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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力修復傷處的溫熱和他吹出來的微涼,一起在岑藍的頭頂上盤旋,她耗損過多靈力的那種虛弱感,慢慢地隨著姜嘯的動作消失。 她主動去吸納周圍的靈力,哪怕這里不是靈力充沛的仙山,她也很快恢復,隨著靈力回歸身體那種無力和挫敗感,也漸漸消失。 姜嘯學什么都很快,可這治愈術他才剛剛接觸,學藝不精,很久才將岑藍頭頂的傷處治愈。 快要九月末,夜涼如水,蟲鳴倒是很歡,在入冬前進行著歇斯底里的最后嚎叫。 岑藍慢慢放松了身體,靠在姜嘯的肩頭,她自己瞬間便能治好的傷口,她卻由著姜嘯笨拙地治愈自己。 “師祖你怎么能生扛著呢,這傷口太深了,都能看到骨頭了?!苯獓[說,“方才那兩個和師祖吼的,是黃泉的人嗎?” 岑藍沒有回答,靠著姜嘯的肩頭,好一會才問,“你怎么不跑?!?/br> 姜嘯給岑藍施了清潔術,她臉上的血跡便清除了,她這會是自己本來的模樣,姜嘯手將岑藍的頭頂治愈了之后,就沒有挪開,膽大包天地摸著他從來也沒摸過的岑藍頭頂,慢慢撫動,心驚rou跳得像是在摸老虎的屁股般。 刺激啊。 姜嘯心里叫喚。 聽到岑藍這么問,他還疑惑,“我為什么要跑?” “你沒有看到么,不怕么?!贬{指的是殺人的事情,姜嘯雖然被結界阻隔,不能出聲不能出來,卻能夠看到聽到岑藍這邊發生的事情。 姜嘯頓了頓,說,“我怕什么,我覺得師祖做得對!” 姜嘯說,“都怪我身體不好,那個……之后就昏死過去了,沒能聽到這院的動靜,若不然我幫師祖出手,那兩個黃泉的就不會翻舊賬了!” 岑藍聽了姜嘯這種話,突然笑出了聲,“你覺得我做得對?” “是啊,欺負弱小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再說還是暴打自己的妻女,”姜嘯說,“那不是人人得而誅之嗎?!?/br> 岑藍推開他微微站直,看著他的眼神,純澈明亮,全然不作假。 姜嘯突然小聲湊近岑藍,幾乎貼著她耳邊說,“師祖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其實我也偷偷地做過?!?/br> 姜嘯說,“我入門三年有次下山歷練,見幾人威脅孩子行乞偷東西,我便將他們折斷手腳,送入了衙門,這件事誰也不知道,我沒敢說,因為雙極門門規是不許弟子插手人間事……” 姜嘯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這小秘密只有你我知道的壞笑,“師祖,其實魏欣師兄他們也不見得沒有做過,這種事誰看了能忍得??!” “所以師祖不必覺得如何,那人該死?!苯獓[說,“只是師祖令自己受傷,實在不值?!?/br> 岑藍一錯不錯地看著姜嘯,看他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眉目靈動俊秀,純然無憂。 “你真的這么想么,”岑藍說,“我曾經也差點殺你,就是用殺那凡人的方法,你真的不怕?” “可師祖沒有殺我啊,”姜嘯笑著說,“師祖還助我良多,且師祖當時只是受到獸丹的影響,失控而已?!?/br> 岑藍被他生生傻笑了,“你對我有誤解,我本就不是什么純良之輩?!?/br> “沒有?!苯獓[說,“師祖若來日登極飛升,定是一個福澤人間的好神仙?!?/br> 姜嘯說,“只是不知到了那日……”他伸手抓住岑藍的手,低聲說,“我還能不能留在師祖身邊?!?/br> 他說完了,使勁捏了下岑藍的手指尖。 十指連心,岑藍的心頭也跟著不輕不重地一跳。 她看著這樣的姜嘯,有什么東西在她的心口翻滾躁動著。 她伸手回握住姜嘯,試圖抓住那一點微妙的感覺,姜嘯對著她笑了笑,“可我修為低劣,若勤加修煉,也不知多久,才能及得上師祖,也能追隨師祖而去?!?/br> 這可真是天真過頭,也只有十幾歲還沒在修煉一道上體會到挫敗的少年,才能口出這種狂言。 他思想單純地以為,只要認真修煉便能得道飛升,就像他單純得不自量力,到如今都以為岑藍是真心喜歡這樣扔在修真界毫不稀奇的他。 并非是他自覺良好,而是無知。 他生長在山中,入人世不過才五年而已,門中還有師尊師兄弟明里擠壓暗里護著,能通什么人情世故,知什么叫人世凄苦與天爭命。 修者猶如過江之鯽,但當真能夠修成大能的就鳳毛麟角,最終得道飛升的幾乎是萬年不出一個。 與天爭,與人爭,與自己爭。 岑藍走到如今這一步亦是無數個巧合和氣運,走過的每一步都是艱難險阻滿地荊棘。 姜嘯這一番言論,聲音大了被老天聽到都要笑掉大牙。 可岑藍卻只是微微揚眉,“你想飛升?” 姜嘯抿唇,好歹也知道自己斤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想跟著師祖?!?/br> 岑藍拉長了調子“哦”了一聲。 姜嘯急道,“師祖說要與我結為道侶的,道侶不就是應該天長地久的在一起嗎?” 岑藍裝著恍然地點了點頭,“這樣啊,那確實,道侶就是應該天長地久的在一起?!?/br> “那你要努力修煉哦?!贬{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我的道侶可不能修為太低微?!?/br> “嗯!”姜嘯說,“我其實想著,等此次歷練回去,便天天入陣,就會快很多?!?/br> 那雙極門的三千萬化陣,又豈是那么輕易入的? 整個雙極門連岑藍的弟子也不敢要岑藍開陣當做歷練場。 但他接連狂言,岑藍卻也只是笑笑,“成啊?!?/br> 姜嘯想得美,神色也美滋滋的,他實在是太小太單純。他覺得岑藍對他可真好,他得是幾輩子修來的,才會遇見她。 想到往后千年萬年都能和她在一起,姜嘯甚至覺得從前被當成獸圈在山中自生自滅的日子也沒有什么,甚至沒有親人,他也不必再悲傷。 他捏著岑藍的指尖,挨著個的捏。 岑藍忍著心中亂跳的滋味,沒有收回手,片刻之后她大喜過望,反手抓住姜嘯的手腕,拉著他徑直朝著他們落腳的院子飛去! 欲劫動了! 岑藍令姜嘯盤膝打坐,設下重重結界,這不是在山上,她靈力不露,便不會有異象生出。 她準備以結界盡數將靈力拘在陣中,留給姜嘯取用。 修者修到最后,看似一步,實則千難萬難,她距離破欲劫登極境只差一步,可這一步,便抵得上從前的千萬步。 幾次欲劫動,都是一點點的裂痕,這一次也是,但是岑藍很歡喜,只要動便可,只要有裂痕,她沖破便指日可待! 而更加令她歡喜的,是這一次欲劫裂痕還不少,細細密密蛛網般的擴散開來,她再度從沖劫中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夜里。 睜開眼就看到姜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