘膜受損引起病菌入侵才發燒的,稍后應該還會出現腹瀉的病癥。注射要連續打三天以上,藥的話一定要按時按量服用?!弊鳛獒t生,對癥論診自然是應當的,然而約翰遜頓了一頓,拍了拍景灝天肩膀?!癏andsome,相信你我都知道那個男孩的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對待這件事情,你千萬穩妥不能急躁。對方是人,不是用壞了可以修的工具,況且工具尚有報廢的一天。這是我可以給你的忠告?!倍@一番話,則是身為朋友的義務。景灝天靜靜聽著,難得接受地微微點了點頭。直到四雙載著約翰遜開車離去,景灝天獨自撐著傘站在花園中,細細嚼著約翰遜的話,突然有甩自己一巴掌的沖動。樓上房間內安靜得能聽到那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景灝天轉身拿過平嫂剛熬出來的蔬菜粥,讓平嫂下樓去忙:“一會兒四雙回來,跟他說我今天不去洋行了,讓他開車去外面買點新鮮水果來。你下去多燒點開水,下午他醒了,幫我放滿洗澡的木桶?!?/br>云初靜靜躺在床上,注射的藥物令他昏昏睡過去了,瘦削的臉龐蒼白,仰面陷在柔軟的枕頭里。景灝天伸手拂開他額前的短發,低頭輕輕吻在上面。心里的懊惱不知從何而來,想起昨夜的狂亂,眉宇緊緊蹙起來:“對不起,徐云初?!?/br>下午時候云初醒過來,景灝天讓平嫂重新熱了粥,竟親自喂他吃粥。云初看他笨拙地舉著湯匙伸過來,哪里有心思吃:“不要了,我得快點去茶樓?!泵看闻龅骄盀於紱]有好事,云初暗暗嘆氣,最好以后再別看見他。景灝天跳了跳眉堅持讓他吃:“放心吧,少不了你那幾個工錢。我已經讓華翎找了個人去幫你頂工了,能有多大事情???至于澡堂那兒,你以后還是不要去了,不然周虎早晚找人jian了你?!?/br>云初這才想到昨夜景灝天叫人去砸了周虎的場子,德叔好心才給他找個活計,現在估計都得恨死他了,他的確沒臉再去那里。但是白白損失了一份工,眼看過年家里不知又幾多捉襟見肘,云初心里不禁沉重起來。景灝天看他兀自思慮蹙起了眉,知道他必是心煩工錢的事,當然也知道這個事與自己脫不了干系。有些吃癟地想了想,忽然想到個好主意:“喂徐云初,你別一張臭臉了。要不這樣吧,我聘請你到洋行工作,做我的秘書。反正你也識字的,回頭我讓人教你打字就可以了。這樣你也有工錢賺,也不用擔心被人占便宜,不是正好嗎?”說著這些景灝天暗自得意,這樣一來這個徐云初就可以天天跟在身邊了,想見的時候就能見著,要是他惹毛了他也不用憋得脹氣了。然而云初心里哪里覺到這些好,想到昨夜的事再聯系景灝天所說的這些,權當他所開的這個條件是他用身體去換來的,只覺得心里一陣堵塞。越發覺得自己骯臟不堪,又怎么肯接受他的安排:“不必了。澡堂那邊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我的事你不要插手?!?/br>這般冷淡的態度如一盆冰水潑了景灝天一頭一臉,又惱得他火氣上竄。啪一聲把湯匙扔在碗里,濺起幾點粥湯:“你說什么徐云初?什么叫你的事不要我插手?”粥碗重重拍在床柜上,景灝天倏地站起身來兩手撐到床上,跟云初臉對臉?!拔医枘阋路?,你還欠我一晚上呢徐云初,你答應到洋行工作,我就權當抵消了。怎么樣?”這樣蹩腳的話說出來,景灝天自己都有些心虛。突然認知到如果徐云初不愿意,他還真不能把他怎么樣。這種認知讓他煩躁慌亂,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就像西塘冬天的一抹白霧,竟是伸手不可捉獲那樣虛無。然而云初面上清淺看不出表情,心里自然知道景灝天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而家里那樣的情況,他確實需要一份長久穩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