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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姑姑配給這位干爹做了媳“婦”兒?!?/br> 老太太有些驚愕的看陳大勝:“這不坑了人家女子么,她做寡“婦”本不易了,卻又掉到了這個坑里?!?/br> 陳大勝卻神“色”有些恍惚笑道:“不容易?那位藍大姑姑也是個能人,人家又有掌家的見識,讀過正經的書,再嫁之后便讓族里不斷資助錢糧,野心勃勃想把全族拉進燕京,最后就在燕京東邊買了大宅,置辦了家當,正兒八經的做了體面“奶”“奶”?!?/br> 陳大忠“插”話:“這位藍大姑姑花錢手潑,說是跟著侄兒先后跟子野老家索要了幾十萬貫錢呢?!?/br> 老太太錯愕:“幾?幾十萬貫?” 兄弟四個一起點頭:“??!幾十萬!” 老太太咬牙切齒的問:“那就給?!” 陳大勝一攤手:“有想頭,就給!砸鍋賣鐵,典房賣地,為那錢伴伴應允的大富貴,藍氏滿門籌措錢糧,都一個個壓不住的往燕京躥騰,嘖……這沒多久,藍家晚輩孝敬,便又給自己干爹,干爺爺找了七八位小娘,那叫一個熱鬧?!?/br> 老太太眨巴眼睛:“這,這不是作孽么?” 陳大勝無奈搖頭:“作孽?他們才不會那樣想。那錢總管也是個有手段的,沒多久便在戶部一個衙門,給那藍子立安排了個入流的差事兒,這下藍家人就更加孝順了,他家也就更風光了?!?/br> 陳大勝說到這里頗快樂的拍拍桌子,緩緩呼出一口氣。 婢仆端來下酒菜,陳大勇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阿“奶”你是不知道呢,那會子燕京東邊姓藍的人家,人家是天天請酒請戲,都不必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就隨意杜撰個身份,就能去他家吃吃喝喝,人家也是滿接滿待十分的熱情周到?!?/br> 陳大勝端起酒杯跟哥哥們碰了一下仰頭一悶,完了一抹嘴笑道:“有段時日,我們老道營那邊不想開灶,我就跟幾個弟兄喬裝打扮說是兵部譚家的,就進了他家門,他家便請我們坐了上席,很是讓我們貼補了一些油水兒,臨走也不讓落空,是人人手里都給塞點甜頭,有時候給幾兩銀子,有時還給個玉牌兒啥的,那后來要不是有外地練兵的差事,我們都預備在他家吃一冬去?!?/br> 陳大義輕笑:“我也去吃過,最次一席也是京里名樓的手藝,要七八貫呢?!?/br> 老太太左思右想,就不敢相信這是人間能發生的事兒? 如此便問:“你說啥,他們便信啥?” 陳大勝輕笑:“那不是還有個錢伴伴么?我們每次去了,只要跟那錢伴伴故作熟人照個面兒,再隨意報個衙門名字,自有那錢總管為我們作證,證明我們是譚家的小將軍,也是看在伴伴的臉面,才來他家坐坐的?!?/br> 陳大勇又是一杯下肚:“不止他們這樣,燕京不缺人jingzi,看清楚根底的人無數,便都去混吃混喝,有那么好的道場,誰舍得揭穿?久而久之的,那藍家小宴馳名燕京。 阿“奶”您知道么?憑著我哪回去,周圍坐的那都是六部的官員,那藍家也是紅光滿面的跟我們推杯換盞,滿嘴都是,我在這個衙門有路子,在那個衙門有兄弟……嘿嘿,什么六部啊,都是一群老混子?!?/br> “呵~!”陳大義抿嘴笑:“有好些人,我們時常見他們衙門口蹲著,想跑個關系賺點過水?!?/br> 老太太問:“就沒人戳穿么?” 陳家兄弟再次一起搖頭,陳大勝的臉上便起一絲莫名的紅,他道:“阿“奶”,您從前總跟我們幾個說,這人世上的事情,最怕一個貪,只要墮入這貪孽,便誰來都沒有用!他們自己是要先把自己騙進去的。 那家子滿門就入了魔障,非但他們確定相信,還寫信回子野與當地名門吹噓自己在燕京的關系?!?/br> 一直不說話的丁香幽幽來了一句:“阿“奶”您不知道呢,后來,就,就不對了!也不知道怎得?大家就都相信宮里有個掌印的錢伴伴了,真的!我若不是聽小哥他們說過,我都不敢相信人間還有這事兒!” 陳丁香打個哆嗦,一臉驚愕的跟老太太說:“就有回,我跟童家嫂子去燕京吃酒聽戲,去的是一個禮部姓于的侍郎家,聽戲那會子身邊坐了一個“婦”人,瞧著也是打扮的頗體面,舉止也都是大家“奶”“奶”的樣兒,我婉如嫂子就問,您哪家的???您知道這位太太怎么跟我說的么?” 大家一起看丁香,丁香便擺出一種很高雅的姿態,頗矜持的說:“我是東邊金玉巷子錢府三房的……” 丁香說到這里,便吸氣對大家道:“我當時心就是一揪,還想~莫不是那家人?可我婉如嫂子卻想了一下立刻說,哦,知道,知道!咱宮里的錢伴伴家是么?那你是子野來的吧?怪不得面生呢……嘖!她就這樣說的,當下就把我嚇死了?!?/br> 眾人聽完沒有笑,就……感覺有些神異了。 陳大勝喝著酒嘆息:“燕京其實不大,這活人就得多看看,多聽聽,真是不仔細琢磨,你就不知道這世上會有這般神奇的事情!那錢總管本是個杜撰的人物,可是藍家幾十萬貫砸下去,燕京六部衙門在當街,順天府衙役成日子街上巡游著,豪奢的日子流水過,傳著傳著,這錢總管便真的進了宮了。 人家還一年之間,大擺六次宴席,其中他過壽,納妾,認了兩次干兒子,還在宮里官升一級,從末流掌印升到正六品掌印……” 陳大忠是服氣的,他提起酒壺給弟弟們添滿,甚至允許老太太也吃一杯。 倒完酒人家嘆息:“如今說人家是傻子,卻也不知道誰是傻子?反正咱家沒有銀子當水般的使著的時候。藍家越來越旺那會子,還有人走門子去他家進貢。 子野各地來京走門路的人,第一戶去的就是錢府,那都是帶著大筆錢兒來的,最后反倒是那錢太監不敢收,不敢輕易應允什么事兒,而是那藍子立靠著他的名頭拉出了一張網,就七扭八歪的,人家還正兒八經的能給這些人在吏部跑個好位置了!” 陳大勝不屑的笑笑:“就是欺負外路人不懂行情唄,若真是孝賢,每年下面不知道往京里報備多少,給誰不是給,人家正兒八經的人物幫著下帖走關系,也就是千貫,有時候推舉那人實在好,是不敢收錢的,卻不像藍家,什么錢兒他們都敢要,一萬貫只是遞貼錢兒,要跑正兒八經入流的位置,他家怎么也要賣上五萬貫呢?!?/br> 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氣,腦袋里就把那五萬貫堆了一下,神識壓塌,她語氣很不好的道:“既你說的那么好,他家也算是發跡了,如何初二便出了事兒?” 院里又傳來一陣孩子笑,還有燒爆竹的聲音,陳大勝無奈的往外看看,又捏捏鼻子悶一口酒道:“您不知道呢,這事兒最后鬧太大,就連我……也是收攏不住了,那唱大戲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