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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問:“那我學誰?” “哎……我~我也想知道啊……” 永安六年十一月末陳家出孝,霍七茜與陳大勝的第二個兒子,陳長歡十二月落草,因父母對這個孩子沒有過多的要求,唯愿他一生歡樂自在,便得曾祖母陳老太太賜“乳”名,高興。 永安六年是個旺盛的年份,過了十月,大家商議好的一般就開始生孩子,便馬二姑得一子,崔二典得一子,陳大勇得一子。 孩子們扎堆落草也不稀罕,這要看住的是誰,畢竟親衛巷的老爺們年華正好,又新娶媳“婦”兒,不止這一年,許未來十年親衛巷的日子就圍著生孩子這件事轉悠了。 孩子們結伴落草,多了也就不稀罕了,這幾個甚至洗三,十五天,滿月都是一起過的,酒席也是一處請的。 這好幾個坐月子的當家“奶”“奶”,親衛巷人再有本事,也無法密集著成天辦這些事兒,一來是損耗精力,就著實拖掛不起來了。二來么,卻是隔三差五親衛巷迎來送往,那外客怎么想的不知道,他們自己卻是很煩的。 索“性”一起辦了自在。 這日陳大勝得燕京急招,卻又要上差了。 于是天朦朧著七茜兒早早就起,還讓人將御賜的獬豸山文甲給陳大勝親手換上。 此甲乃是工部特為長刀營所制,選用犀皮精鐵所制,甲面黑漆錯以金銀,肩吞,腹吞皆是獨角金獬豸,這個便不同于一般武將用的那幾樣。 盔甲極威風又漂亮,是大梁建國之后,工部特別為金吾衛做的幾種改良甲,在精簡了份量的情況下,此甲使用了高菲西奧那邊送來的一些工藝,防御力卻提高了一半不止。 微微欠身,雙手用勁將裈甲扎在陳大勝的腰上,陳大勝一邊感受一邊夸獎:“嘿,還是我媳“婦”給我扎甲扎的舒服?!?/br> 如今咱也是很會說話了。 七茜兒笑了起來,抬手將最后的兩只臂鞲幫他套上,又引著他到妝鏡前坐下,給他扎頭套頭網。 讓媳“婦”梳頭是一種陳大勝式樣的矯情勁兒,他出門若是媳“婦”在家,甲胄必媳“婦”扎,頭也得媳“婦”梳。 七茜兒也挺喜歡做這個的。 便是每天都要給丈夫順發,七茜兒每天也要羨慕一次陳大勝的好頭發,那叫個又黑又厚又順溜,一把抓上就是粗粗的那種手感,心里羨慕七茜兒卻每次也要譏諷句:“蠢人頂厚發!” 對面銅鏡里,二十六歲的陳大勝面目俊朗,雖不能跟人家胡有貴那種出格的比,那也是朝堂之上只要說起美男子,也要提一嘴的俊秀人物。 不同于一般武夫的粗糙勁兒,這人六年富貴羹權利湯泡著,倒給他養出一股子遠山清風的氣質,過去的殺氣是沒有了,蠢憨沒見過世面的勁兒也早舍了,更跟著他爹久了,喜歡瞇眼看人,總彎眼笑,到多了一二不在意的懶精懶精的貍奴氣兒。 聽到媳“婦”又譏諷自己,陳大勝要說點什么,便聽到炕上酣睡的嬌兒忽就咯咯笑了幾聲。 這是個天然的高興孩子。 陳大勝也笑了起來:“這小子名兒到沒起錯,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夢,成日子睡笑都出聲?!?/br> 七茜兒也喜歡的看向炕頭道:“這是睡婆婆帶著玩高興了?!?/br> 陳大勝認真點頭:“那敢情好,總比三哥家的強,你看三哥都被折磨的不敢回家了?!?/br> 七茜兒聞言又笑又同情。 陳大勇那個是個夜哭郎,就白天睡覺夜里嚎,那兩口子飽受折磨后,報復般給人家起名為長嘯,阿“奶”看這孩子也折騰,就賜“乳”名鬧騰。 說起陳家這幾個孩子的名兒,其實起的沒啥講究,咱也不是讀書人也懶的求誰,就隨意了些。 姑娘們就都是阿“奶”按照水果的名字起的,陳大忠家的閨女大名叫個桃,陳大義家的叫個杏,陳大勇家的叫個果,為好聽,后面都帶了兒。 等到了兒子就更加有趣了,按照房頭喊就是陳長益,陳長溪,陳長嘯,陳長歡。 陳家在意長久這個意頭,又是興家之初,就有長子長孫的含義。 大名這倒也沒什么的,主要是阿“奶”給叫出名的這幾個“乳”名,就成了親衛巷乃至泉后街的趣聞,可是讓人背后沒少說呢。 陳長益是長房,長子,長孫,曾長孫,阿“奶”一激動,想要更多的孫,這孩子就叫了個~都來。 陳大義家的那個生下來五行嚴重缺水,便叫了陳長溪,阿“奶”想著既然缺水,就嘩嘩流吧! 如此這孩子“乳”名嘩嘩,就是嘩嘩流水這個嘩。 到了陳大勇,陳大勝這個便不用提了,一個鬧騰一個高興。 這四個曾孫的名字合起來便是,都來嘩嘩流水的溪里鬧騰吧,完后大家就高興了。 也不是故意的,純巧合。 高興在炕上睡,這對無良的父母便又想起此事,就一起笑。 等到頭發扎好,套上網兜,陳大勝便抓起獬豸面具往外走,這面具也是新的,暗金“色”,面有錯金曲紋,端是威風又漂亮。 自打母親生了弟弟,根奴兒與安兒就被遷到隔壁西屋,知道今日爹爹要去燕京復差,倆孩子也起的早。 就坐在外面堂屋安靜的等待父母。 等到爹爹母親出來,孩子們下了椅子“奶”聲“奶”氣的行禮問好,還要問小弟弟昨晚可有鬧騰母親。 母親說沒有,他們就隔門夸贊弟弟乖。 這家里的老太爺要想教養孩子,他是相當有手段的。這才幾月,這倆孩子禮儀上已經有模有樣了。 孩子們問了好,就開始來了各“色”問題,做父母的更認真的蹲下,雙眼平視的回答問題,即便他們會翻來覆去問上好幾遍,也要會每次都慎重回答,不能有一點不耐煩。 做父母的,其實也在學習成長。 一直到外面有人催了,說是其余老刀都預備好了就等陳大勝出去呢,陳大勝才笑笑,彎腰一個胳肢窩夾著一個孩子往外走。 爹爹穿著威風凜凜的鎧甲,帶自己出去這種滋味是孩子們喜歡的,便一路咯咯的笑。 等到出了院門,好家伙!余清官的兩兒子在門口恭送,童金臺脖子上掛著他兒童垂象,垂象是個征兆,在童家這里就是天意如此,這么好的孩子來我家的意思。 可阿“奶”造孽,就叫人家大銅錘兒,誰讓他爹姓童呢。 崔二典他兒崔關在馬上坐著,正被他爹扶著在地上轉圈,也是造孽,二典的意思,關有門閂的意思,就是栓起來別走了。 阿“奶”又造孽,就說好端端的孩子放出去野唄,不出去能見風長?好拘著了?人家一高興就給這孩子起“乳”名大開門。 反正這個門就形同虛設,也不知道是開還是關了。 馬二姑家的那個沒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