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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怕他。 這一通管教下來,不能救的天王老子來都沒用,能挽救的,就像是大嬌二嬌兄弟,這都逐漸好了。 等到他們好了些,陳大勝才會看在從前的情分,私下里給他們安排一些差事。 畢竟家里親戚少,能幫襯就都幫襯一下。 當然,給他送帖子的那戶就甭想了。 呂氏如今很想得開,兒子們各自成家,又能支撐起門戶,她想好了,就跟在老太太身邊守著,跟姐妹們做著伴兒,有朝一日人沒了,隨他們處理吧。 根奴帶著一脖子燦爛的錦條兒從身邊爬過,他喜歡亮閃閃。 安兒手快,差點沒把他哥勒死,硬是搶了幾條錦布獻給了呂氏。 大家又是笑。 接了錦緞條兒,呂氏感恩的不成了:“哎呦,這是知道小“奶”給你做襖子了,我兒咋這么精呦!” 她在安兒臉上親了兩口,安兒十分真誠的拿手開始搓,看樣子是嫌棄的。 眾人頓時又是一陣大笑。 廚下做了加餐,婆子婢仆們過來抱少爺出去西屋吃。 這些孩子的淘氣總是挑人的,在母親面前就各“色”挑食,若是安排他們躲開,一起搶著吃還能咽下一些東西。 等到兩個搗蛋鬼被抱走,幾個丫頭一起上去,沒多一會子便把東西收拾妥當。 老太太嘴上無所謂,可是手下卻指揮著:“這不是這柜兒里的……這是小匣子里的……” 對私房,人家是丁點兒都不帶糊涂的。 日子總是越來越好,現在這幾柜子還算體面,反正起“毛”兒的餅子是不可能有了。 等到鑰匙歸還,老太太呼出一口氣,為了大家不笑話她,她就假模假樣問呂氏:“她嬸子,大嬌二嬌都在街口置辦鋪面了?” 呂氏的倆孩子“乳”名叫做大嬌二嬌。 這倆孩子讀書一般,也著實淘氣過,卻被陳大勇抽回來了,如今人家依舊是讀書,卻開始想著辦法支撐門戶了,衙門里都有不入流的閑差事,依著這個名頭,憑著那月也不少意思。 如巷子里他們小五叔謝六好,就管著慶豐城里九思堂分堂,若哪個江湖人犯了事兒被關起來。 人家尋了關系想探監,大嬌他們能給跑跑腿,捎帶賺上幾貫過水。 這個錢長輩們是給這份體面的,只要不越了規矩,甚至六部巷的別的官老爺,看在都是泉后街的份上,也都給體面。 寡“婦”養的兩種孩子,一種離不得娘,一種若懂事,便早早自力更生。 聽到老太太問,呂氏便笑著回話道:“是大嬌買的,二嬌手多潑,他能存上個錢兒?那是有多少吃喝多少,哼,現在也傻了,看著哥哥置辦了鋪面,他媳“婦”兒這幾日正跟他鬧騰呢?!?/br> 七茜兒愛聽這個,就拿著針線簸籮,一邊給阿爹做里衣,一邊笑瞇瞇的聽。 寒冬遇雪有暖爐,有食兒飽腹聽閑說是人間至上的樂趣,要知道,大嬌他們上輩子一個給泉后街某老爺家做門子,離著奴婢差一張身契,一個混的更加不堪,在碼頭給人管苦力,自己也做苦力。 至于呂嬸子她哪里能養這么胖,她是靠著針線給人做活,做呀做呀,眼睛就瞎了。 現在可真好。 眾人正說的開心,呂氏家的婆子被她兒媳“婦”打發了人來送咸貨,就是腌rou條兒的年前禮。 照著去年的規格,老太太這邊呂家送了二十斤,連陳四牛都有其余八家是各家十斤。 呂氏的兒子靠著走門子賺零碎錢兒,她家的迎接新年的咸rou條就得做很多,足足腌了五大缸,泉后街只要有照面的人家,那都有一份。 呂氏買的都是精rou條兒,那婢仆端進來便是滿屋子rou香。 七茜兒看這rou條做的好,便笑著說:“還是嬸子知道心疼人,我家今年咸貨下的少,上次大勝回來還嘮叨,就想吃這一口配酒呢?!?/br> 哪里是稀罕,就是分誰送的。 不認識,沒有情誼的人送來百斤,她也是未必吃的。 聽到七茜兒稀罕,呂氏便滿足的不成道:“哎呀,這還是事兒,回頭我打發你們弟弟再送幾十斤來,家里如今不缺這一口,這可不是從前了?!?/br> 她話音剛落,嗓門大的楊氏也是這樣說:“可不是,從前有根骨頭能燉一月湯,現在不稀罕這一口,我家里那幾個倒母東西,恁大的rou塊兒,有點白邊兒都不吃,說是惡心人,膩歪的慌,聽聽這都是什么話?今年我也沒做咸貨,倒是我那幾畝破莊稼,收了好些好黏米,我給四“奶”“奶”送去了,四“奶”“奶”可吃了沒有?!?/br> 聽她們七嘴八舌的這樣一說,七茜兒忽就想起,如何人過日子就過成了傻子。 她家今年的走禮,她還沒預備呢。 如此她舍了針線活,顛顛的跑回家,親自下了地窖,選了十幾份兒的樣子,照著老家的規矩,給皇爺,干娘家,給親衛巷“奶”“奶”們的娘家都走了一份兒。 沒的三五天,皇爺便在殿后收到了人生當中第一份親戚的走禮。 當皇帝也發愁的,逢年過節,他也是要給有功之臣恩典的。 雖大家也有孝敬,可是送咸鴨子,咸rou條,五谷做的熟食,還有自己家油坊出的菜油這些,還是頭一回。 如此,皇爺就蹲在地上,跟趕巧了的幾個老大人一頓翻騰。 戶部文大人滿是懷念的提起一條rou嘆息:“這有多少年沒見到這般齊整有規矩的親戚禮了,臣小時候,一年到頭就想這幾天呢,想親戚家啥時候送咸貨,您不知道,那會子臣最愛姥娘家的咸貨,那是三成紅的七層白的……” 皇爺心里想,這是正兒八經把這邊當親戚走了? 如此便好奇:“文卿家那會子如何回禮的?” 文尚書想了一會兒,有些哀傷的搖頭道:“時候太久,臣是男丁,就記的有一副豬心……” 這君臣說的正好,便有大臣送呈來今年四品上各地提拔,提調,換任晉升的一套官員單子。 外面雪花飛著,大殿內還算暖和。 趕巧陳大勝媳“婦”兒送來走親戚的咸貨,張民望乖覺,便讓人送來烤爐支在殿外,把咸rou條選紅白均勻的一片片切開,烤著給皇爺吃。 這殿里加班的老大人們豈是稀罕這口吃的人,可看陛下吃著香,便也做出十分香的樣子,都吃了不少。 皇爺竟莫名驕傲起來,十分熱情的招呼大家多吃一些,好歹也是加班,他就把最好的拿出來招待。 聽陛下這樣說,老大人們也是十分開心的。 在他們看來,這可不是陳家的年禮,卻是郡王府的年禮。 皇爺吃了小三兩,這才接了帕子凈手,拿起筆打開名錄單子驗看起來,這是年頭各處官員最在意的時候,是提一級,還是從貧寒的地方平調到富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