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3
己家門,待那門開了,他便快速進去立刻反扣了門板。 又聽幾聲慘叫沒多久,他提著茶壺出來架在火面燒水,邊燒邊繼續哆嗦。 待茶壺開始喘氣,霍七茜便從腰下取了五文錢兒一枚一枚的認真放在桌面上。 她是個會過日子的,有多大家底出門也不會“亂”賞人,一碗粗茶最多一個大子兒,給五文,也是夠大方了。 不成想,這五文錢竟給畏懼的店家壯了膽子,他便哆哆嗦嗦道:“就是一口白水,不不,不敢收老爺錢兒,可不敢……” 霍七茜笑笑,從袖子里取出個布包,打開捏了一小捏茶葉放在陶碗內,正沖泡間,街口那邊又呼啦啦來了一群人,到了她面前也不敢大聲打斷,就齊刷刷從文到武跪了一地。 最前面那個過來便是滿身的酒氣,他白白胖胖趴在地上,就如個老鱉一般,還雙手還托著一個牌子,這手也哆嗦著。 此牌叫做金麟牌,是直屬皇爺麾下的巡查官牌,武職。 最近幾年皇爺三不五時就要弄上一個衙門,再過幾日他不對勁兒了,就再消減。 他總這樣,大家也總習慣了,知道他現在是越發的不相信人了。 這般多官吏跪著,看到此情此景,七茜兒先是一愣,一種微妙的滋味便從心底溢出,怪道他們手段用盡上躥下跳,原來這般威風呀。 這一個個也是讀了多少本書,做過學問,一層層考出來的官僚,手握一縣百姓生殺大權之人。 就這樣跪自己了?就跟狗兒一般,做官卻是這種滋味啊。 官大一級,便令他們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她站起來,抬手拿過自己的牌子,這回倒不隨意了,是穩穩當當的揣進懷里的。 她也不想問這些人誰是誰,誰管著哪一攤兒,官場上的事兒就怕計較,不計較好說,計較起來誰家都能找出點錯兒來。 看著跪著的姿態,虧心事兒指定沒少做,這群吃民脂民膏的,犯到自己手里就算他們倒霉了。 再者,此事早晚傳到燕京,這事兒便小不了,誰又知道百泉山一代,甚至這天下又有多少榆樹娘娘廟。 坐下來,端起陶碗霍七茜喝了一口粗茶,感覺腸胃舒服了些才不緊不慢,言語間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充滿佘青嶺范兒的尖酸刻薄味兒道:“廣順縣可知,凡舉是個僧侶道場,想在新地兒開壇宣講,也是要正兒八經去僧錄司,道錄司,圣隱司登記之后查驗資格的?!?/br> 圣隱司是個新起衙門,如今老隱還有江湖武圣人,都該去朝廷做個登記,其實很寬泛了,起碼如今兒朝廷沒有明文禁止老隱們收取供奉。 然而也很少有人去登記,霍七茜那個榆樹娘娘的身份,是少有幾個在朝廷登記過的,她有官方身份的。 白胖的縣尊老爺一腦門汗的哀求:“下官,下官,下官等乃是廣順縣……” 霍七茜擺手打斷:“甭啰嗦~!你們下面的事兒歸吏部管著,便是爾等有錯,也有都察院的來查你們,跟我~咳,本官犯不著!你也不必告訴本官你是誰,又是誰的門生舊故,憑是誰,某不認!” 她放下陶碗,抬手給自己添水繼續道:“說白了,今兒算爾等倒霉,本官確是路過的,職責所在,看到了聽到了,大事兒~!自然是不敢怠慢,鎖拿案犯壓回燕京也本分?!?/br> 那縣尊抬袖子擦汗道:“非,非我等不管,實在是百泉山一代,這榆樹……” 七茜兒震怒,先是一拍桌,接著站起來拱手對燕京方向道:“屁話!從前榆樹娘有功,皇爺也只賞了一座廟,從沒有聽說有第二座的! 你個朝廷命官怕她作甚?她又對爾等做了甚威脅之事? 爾等也不必跟本官羅嗦,她們要開道場,凡舉你們這些做父母的多一份心,查驗一下資格,也沒有今兒的羅嗦了,我說的可對?” 偏偏這廣順縣尊十分嘴硬,便是哀求也是極無恥道:“大人,咱們不過手無束雞之力的文官,就怕一下不察,上下人頭都被人無聲無息索了去……” 霍七茜好氣,強忍住了喝止道:“且閉嘴吧,此地離京不足二百里,驛站一封密信送到燕京的事兒,到那時自有該管的來問案,怕是,這里面有些貓膩兒,拿了人家的好處吧?” “沒有!”那縣尊嚇的連連擺手:“大人明鑒啊,下官等……” 白英從外面跑回來,對七茜兒點點頭,七茜兒對那邊的馬匹一擺手,站起來道:“甭跟我在這里辯白,有爾等的取出,有爾等辯白的時候,走了!” 她留下作甚,受賄么? 待廣順縣上下官僚反應過來,那位上官已經提著人上馬走了。 折騰成這樣,城里高低是住不得了,好在她男人給她考慮的周全,竟是牛皮帳篷,夜宿的家伙事兒都預備齊全了。 白英滿眼都是崇拜,對著霍七茜舉起雙手大拇指,霍七茜心里得意,卻故意不知的問她:“你這是做什么?” 白英一笑:“才將娘娘往那邊一站,嘿!給那幫王八蛋嚇的,那威風!竟是不虛男子半分,比平常坐堂打板子的老爺還端的住呢?!?/br> 啊,是嗎,有這么好么? 心里有些飄,霍七茜卻端的住架子,只小事般的擺手道:“嗨,當什么大事兒呢,小事兒,不過為此地百姓有個安穩時日,出些綿薄之力罷了,我最看不慣這個?!?/br> “娘娘義薄云天?!?/br> “夸張,我不愛聽這個,呵呵,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誰能想到那臭小子闖禍,路上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當為他平安積德了,且……”她看看昏沉的天“色”后道:“此事,怕是沒有那么簡單的?!?/br> 夜風穿過老樹林,遠處烏谷夜貓子咕嘟嘟的叫,篝火燒的紅旺,噼噼啪啪的燎烤兩只滴油的兔子,木材支架成的三角桿子下吊著小鐵壺,水眼見又要開了。 那道士昏昏沉沉的醒來,先是滿鼻子rou香,他還想糊涂的左右搖擺腦袋,想說,時候不早了,也餓了,就上菜吧? 接著驚詫!警醒,想坐起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被人卸了下來,一條布條草率的將他拴在樹上。 篝火邊,那該死的家伙正盤膝坐在一塊羊皮墊子上,拿著他變成兩截的槍來回端詳,聽到動靜便沒抬頭的問話道:“醒了?龐圖是你的什么人?” 這話一出,道士滿頭冷汗,從腸子里扯出一聲怪調兒問:“你~是誰?” 七茜兒對白英歪下嘴說:“這廝我仿佛是認識,你去吧他胡子刮了,我且瞧瞧他的臉?!?/br> 白英點頭,抬手從馬肚兜里取出修馬蹄的平口刀兒,走到道士面前,雖這道士激烈掙扎,然而也被人將胡須收拾的干干凈凈,白英手法不好,給人添了不少傷口。 等到收拾好,霍七茜才借著火“色”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