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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都能感到。姜麟腦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來東宮花園那個吻,一下子汗濕了衣襟。聶云川卻似乎絲毫不在意,一手摟著姜麟,一手抖著韁繩,看著天感嘆道:“這京城的山讓我更想念鷹嘴山了,這個時節,鷹嘴山的雨季過去,正是最好的時候?!?/br>“再過一陣,便是滿山野果,能大飽口福。若不是京城的牽掛,真想帶你去看看,摘些野果,偷些老不修珍藏的陳年老酒,醉倒在山坳里數星星。真是想起來就愜意?!?/br>姜麟靜靜地聽著,垂眸看著聶云川那只拉著韁繩的手。那手指節分明,手指修長。雖有些練功的硬繭,卻絲毫不影響姜麟想將自己的手覆上去。姜麟的手悄悄地抬起來,卻又順勢整了整衣襟,心中的某些桎梏,讓姜麟還是不能象聶云川這樣坦白。“聽你的意思……你是真的沒打算做下一任太子?”聶云川問道。姜麟心中一驚:“果然,你方才也在屋里?”“呵呵,跟向后學過縮骨功,是不是很厲害,看我躲得多好,都沒讓你發現?!?/br>姜麟咬咬嘴唇:“太危險了,靜心寺里,有二哥的死士,萬一被發現?!?/br>“你二哥不是已經算出家了,居然還養著死士?”聶云川道:“在寺廟里養著那些戾氣那么重的人,不會對觀音不敬么?”“那觀音原本就是母妃的塑像,當年父皇為了紀念母妃修建了靜心寺。后來他沉迷于赤玉丹,逐漸失去自控能力,便放棄了那里。所以……也算不上真正的寺廟?!?/br>“二哥在宮中意外摔傷了腿,都說是皇叔搞鬼的,二哥許是被太子的模樣嚇到了,便自請免去封號,來靜心寺帶發修行?!?/br>聶云川聽了沉默了片刻道:“你真的不能離開京城么?”姜麟聲音徐徐地傳來:“我不能為了自己,眼看著江山旁落?!?/br>“可你皇叔,也是姓姜的?!?/br>姜麟轉過頭,看著身后近在咫尺的聶云川:“他出身低微,非嫡非長。父皇即使駕崩,還有我和二哥,也輪不到皇叔上位?!?/br>聶云川回應著姜麟的眼神:“出身低微,非嫡非長……那你為何覺得你二哥能勝任太子呢?”姜麟眼神頓了頓,收回了目光,半晌道:“因為我……更不配?!?/br>聶云川雖然不清楚當年京城發生的一切,卻也不想觸到姜麟的傷心處,急忙轉移話題道:“晚上的事,我來做吧?!?/br>“什么?”聶云川驚訝道:“你做?你是說……”“對,我做。別的不敢說,辨別用毒之類的,我想我比那些太醫、仵作在行。再說了,你這家里關系太過復雜,誰都不能相信,還是我親自來比較好?!?/br>“可是二哥已經選派了人手……”“他們繼續他們的,我會先一步潛進去。正好等他們找出結果之后對比一下,看看他們說的跟我看出來的,有沒有出入?!?/br>姜麟眨眨眼睛:“你是連我二哥也不信么?”“他又不是我二哥,我干嘛信他?!?/br>“可是……你干嘛信我?萬一我也心懷不軌呢?”聶云川打量下姜麟,突然伸手捏捏他的面頰:“一只小土狗,能有啥圖謀不軌的。你要有那個心眼,就不會讓我逮著機會了?!?/br>姜麟的心咯噔一下,漏跳了兩拍。神色立刻尷尬起來,囁嚅道:“誰會想到你是個……”說著咬咬牙,聲音更低道:“不要臉的山賊?!?/br>聶云川自然聽得很清楚,呲呲一笑道:“現在世上我只想要一樣東西,為了得到這樣東西,別說‘臉’了,命都可以不要?!?/br>姜麟雖然明知是什么,卻還是沒管住嘴巴,一禿嚕就問道:“什么東西?”這問題正中聶云川下懷,低頭就將面孔湊過來,幾乎要挨上姜麟的面頰了:“這還問?當然是你的心?!?/br>姜麟的臉在聶云川的眼前迅速紅到番茄一般,連耳朵和脖頸都泛紅了??谥袇s倔強地道:“我的心已經給了江山社稷,大周百姓?!?/br>“啊,這樣就不好辦了,我又不能踢飛‘江山’,打翻‘百姓’?!甭櫾拼ò櫚櫭碱^,一臉認真地道:“原本想身心都要了,現在我委屈點,只要了你這個身……”話沒說完,姜麟一胳膊肘頂在聶云川的肋骨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大爺的,你真打……肋骨斷了……”“活該!讓你胡說!”姜麟一把奪過聶云川手中的韁繩,“刷”地一抖,馬匹嘶鳴一聲,閃電一樣往山下奔去。聶云川一邊哀叫著,一邊雙手緊緊摟住姜麟的腰身:“哎呀……肋骨斷了……要掉下去了,掉下去了……不行,要掉下去了……”姜麟的聲音憤憤地隨風傳來:“松開些!我要喘不過氣了!”“我還要死了呢……肋骨好疼……”“好啦……一會兒到了穎王府,我給你敷藥……”“不用,你給我好好揉揉……哎呀,你又打……這下真斷了……”靜心寺中,兩個身著黑色衣服的死士跪在姜澈面前,姜澈冷聲道:“晚上的事至關重要,定要做到萬無一失?!?/br>兩人點點頭,領命下去。小平子扣門走進來,低聲道:“穎王那邊已經送了消息?!?/br>姜澈點點頭,屋內光線晦暗,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聽得淡淡的聲音道:“宮中打點好了么?”“是的?!?/br>小平子說著過來推著姜澈的輪椅,走向前面大殿。大殿的燭火被風吹的晃來晃去,黃昏模糊的光線下,兩人路過觀音像后面,卻突然不見了。須臾,輪椅聲音再次傳來,從另一邊出來一個“小平子”和“姜澈”,一切如常地來到觀音像面前。姜澈在小平子的攙扶下,費勁地跪在蒲團上,開始閉目誦經。深夜,更鼓敲響二更。東宮之中已經沒了白天群臣祭拜的熱鬧。靈堂里,白色帷幔隨夜風飛舞,兩個小太監靠在棺槨兩側柱子上打著盹,再沒別人。幾個黑影悄悄地沿著陰影潛入靈堂,向那口透著暗紅色光芒的棺槨靠近。幾人輕手輕腳,跳上棺槨,一個人輕輕地推了下棺槨的蓋子,卻沒有料到,竟有種奇怪的輕輕摩擦聲,就像什么東西擦在鐵器上似的,在寂靜的靈堂里格外響亮。兩個打瞌睡的小太監猛地驚醒,其中一個立刻指轉身指著棺槨上面大驚道:“有人!”幾個黑影也被這突然變故嚇到了,身形一遲疑,棺槨里面突然騰起了火苗。火苗照在幾人臉上,下面剛才驚叫的小太監滿臉驚訝地指著那幾個黑影道:“穎王殿下……是穎王殿下!”火苗一下子竄了出來,棺槨旁邊的幾個黑衣人猝不及防,一個人立刻被點著,其余幾人的衣服也有被點燃的。那個燒著的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