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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走?” 七茜兒有些氣惱的一抬頭道:“咋?祭祀的時候都過了,還留下你們做犧牲???趕緊走吧,這都什么時候了!” 她還得回去燒菜呢,這世上最不易就是女子,真是要面面俱到的,哪兒少了她也是不成的。 那幾人先是靜默,最后便有人縱身上樹,解下情不移背起。又看七茜兒果真不阻攔,便有徒弟上去扶秦拙。 秦拙萬念俱灰,被人扶起后便無言撿起地下一片碎劍左右看看,看到半截斷樹便過去寫了一行字。 “秦舍禁步……秦拙?!?/br> 他寫完,便把碎劍丟在地面,又看著自己的徒弟們把其余碎片悉數撿起,又堆在這行字之下。 等到折騰完,秦拙就雙手抱拳對七茜兒道:“今日秦拙吃了教訓,從此秦舍諸弟子再不敢入百泉山半步?!?/br> 七茜兒默然點點頭,憶起辛伯也說他不入百泉山,想必這又是什么江湖破規矩了。 看七茜兒允了這一條,秦舍幾人心中便徹底安心,再次慎重道謝后,才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而去,七茜兒便跟隨其后,等到了下山口,她便感覺真有些疲累了?依著從前的習慣她想借一口地力,卻不想這地力今兒也供養不上了,無奈,她便一伸手從身邊一顆壯樹上借氣。 秦拙他們走了一段,總算看到下山路,便齊齊回頭去看百泉山。 這一看不要緊,當下就腳下綿軟起來,他們就看到一棵入云青松卻像是粉塵般的化開了?接著第二顆,第三顆……后有山風吹過,那些塵埃便四散而去,還有一些灰撲到了眾人面孔之上,就嚇的眾人肝膽俱裂。 秦拙手臂顫抖的伸手在臉上捻了一把,卻是一手的樹木焦灰。 眾人一動都不敢動,許久之后才有個清醒的女子聲問:“爹爹,這榆樹娘竟真是鬼魅不成?” 秦拙先是沉默搖頭,接著一驚一喜,他猛的看向自己閨女,好半天才嘴唇發抖,聲音發顫喊到:“妞!妞妞?你,你好了?” 情不移點點頭,也是雙目震驚的看著山上還有這漫天的樹灰道:“也是陰錯陽差,兒,怕是被~嚇醒的,收魂湯,去竅指,大驚方可愈,偏癔癥的不懂驚也就無解?!?/br> 她從自己師弟身上蹦下來,先一抖肩,待身上的繩索寸斷墜地,便吸吸氣對自己的父親緩緩跪下道:“兒萬死!從生下來便是個事事不如父意的孽障東西,今日更累得爹爹受此侮辱,使我秦舍百年聲譽蒙羞,兒自知百死難辭其咎……” 說到這兒,情不移便想起自己在大梁宮遭遇的種種窘境,她羞辱難當便抬頭哀求道:“爹!兒是被人暗算的!還望您開恩,能不能容兒找尋到那真兇后,先報被辱之仇,再回家里領死?” 秦拙看看自己閨女,最后到底一送衣袖,將她面上的浮灰擦去后才說:“也不知道誰是誰的孽障,你去吧。從此便生也隨你,死也隨你,你既已出家,便不算做我秦舍的人。從前你癲狂,我接你回去卻屬無奈,如今你清明了,好,好……” 他心勁兒卸下便軟癱在地,接著幾口鮮血噴出后才道:“呵呵,皆是報應,老夫一生癲狂,交手無數也從無敗績,萬想不到卻輸在一場糊涂架上,就如~我這一生,來時也糊涂,去時也糊涂,從前贏的糊涂,今日輸的更是糊涂,罷了!回去便金盆洗手,就此掩面江湖吧……” 七茜兒自不知道,自己又把人家江湖苦苦培養起來的一個老怪“逼”迫的金盆洗手了,她就心中氣惱自己開春又要補種樹苗,就暗罵江湖上瘋子傻子成群結隊,來來去去竟沒完沒了了?真真來也莫名,去也其妙?她快速奔回家去,遠遠的就聽到自己家傻子喊著:“娘子!娘子?開門啊~娘子?” 壞了壞了壞了壞了……! 陳大勝在磨房外拍了好半天,他娘子才緩緩來開門,還小臉紅撲撲的看著陳大勝。 陳大勝心里感動,便對七茜兒道:“娘子,只是自家兄弟吃個酒,又不是長輩,還用你磨面,隨便給他們弄點吃就算了?!?/br> 他一伸手把自己娘子從磨房里拉出,就覺著她小手濕潤潤的。 再看看自己娘子身上套著襖子,他便想,果然就是這樣,娘子必是嫌棄火炭焦熱,竟然用身體給我暖衣裳。 心里感動,他都有些熱淚盈眶了。 好半天兒,他才語氣顫抖的說:“娘子~還勞累你親,親給我暖衣裳,就隨便烤烤就成了,從前累的狠了,雪窩子我都趴多少,就哪里,哪里這么嬌貴了?” 七茜兒長長吸了一口氣,就看著陳大勝神“色”莫名道:“哎~也是造孽啊,就一家一個傻子?!?/br> 第82章 第82章入夜,幾道黑影從大梁宮…… 入夜, 幾道黑影從大梁宮頂一閃而過,這幾道身影快速非常,如燕影水面劃過,琉璃瓦的薄雪都無有半分足跡留下,看守大梁宮的禁衛并沒有發現。 黑影最后集體到達一處小院落, 落地之后便點了守夜太監的睡“xue”, 紛紛跪落在雪中安靜的等待。 亥時正刻, 佘青嶺還未入睡,他依舊在認真的抄寫著佛經, 等一筆一劃相當深刻的抄寫完,他便將佛經盡數焚燒。 雖佛家說人死之后四十九日便投胎轉世, 燒不燒都無關緊要,就連佘青嶺也覺著無關緊要, 可他依舊燒了。 作為多年來藏于前朝后宮的細作,他怎么可能把一字半句筆跡暴“露”在外, 焚燒只是習慣而已, 抄經也亦是習慣而已…… 一切都是虛偽的假象。 如這大梁上下都覺著自己是在為家族難過傷心,都覺著自己萬念俱灰有避世之意, 只有佘青嶺自己知道,他其實最怕無依無靠,還有巨大的野心并貪慕權利。 這世上人總要按照自己的理解, 給旁人身上加自己認同的道理。 自己真的就心碎哀傷致死么……再哀傷,也那么多年了…… 看著那團火焰化為黑“色”的蝴蝶,佘青嶺便又想起自己的“奶”娘來, 今兒是“奶”娘生辰,今兒的佛經是寫給“奶”娘的。 那時候家里管束的嚴,說話,睡覺,行走,什么都有規矩的,佘家最大的未曾寫在祖訓上的家規便是,要臉! 即使萬死都要先顧著臉面。 見父母要有規矩,說什么要有規矩,吃什么要有規矩,穿什么也要有規矩,做佘家的孩子從來不易。 他也年幼過,甚至嫉妒過跟班小廝拿了賞錢急于回家孝敬親娘的樣子,他就不敢那般不成體統,跟父母從來虛偽客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甚至他所追求母親的慈愛,也只是在“奶”娘身上得到過,他愛甜而不敢說,“奶”娘便會在雞子兒里加糖稀給他甜嘴。 而這種甜味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