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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大勝說挨餓了,她就說:“不然,明兒給你帶點充饑的上去?” 陳大勝卻搖頭道:“皇爺這兩天也吃不進東西……” 不待他說完,佘青嶺便重重放下筷子哼道:“呵~他活該,我早就說常免申那邊戰線不易過長,國力不可消耗過分,可命九思堂緩緩滲透,他也不聽,非要光明正大打,難不成兵者詭道,那個詭真是鬼祟?這幫子死讀書的害人不淺!好了,這一折騰就是四年,老本都沒有了,我看他該如何是好!” 心里怒火頓生,他站起來便大步出去了。 七茜兒很少看到爹發這樣的火,便走到桌邊坐下,給陳大勝的飯碗里添一點湯水,他喜歡湯泡飯。 “爹很少這樣發脾氣?!?/br> 陳大勝點頭,有些心情沉重道:“今日加急,邊關又有兩城失守,坦人……”他表情有些猙獰道:“坦人屠城了?!?/br> 說完,這人低頭又呼啦呼啦吃了比往常多最少三倍的飯。 這是從前落的“毛”病,每次臨戰之前都當是斷頭飯在吃。 陳大勝想戰! 七茜兒看他這樣,心情卻十分微妙,要知道,這一站其實是陳大勝失去兄弟的初戰,可上輩子大梁卻沒有這般狼狽,那叫上官翼之的手里有猛將,就強拉戰局,與東坦西坦人互相損耗兵力,而陳大勝的兄弟便一個一個的消逝,他自己二十年歲月,連他這條命都砸在邊關了。 七茜兒“摸”“摸”肚子,也是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她是大梁人,是不喜歡屠城這個詞匯的。 誰知道失去那六個城池里,有多少老太太,又有多少安兒。 這夜,很回避進宮的佘青嶺,就主動入了大梁宮。 他進去的時候,皇爺正在殿內喝悶酒,蕭貴妃與曹皇后不放心,就在偏殿等著。 .看到佘青嶺便齊齊松了一口氣,她們站起來與里面告退,并告知皇爺佘青嶺到了。 卻不想,一件重物砸在門上,皇爺在里面怒吼道:“叫他回去!朕沒有笑話給他看??!” 曹皇后沒有帝王寵愛聞言臉“色”便白,蕭貴妃卻有膽子,拉著她就走。 待周圍人都走了,佘青嶺才背對著殿門慢慢坐下。 沒多久,張民望捧著托盤給他放下一壺酒。 這對兄弟便一個門內,一個門外的開始喝了起來。 一壺酒下肚,佘青嶺的聲音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說:“陛下也是頭一回做皇帝,不賴你……” 殿內人被嗆住,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佘青嶺的語言懶洋洋的,很是放得開:“人生下來就是來世上吃虧的,吃虧多了以后就懂了,坦人問題不在今朝,乃是前朝不管不顧把他們喂的太飽,您是個窮人,喂不起了,就出問題了……” “你笑話我?!?/br> “沒有,臣弟笑話自己呢,他們說我目中無人,誰也看不起,其實呢,臣弟也是內里虛無,這才強撐了臉面,先嚇唬住旁人,他們就不敢招惹我了……” “你說坦人?呵,朕到想嚇唬,可是大軍一動糧草先行,現下種子剛落地,官倉里那點底子你比朕清楚……” “內外兩地互相糾葛幾百年,若臣弟想,許是最初就是想嚇唬,可是刀子下去,他們發現這就是一塊豆腐,便上了癮……” “……郭小山也是這么說?!?/br> “他?還說什么了?” “沒用的話,皆是沒用的話,哎~!” 佘青嶺嘴唇勾勾,不愿意給旁人添什么意見,就陪著皇爺喝酒,一直喝到醉倒,這夜歇息在舊處。 自這日起,八百里加急一日少說五次,邊民慘狀已經逐漸通過鏢行,行商的嘴傳入燕京。 為穩民心,兵部集中部隊“cao”練,可,所有了解內情的人卻都知道,支持幾萬人馬出兵的銀子糧草,朝廷是沒有的。 這日下朝回家,陳大勝又從家里尋了酒出去,晚上又醉著回來。 七茜兒問跟著的親兵在哪邊醉的,這人道,有邊關送急報的軍士進京,陳大勝跟柳大雅去探望,問了一些邊關的消息,便與那軍士一起喝醉了。 這親兵越說越難受,最后就忍不住嗚咽道:“夫人,坦人~不要俘虜,他們不掠人,就是女人,他們都不要……” 七茜兒聽到這里,便一身木然。 既不要俘虜,也不搶人,那結果只有一個,不留活口。 這夜七茜兒在月下“摸”著肚子站立許久。 她從前只是個怯懦“婦”人,只知道夫君是邊關守將,只知道夫君兄弟皆戰死,她甚至從來不深想,不,也根本想不到,老刀這七人在邊關到底是什么作用。 今生,她用六個字改變了老刀,陳大勝升官發財,卻想不到,萬想不到……沒有老刀的左梁關會腐朽成這樣? 怎么可能?就怎么可能,坦人是千軍萬馬啊,他們不過七人,區區骨rou之軀,那,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能阻隔坦人于關外? 誰在這里面起了關鍵作用?又用的什么方式? 死了那么多人,七茜兒又身懷有孕,難免心里想的極復雜,那一陣陣的孕吐便又來了。 又接連五日,朝廷氛圍越發的緊張,大梁不缺將帥,能打的一堆,然,無法出兵。 這日,離開家中數日的父子終于歸家,晚飯之后,佘青嶺命人將七茜兒還有陳大勝都喊到了曲子碑前。 陳大勝進門起就不太敢看七茜兒,他坐下,佘青嶺卻伸手拿起酒壺與他倒了一杯酒笑道:“勝兒嘗嘗這酒?!?/br> 陳大勝才過幾天好日子,他也吃不出個好歪,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兒子喝了,佘青嶺便又與他倒了一杯說:“我兒可怨為父?” 本一聲不吭的七茜兒剎那驚愕,她猛的抬頭看向這對父子,又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腹。 佘青嶺不敢給兒媳“婦”倒酒,卻提了新杯,與兒媳“婦”倒了一杯白水,站起,雙手捧著與七茜兒道:“大勝媳“婦”,今日下朝,我……我給陛下出了一策……” 那一剎,七茜兒便知了,這幾日坐臥不安,就總覺著要來一事,這事,它終于是來了。 她愕然接杯,沒有喝,卻把杯子緩緩放在案幾之上,又坐下了。 陳大勝吸氣,就撐出一些笑對七茜兒說:“媳“婦”,這事跟咱爹沒關系,其實是為我好的,我如今仕途根基不穩,拿不出更大的立身功績,從前的功勞那都是在譚家軍立下的,也算不到今后……” 七茜兒壓抑怒氣,伸手拍桌低吼道:“這都十幾天了!你們兩個就來來去去把我當成個外人,我是左問你們無事,右問你們讓我該吃吃該喝喝?怎么,現在有個結果了?您們這是只會我呢?” 陳大勝被無名氣流沖的仰脖就躲,佘青嶺看兒子沒出息,便一伸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