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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再過一個月便來金陵春獵,與他同行的,還有烏衣巷指揮使夏白眉。烏衣巷暗衛監聽天下,他們不必遵循大周律法,只應皇上天聽。巷內甚至內設鳳獄,抓捕審問處決朝廷大員,無需三司會審。這是一股只遵從皇命的可怕力量,當年襄王謀逆,便是另一位唐指揮使查出來后上稟周英帝的。烏衣巷指揮使各個地位尊崇,武功通玄,夏白眉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重得周英帝器重。皇上竟派他跟到平南王身邊,這實在是個令人發寒的消息。而平南王更是夠狠,沒能敲打他沖動的性子,反倒讓他堅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關雋臣拉下水——直接擺駕金陵春獵,讓夏白眉也順便查查這位因為勇冠三軍曾獲先帝御賜免死金劍的寧親王。他這是要看看,周英帝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胃口,能一并吞下他們兩個。“王爺,平南王這時候還敢離開封地,他、他就不怕……?”王謹之雖然跟了關雋臣十多年,可是于權謀一事,仍時常自覺愚鈍稚嫩。他心里想的事情,甫一出口,又覺實在心驚rou跳,不再敢繼續下去。“你是不是想說,平南王只要待在封地里,就多保險一分?再不濟還能起兵謀事?”關雋臣面色森寒,他伸出手,徑自折下了窗外的那枝桃花,回過身沉聲道:“謹之,謀反一事,再也毋要妄言。你只記著,大周——無人能動武謀反。平南王不能、我也不能?!?/br>“天子御下亦有高下之分,狡者靠權術,慧者造時勢。當今圣上之大勢,在于三點。其一,正統太子、王權天授,誰謀逆,誰便是亂臣賊子,天所不能容。其二,英宗新政靠反貪肅清親王勢力,止兵馬干戈,減賦稅藏富于民,這三樣事,無一不是大周萬民心之所向,民心如滔滔江河,誰謀逆,誰便是要自溺于這腳下黃河。其三,襄王已死,反貪大案株連襄王黨羽萬千,如今朝中勢力,三王黨早已是一盤散沙,誰能敵得過帝黨?我改封金陵,平南王取了我的東南封地,屬下將領可服他?閩浙總督侯永飛被拿下,他可還調得動兵?天時地利人和,一樣沒有,謀反難道不是癡人說夢?”王謹之只覺背心瞬間被冷汗浸濕,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聲道:“王爺,謹之、謹之實在無知?!?/br>“平南王也不算傻到徹底。武的不行,他來文的。此次金陵春獵,他便是要讓夏白眉覺得我與他仍是一黨,他也不算錯——東南曾是我麾下勢力,我終究是襄王的嫡親弟弟,坐過冠軍侯位子的是我,手中有免死金劍的是我,因此皇上最忌憚的必然是我。一旦皇上認定我與平南王結黨,出于穩妥起見,一時之間倒真的不會出手。而若是夏白眉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出于自保,也似乎只能與平南王真正結黨,屆時若真走至絕境,舉兵這一步死棋也總算有了一絲絲可能?!?/br>“平南王飲鴆止渴,想要拖我下水,我必不能如他所愿。謹之,你起來——”關雋臣蹙起眉宇,他放下了手中桃花,眉心那道劍紋不由得更顯出了幾分煞氣:“你準備三件事,一,先將金陵的風流才子和各館名伎都招來,屆時只說是為春獵助興,此事與風月越貼近,便與權謀越無關。二,春獵之時我要稱病,你去給我找一劑合適的藥來,要辦得穩妥,夏白眉武功極高,人也精明,并不好騙。三,將恭親王世子關山月火速請來。他與我莫逆之交,不會推辭?!?/br>“謹之即刻去辦?!蓖踔斨酒鹆松?,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道:“今早上,聽說五院程公子扭到了腳,王爺可要……?”“你有空時去瞧瞧便是了?!标P雋臣毫無興致,連眼睛也沒抬一下,直接吩咐道。“……是,王爺?!蓖踔斨瓜铝搜酆?,神色卻忽然之間有些復雜。王謹之有一句話倒沒說錯,關雋臣這才忙得晚了一會兒,晏春熙的人就已經來了。他身著墨色鎏金緞袍,長發用白玉冠利落地攏了起來,究竟是出身富貴之家的小公子,華貴的衣物分毫不能奪了他風采,只更襯得他的臉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瑩潤發光。晏春熙左手里提著好幾層的紅木食盒,右手還握著一枝剛開的粉白桃花,一邁進來就笑得杏眼都彎了起來:“成哥哥,我實在餓得不行了?!?/br>關雋臣抬頭看了少年一眼,他本不喜鶴苑公子進翰文齋,只是拿晏春熙也是沒辦法,只得放下筆,淡淡道:“布菜吧?!?/br>“哎?!标檀何鯓泛呛堑貞?,將一旁的椅子搬來放到關雋臣身邊坐了下來,只是他實在不會布菜,也就是毫無章法地把幾道菜亂七八糟擺在案桌上,幾道素菜倒是都放在了關雋臣面前。關雋臣看了看晏春熙:“白玉菠菜不喜歡吃?”“喜歡啊,”晏春熙顯然答得沒什么誠意,筷子里都還夾著一塊醬燜黃鱔,關雋臣這一問倒還像是戳到他不高興的點了,頗有些委屈地道:“成哥哥怎么叫廚房把那道鹵鴨撤了?這幾日總想吃呢,照姑蘇那邊的鹵法,肥肥嫩嫩的,最是鮮甜了?!?/br>“鴨子且不說,我看你倒是要肥肥嫩嫩了?!标P雋臣冷冷地道:“成天就只見你吃rou,若是吃胖了,我饒不了你?!?/br>晏春熙如今還哪會害怕關雋臣擺臉色,他咬了下筷子尖兒,偏著頭望過來,一雙亮亮的杏眼里汪著狡黠調皮的笑意:“我有沒有吃胖,成哥哥不是最清楚了?”關雋臣實在有點遭不住少年那浪起來偏又很純真的模樣,于是也不瞧他,只將那道白玉菠菜和黃鱔換了個位置,沉聲道:“聽話,今兒把素菜吃光了,明日我叫廚房給你做鹵鴨?!?/br>晏春熙也不得寸進尺,雖然不太情愿,可也乖乖地把白玉菠菜都吃掉了。叫錦書進來把碗筷都收走了之后,關雋臣終于忍不住一把把晏春熙抱起來放到案桌上讓他平躺著,然后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解著少年腰間的錦緞系帶,將錦袍從晏春熙的肩膀處開始往下褪去。他著實頗享受這時候,將貌美的少年慢慢地剝光——那柔軟多情的身子里,仿佛專門為他釀著一壇多年的桂花酒,若是一飲而盡,便唐突了那刻骨的甜膩滋味,須得慢慢地醉……醉得像是一場慵睡后的春夢。晏春熙何等年輕,便是只吃只睡,也是丁點也不會胖的。皓玉似的肌膚薄薄裹著兩根秀美的鎖骨,平坦的胸口微微起伏著,那兩粒柔軟的小乳珠也因為充血而嬌嬌地挺立起來,修長的雙腿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并攏,然而仍然可以見到腿間那部位也已經濕漉漉地翹了起來。關雋臣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他拿起晏春熙剛剛帶進來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