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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抱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趁他們二人纏打之際,一下掄在了那壯漢的頭上。 她這一悶棍下去,只聽“砰”的一聲,手臂粗的棍子生生打折了,而跪在地上的人一聲痛呼,竟還支撐著沒有昏迷。他伸手摸了下后腦勺,月光下摸到了滿手的血。 這一下激發了他的兇性,秋欣然見他雙目赤紅,也嚇懵在原地,手上還握著的半截棍子掉在地上,左右四顧卻沒有什么防身的兵器,只能又哆嗦著下意識拔下頭上的銀簪。 可這簪子太小,握在手上恐怕還沒一把匕首來的長。那漢子哪里會將這簪子放在心上,他踉蹌起身,只將手一伸就已經握住了她的脖子,猛地一甩就將她摔到了樹上。 只聽見重重的一聲落地聲,夏修言疑心這一下把她全身骨頭都給撞碎了。他還叫那漢子按在地上,眼角余光卻忽然瞥見手邊一抹銀光—— 那大漢將秋欣然掄在地上以后見她沒了動靜,回過身準備先來料理了地上這個小子,剛扭過頭就見眼前銀光一閃,“噗”的一聲,利器刺破皮rou發出一聲悶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已沒了進氣,只徒勞地睜大眼睛,瞬間沒了氣息。 夏修言將扎進他喉嚨里的銀簪用力拔了出來,瞬間對方喉管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他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尸體,對方像座山似的,轟然倒在了一旁。 山間傳來蟬鳴,一聲長過一聲,終于漸漸蓋過了他的喘息。 夏修言雙手撐著身子爬起來,拖著條傷腿走到倒在樹邊的女孩身旁。她趴在地上,長發散開著,一動不動的像是已經沒了生氣。 少年在一旁站了一會兒,不知為什么久久不敢將人翻過來去探她的鼻息。方才那一下掄得太狠,他不禁回憶了一下那聲動靜,而小道童胳膊白細,稍一使勁就像能叫人折斷。 他挪了下步子,忽然一愣,低頭看去,發現叫人扯住了衣衫下擺。 “你要現在扔下我,可太不是人了?!迸吭诘厣系娜颂鄣弥背闅?,聲音也啞得聽不出人聲了,好在還有動靜。 夏修言在夜色里無聲地勾起嘴角撇開了目光,輕輕踢開了她抓住自己衣擺的手:“自己起來,要么你一個人留在這兒?!?/br> 秋欣然相信以對方的為人確實干得出這種事情來,她心里暗暗將他咒罵了一遍,又在地上趴了許久才費好大功夫爬起來,站起來時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叫人拆碎又重新裝起來一遍。 夏修言半跪在剛倒下的尸體旁邊,不知在翻看什么。這人的死相比第一個還要嚇人,秋欣然遠遠站在樹下,不再走過去了。等少年看得差不多,她才問:“接下來怎么辦?” “回山洞附近去?!?/br> 秋欣然疑心自己沒聽清:“你說什么?” “回去?!鄙倌暄院喴赓W地回答道。他從一旁撿了根粗木棍當拐杖,又吩咐:“去把他的弓箭撿回來?!?/br> 他們從山洞里逃出來其實還沒多遠,今晚想靠自己摸出山是不可能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整,夏修言的腿傷也需要包扎。秋欣然一雙桃花眼瞪著他,忍氣吞聲地將死人遺落在一旁的弓箭撿起來抱在懷里。這附近有水聲,二人循著聲音走了不久,果然很快就發現了山澗。 夏修言將臉上的血漬洗干凈了,又從衣服上撕下布條給中了箭的左腿包扎。所幸那一箭不深,未傷到筋骨,包扎后血很快止住了。但應當還是疼的,秋欣然在旁邊見他給布帶打結時,額上滲出一層冷汗,可就這樣,他也沒吭一聲。 “你今晚看著還是很像將軍的兒子的?!迸⒈P腿坐在他對面,一手撐著下巴忽然說道。夏修言聞聲看了她一眼。她卻不接著說了,也抬起眼睛望著他問:“你剛才為什么叫我一個人跑?” 夏修言纏繃帶的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反問道:“那你剛才又為什么回來?” 秋欣然噎了一下,才慢吞吞說:“我現在年紀小,心太軟了。等我再長大一點,我可能就不會回來了?!?/br> 對面的人聽了嗤笑一聲。他伸手遞了個東西過來,秋欣然低頭才發現是她原先束發用的銀簪。上頭的血已經叫他用溪水沖洗干凈了,月光下閃著銀輝。她回憶起方才就是這東西一下刺透了綁匪的喉嚨,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一言難盡來:“你扔了吧,我不要了?!?/br> 她從地上隨手撿了根小樹枝,折成一段將披散在腦后的頭發重新束起來,又變回了那個小道童的模樣,完了還沖他歪頭無聲地炫耀了一下,十分狡黠可愛。夏修言心中一動,垂下眼心中升起個“她今晚若死了確實有些可惜”的念頭來。 現如今看這月色也不知是幾更了,宮里也不知是什么情況。秋欣然百無聊賴地拿著根小木棍在地上不知比劃什么,一邊問:“要回山洞去嗎?” “不回去?!?/br> “那你剛才……”秋欣然一愣,她本以為夏修言執意要往回走,是因為山洞夜里安全。 “你想回去?” 秋欣然趕忙搖頭,那山洞里還有尸體,她自然不想回去。夏修言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輕笑了一聲:“你之前從沒見過死人嗎?”他說得顯然不是那些尋常過世的人,秋欣然有些不服:“你見過?” 夏修言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冬天的時候,迖越人有時會騎馬夜襲村莊,他們搶走村里一年的收成,再擄走年輕的女人,一把火燒了村子。村里的男人就套上繩子拖在馬后,半路將尸體拋下,揚長而去。第二天戍邊的將士幫忙去找尸體再運回來,若無人認領就聚在一起一把火燒了?!?/br> 秋欣然大概是很難想象那個場面的,她艱難道:“我聽說自從夏將軍去后,琓州太平了很多?!?/br> 夏修言喃喃道:“西北太大了,一個琓州城守不住一片西北?!痹趯m里他從沒跟人說過這種話,不過跟秋欣然可以,因為他說完,對方就一臉茫然地問他:“你怎么突然說這個?” 夏修言看她一眼:“方才那兩個里其中一個是迖越人?!?/br> 秋欣然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們給繩子打結的手法是迖越人常用的。迖越人擅長騎射和rou搏,方才死的那個用得也是迖越人摔跤的手法?!?/br> “在你藥里下毒的也是他們?”秋欣然又忙問,“對了,你把術兒怎么了?” “術兒是誰?” “就是花木房的那個小太監,每日來你宮里給花木澆水的那個?!?/br> 夏修言一愣:“那些話是你教他說的?” “什么話?”秋欣然也叫他問得一愣,“我只叫他把盆栽送回去,想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藥里叫人下了毒?!?/br> 夏修言臉色很差,他自然聽出那小太監話里的意思,之后還特意叫人去打探了一番他的身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