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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蠱娘和巫醫把你們囚禁在井底煉蠱?”黑黑勾了勾手指,一抹螢火蟲般的光點纏繞在女尸斷裂的舌頭上,她能開口說話了。 女尸的眼珠子轉了轉,表示肯定,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波瀾:“好多好多年前,當時打仗,鬧饑荒,我懷了孩子,沒吃的活不下去了,全家都得餓死,那時遇到了這對夫妻?!?/br> 她沒有眼白的眼珠子轉向南面最邊上的兩口缸:“他們花了很少的錢,從我丈夫那里把我和肚里的孩子買了…饑荒…我和孩子的命不值錢…” 黑黑聽得有點難受:“你們被買回來后,就一直被關在井底?” 女尸:“我們一共九個,都大著肚子,剛開始住在酒莊的房間里,雖然很臟很破但好歹是人住的,后來…一個半夜他們把我們扔到了井下,我們很害怕,以為自己就要在井底溺死了,可是…沒有…如果那時直接死倒是好了!” 女尸喉頭發出咯咯奇怪的聲音繼續道:“井底沒有水,只有九口大缸,他們把我們的衣服都扒了,扔缸里用藥水泡著,當時害怕極了,天天哭喊求救,不知村子里的人聽到了沒有,所有人無動于衷…后來他們嫌煩…就把我們的舌頭剜了…” “井底看不到日光,我們不知道過了多久,肚子一天天變大,還有不到半月要生產的時候,他們剖開了我們的肚子!” 女尸的眼珠子瘋狂的轉動:“因為泡著藥水的緣故,我們死不掉,血和已經成型的孩子浸泡在藥里,好疼…一直不停的疼…好疼好疼…” 黑黑抽了一口氣道:“后來誰幫的你們?” 女尸張著嘴,艱難的發出聲音:“獻祭...給...神...” “神?哪來的神?” 女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嚨里發出咕咕的奇怪聲響:“神…是神主動找的我們,當時我們已經被剖腹泡藥里很久很久,神說和我們做個交易,他可以替我們讓那對夫妻償還百倍的痛苦,代價是我們作為守靈人在缸里一直待著,無□□回?!?/br> 說到這里,黑黑大抵明白了,先前的猜測沒錯,這個女尸口中所謂的“神”就是施咒的厲鬼,所謂的交易也不過是他坐收漁翁之利。 同是厲鬼的黑黑自然清楚,煉蠱的半成品是最頂級的食材,如果再養個一百來年,對厲鬼而言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味,所謂的守靈人不過是幌子。 而這個厲鬼非但對九個煉蠱的半成品虎視眈眈,還利用其怨念將蠱娘和巫醫施以凌遲,泡在缸里積攢源源不斷的怨念和痛苦供他食用,一舉兩得。 以怨還怨,整個井底石室對厲鬼來說,就是一個小型的珍貴食材培養基地。黑黑突然有一瞬恍惚,這種感覺莫名熟悉。 “后來,他們夫妻發現了不對勁,慌亂之下一把火把地下室和酒莊都燒了,當時他們以為燒了就沒事,還施了轉怨蠱,把我們的骨灰灑酒里騙全村的人喝下,村子里的人喝了酒,就相當于'連坐',把我們的詛咒一起承擔延續,那對狗夫妻以為自己撇得干干凈凈遠走高飛,他們不知道之后…” 女尸發出了咯咯咯的刺耳笑聲:“神幫我們把狗夫妻捉了回來,和當年他們對我們做的一樣,泡在缸里浸著濕黏黏的藥水,泡個十年一百年,皮膚潰爛筋rou被割,嘗嘗當年我們的痛苦!” 黑黑不動聲色道:“你口中的神也偷走了你的孩子?!?/br> 女尸咯的止住詭笑,驟然轉成哭腔:“我孩子不見了,不見了…神從我被剖開的肚子里把孩子取了出來,埋土里說來年長個新的還我,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他沒還我…” 黑黑放柔了聲音:“別著急,待會兒我還你?!?/br> 就在他回答的一瞬間,耳邊突然刮過一陣極細微的風,他回頭,卻不見半點異常,可再把頭轉過來時,女尸沒了,缸沒了,就連祁野也沒了! 石室內的鬼火閃了閃,滅了。 黑黑心知不妙,忙蓄起鬼力化作鬼刃握在手里。 滴答,滴答,滴答,是水滴落地面的聲響,除此之外再無動靜。 “你自己不也做過類似的事嗎?” 一陣熟悉的笑在黑黑耳邊響起,他朝聲音所在之處利落揮出鬼刃,只聽砰的一聲脆響,緊接著是噼里啪啦瓷片碎落的聲響和嘩啦啦的水流聲。 黑暗中出現一個人,黑黑看不清他的長相,因為對方的臉剛才被他切下了大半,另一半面容被長發遮住,掩蓋了真相。 鬼刃再次急攻而去,黑黑的動作極快,身形在黑暗中幾乎無跡可尋,那人不躲不閃,似任他切割穿刺。 眼見就要得手,黑黑身形一頓,手中的鬼刃也閃了閃,消失了!他愣了愣,對方似早有所料,突然咯咯的笑:“虛弱成這樣,也好意思逞強來攪我的局?” 一陣破空之聲從側右方傳來,電光火石間黑黑化作一抹虛影朝旁邊閃去,一支箭矢從他耳邊擦過,滾滾熱流灼傷他的側頸,黑黑不可思議的轉過頭,那是破邪箭! 而揚起半邊面孔朝他露出猙獰笑容的人,是許眠。 黑黑怔住了,突然一陣滾滾熱浪撲面而來,黑暗的石室被驟然燒起的業火照亮,而火光中,許眠拉著破邪弓,箭尖直指向他! “許眠!你——”黑黑也就遲疑了一秒,轉瞬躲開密如雨點的箭矢,可周遭急速蔓延而來的業火讓他避無可避。 “虛弱成這副鬼樣子,你躲又有什么意思,最后還不是會被我射成靶子?” 十二點就要到了,黑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鬼力在急劇變弱,他咬牙堅持了一陣,突覺肩膀一陣銳痛,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沖力將他向后拉,破邪箭穿透他的肩胛骨將他釘在墻上! 這個情景,周圍業火熊熊燃燒,他被釘在墻上動彈不得,就好像…當年他被釘在天刑柱上施以業火之刑一樣! 黑黑疼得目光都散了,可還是咬牙忍住疼,把肩膀上的箭矢生生拔了出來,他忍耐著讓自己腦子清醒過來,眼前的許眠并非真的許眠,而這些業火也并非真的在燒,一切可能只是迷惑他的幻境而已… 如此想著,他面露灰敗之色,眉心處卻浮起一抹黑紅的血印,瞳孔也顯出詭異的紅,他幾乎自爆式的蓄起鬼刃朝站在火中的‘許眠’劈去,他不能灰飛煙滅在此,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他還沒來得及跟祁野說一聲生日快樂。 黑黑被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