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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乘坐敞車,三重薄紗依舊蓋不住那一抹人間美“色”,這就引的一路上無數目光打量,更有恰好年華心里住著春姑娘的姐兒,只一眼看到從此便不能忘了那夢里才會有的俏郎君。 被人看的窘迫,管四兒便抱怨道:“頭兒也是,就只讓哥哥你一人去便是,我現在是吃不敢吃,喝不敢喝,怕弄臟衣裳就束手束腳,為何就非要我也去?” 胡有貴也未曾這樣打扮過,他昨晚就練習了一晚步幅,他也緊張的很,也沒被人這樣看過,聽到管四兒還敢抱怨,他就惱怒道:“還用你說!老子就恨不得一刀下去咔嚓了事,也不知道頭兒怎么想的?!?/br> “就是!” 可憐這兩個倒霉蛋,就這般抱怨著,一路去了西邊。 百年前,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花農,因嫌棄燕京花市排外,便在西門口子自由販賣野蘭,這一來二去便在那邊促成一個蘭花市。 這蘭花市也不是每天都有,是要在合適的季節,月末最后一日才有的。如此城中有愛蘭者,便會在這時候出去尋“摸”自己喜歡的蘭花。 這蘭花市只要開,其實還有一種熱鬧,有城中有愛蘭者,喜歡拿自己培養出來的名品在此炫耀,若有交易之意,他們也會明碼標價捎帶賣出。 只可惜了,不管是管四兒,還是胡有貴,做成花型的餅子倒是一人隨隨便便能吃二斤,這花么?嘿,他們就懂個球兒。 滿腹哀傷抱怨,這兩人就坐著華車穿街而過,將要出六市口子的時候,馬車正巧與一路騎著黑馬,身穿銀甲銀盔,面帶兇獸面具的騎士擦肩而過。 恰巧正有細雨伴著清風吹拂,那三重車簾便被緩緩吹起,因好奇,胡有貴便與帶頭那騎士看個對臉。 這常年不愛穿新衣裳的人,偶爾穿點好物便會窘迫,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兒。 胡有貴現下被人一看,立刻心里別扭,他拿起身邊案幾上的牙雕扇子,緩緩打開遮面,另一只手便慢慢伸出手拉起三重紗簾,竟是看都不好意思看外面了。 對面帶隊的騎士看到胡有貴,瞬間便被驚艷了,下意識這人便拉住馬韁,讓馬行的慢些,再看到他嬌嬌俏俏,羞羞答答的拿著一把小扇子擋臉,不好意思,還臉蛋通紅的拉起紗簾,這騎士面具后的那雙眼便“露”出笑意,肆無忌憚的更打量起來。 一直看到那華車過去,這騎士便一拽馬韁住馬,對身后的親兵道:“到底是燕京,這里的爺們兒跟咱們那地方的爺們都是倆樣兒的!” “將軍這話說的,伯益關什么地方?那邊的男人叫爺們,燕京的男人人家都叫公子的,怎么?咱們將軍看上了?” 這位就捂捂心口,也沒說話,只與眾騎士又并馬前行,走沒幾步忽就一拉馬韁,這位便姿態瀟灑不羈的便對身后一擺手道:“來人?!?/br> 親兵騎馬過來問何事,這位便指著那遠去的車駕道:“瞧見沒,跟上去,一會子找個僻靜地方,把最好看的那個?!泵婢吆竺娴拿肌懊睋P揚,語氣就充滿笑意說:“小心點兒啊,那是瓷器一般的人兒,嘖~!你們說話好聽點,能哄就哄,實在不成?嘖!管你們想什么辦法,就給我帶到家里與我爹娘看看,也省的他們夜不能寐,日日嘮叨老子找不到人家?!?/br> 那幾位騎士聞言,皆都嚇一跳,帶頭就猶豫著說:“將軍,這樣合適么?” 這位一擺馬鞭,姿態疏朗仰天一笑道:“什么合適不合適?陛下都說了,咱是有功之臣,這燕京里甭管是什么高門,又是誰家的公子,只要老子看上了,那就是老子的男人!嘖,趕緊去??!憑的羅嗦,一會子找不到人了,你們賠我一個這樣好看的???” 卻原來,這位是一個女子。 胡有貴可不知自己馬上就要被人搶親了,他就靠在軟墊上抱怨:“媽的,老子這輩子都沒有這樣丟人過,給誰看到不好,竟被宇文家那幫子娘們兒看到了,她家娘們兒長胡子的你知道么?” 管四兒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又看看身后,就長呼一口氣道:“哥,你擔心個啥啊,就你我今兒彩雀一樣的打扮?!彼谀樕夏艘幌?,“摸”下些許□□給他看道:“就問你,誰認得?” 胡有貴笑了起來,他四仰八叉就在座位上一癱軟,深深吸氣道:“嘿嘿,也,也對啊?!?/br> 燕京西門外蘭花市口,藍子立手里就抱著一個小包兒,萬念俱灰的蹲在夾角避雨處往外看。 他家案子報上去好些日子了,案發那日倒是差役都來看過,后來……后來就按照藍安江的模樣,下了緝捕文書,也就沒有然后了。 人海茫茫,二十多萬貫錢兒,沖錢的面子,憑是誰都能把自己很好的藏起來,藍子立心里就是再怨恨,就恨不得把那背主的千刀萬剮了,抓不到人他也沒奈何。 現下,他租的那三進好宅子也退了,這一家人就委委屈屈住在從前表親家的旮旯院里。 他表親家也不富裕,從前他也是看不起的??墒撬以怆y之后,帶著一家子求了一圈兒人,誰能想到被看不起的收容了。 他倒是托鏢局子帶信回去求救的,可老父已去,出來的時候,家里已經是好幾房都給了錢支援,這再要? 又能要到多少?能不能要到都是個問題。 藍子立對自己的弟弟們并不看好,心里發愁,沒有出路,就成日在家喝悶酒,可是隨著手里的現錢越來越少,這日子便難熬起來。 這不是前幾日,他常跑順天府衙門打聽消息,這一來二去就在衙門口結識了一個幫閑,名叫王登科的。 這王登科認識的人多路子多,虧他點醒,說是這錢指定是追不回來了,他這才不往各處浪費銀錢了。 只這一次出來原本自信滿滿,覺著再不濟,錢花到了,這登天路自然也就有了。 那現在怎么辦?到底心有不甘啊。 昨兒他請王登科家里吃酒,吃著吃著,王登科便說起一事,說宮里奇人很多,其中有個愛蘭姓錢的老太監,就常去西門外的蘭花市。 這位老太監在宮里也算是一號人物,是正經二十四衙門,銀作局的小頭目,若是藍子立想認識,他倒是可以介紹一下。 這藍子立信任誰,都不會信任一個幫閑兒,如此他便問價格。 那王登科就說,看在他倒霉的份兒上,出五十貫就他給指指是哪位,若是五百貫么,他就能弄到進門帖子。 藍子立現下哪有五百貫,實在沒辦法了,就只能退了女兒訂制的首飾,拿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錢兒,請王登科在蘭花市指指人,入京一次,他就好歹看看真神長什么“摸”樣啊。 他現在屬窮途末路,便神思混“亂”,很是有種既然路絕了,老子便豁出去氣勢。 至于見到真神之后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