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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名字?!?/br> 顧淺:“名字?” “簡單來說,就是這里的書都是按照一定首字母順序排列的……” 黎爍抬起頭,望著頂端的那幾本書沉吟了數十秒,“但這排書架的有點奇怪?!?/br> 不等顧淺再問出怎么個奇怪法,就看對方用行動作出了回答。 他抽出第三排左數的第六本書,將它與右下角的某本掉換了位置。 很顯然,他在按照自己眼中應有的順序將它們重新排列組合,在如此往復地做了幾次后突然又對剛才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可惜能看懂的只有他一個,在場的其他人都幫不上什么忙。又在原地端詳了會兒后,黎爍才不慌不忙地抽出了第二排的某本大部頭。 當他把這最后一本書重新插入書架,所有人都感覺到腳下隱約震了下。 遙遠的某處“咔噠”響了一聲。 “很簡單俗套的題目,”看著幾排舊書在沒有任何人觸碰的情況下自發突出凹下,黎爍摩挲著下巴說,“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么花樣?!?/br> 話音未落,書籍的自我排列組合停住了。 伴隨著摩擦時的悶響和四散開來的煙塵,一行人不約而同地向后退了兩步,看著那書架整個向一側轉開,露出了擋在后面的東西。 那是道暗門。 矮小的門扉只夠成年人低著頭擠進去,不過在那之前,解開這層謎題的黎爍率先上前一步,握住了那黃銅制成的門把手。 擰下去的過程異常順利,沒有遇到絲毫拖泥帶水的阻礙,可當他正準備向前推門時,那扇薄薄的門板依然紋絲不動。 黎爍皺了皺眉。 顧淺注意到了不對勁,“怎么了?” 背對著他們的那人側過頭,隱藏在陰影下的半張臉看不清神情,聲音卻沉著。 “我松不開手了?!?/br> ……?! 其余三人登時一驚,而就在黎爍讓開半個身子后,他的手就像被黏在上面一樣,還一動不動地維持握著把手的姿勢。 再然后,那一小片地方突兀地陷了下去。 舒菁及時捂嘴巴堵住了下意識倒吸的冷氣,顧淺正要去拉扯的手也停在半空,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黃銅熔成的把手在轉眼間就變化成為截然不同的形狀。 銅鐵鑄就它的耳朵,木屑化為它的鬃毛,不可思議地出現在門板上的獅子腦袋卻莫名不顯違和。它轉動眼珠,霧靄沉沉的金屬里倒映出眼前幾人的影子。 黎爍的手就卡在那頭“獅子”的血盆大口里。 “回答我的問題?!?/br> 聲音低沉嘶啞,沒人知道它是怎么做到含著人的手還能吐字如此清晰的。 見無人應聲,“獅子”又說了一遍。 “回答我的問題?!?/br> 周德如:“這——” “……可能,我只是說可能,”舒菁眼皮跳了一下,“按照一般來說的發展,如果答錯了,是不是就……” 她難免緊張地看著落在黎爍手腕和手掌相接處的那一圈陰影。 顧淺同樣沒有輕舉妄動,在這座古堡里,她習慣的硬碰硬似乎一時半會兒行不大通。 “你,來回答我的問題?!豹{子說。 這個“你”所指的人選已經毫無疑問了,黎爍不置可否,偏偏腦袋。 黃銅獅子見他這樣,只當是默認。 “我是太陽,也是砂,亦是鳥?!彼徛貑柕?,“我是什么?” ……這都哪兒跟哪兒? 眼下堪稱是前有狼后有虎,士兵們還在哐哐砸門,眼瞧著已經被捅開了一絲縫隙,眾人的火氣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謎語憋在了胸口。 “沙子、鳥……” 周德如煩躁地啐了口:“什么亂七八糟的!” 舒菁蹙眉,術業有專攻,讓她背個十幾個單詞長的藥名那是信手拈來絲毫不在話下,可解謎是真不怎么在行。明白這倆是指望不上,黎爍只得收回目光,望向在場唯一一個還有可能幫上個一星半點兒的人。 顧淺:“不如把這門拆了?!?/br> 比起聽這獅子逼逼還是直接解決源頭更干脆利索。 黎爍:“……” 得,一個也靠不住。 “我猜,”他干巴巴地說,“謎底是鐘?!?/br> 所有人都靜靜等著一錘定音的那一刻,那頭獅子卻沒有任何動靜,但這也恰恰證明著—— 他說對了。 “下一個問題?!?/br> 它慢吞吞道:“早晨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br> “這個連我都聽過,”舒菁被這沒完沒了的猜謎語游戲搞得有點惱火,挑高了她那細長的眉毛,“說的是人?!?/br> 黎爍迎上那緩慢向上轉來的金屬眼珠,不慌不忙地聳了聳肩,“如她所說?!?/br> “那么,”獅子說,“最后一個問題?!?/br> “只有答出絕對正確的答案,才能通過這扇門?!彼?。 “——你殺過人嗎?” 空氣倏地靜了下來。 “正確”這個詞過于耐人尋味。 顧淺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太確定,這頭獅子到底想聽的是哪一個答案。而這無聲蔓延著的寂靜也意味著另一件事,他們沒法確定,自己想聽的和對方將會說出口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答案。 黎爍笑了。 “當然?!?/br> 第62章 水牢 真理之口。 在被小丑拉進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之前, 顧淺當然聽說過這尊有名的意大利石雕。 相傳誰把手伸進那張嘴里,若是不說真話,就會被咬住手指。 ——和眼前的情況有異曲同工之妙。 有所不同的是, 這個由金屬和木料交織而成的、表面還流露著黃銅色澤的獅子腦袋只要求正確的答案,并不一定是真實或者虛假, 但這個界限也相對曖昧。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又到了哪個臨界點才算是正確? 至少這不是當下他們該去關注的事。 在黎爍話音落下后, 獅子緩緩張大了嘴巴。 察覺到它放松鉗制,前者馬上抽回了自己的右手,還心有余悸似的甩了甩,他長出一口氣, 看著那黃銅重新變成本該有的模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豎直門把手。 “我是不想再碰這玩意兒了,”黎爍扭身一攤手,“誰來開這門?” 迎接他的卻是男女有點警惕的眼神, 仿佛在掂量他剛才說的話究竟有幾分輕重。面對這樣的目光,他本人倒是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顧淺正準備有所動作,伸出去的手就被對方忽地站正的身體擋了回去。 “算了?!?/br> 他輕飄飄地說:“還是我來吧?!?/br> 說著, 他就重新搭上了剛才還避之不及的門把——只不過換了只手, 這次再沒有什么幺蛾子發生,把手被順利扭開,露出了暗門后那道狹窄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