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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軀立刻倒退,又是一丈高。 對面兩這位馬上將刀警惕的護在胸前防御,并大退十數步。 總這么,也……也不成啊,家里營生那么多,臭頭的鞋墊子還沒剪呢,今兒牲口也沒喂呢……七茜兒心想,到底是自己不小心,好好的走什么房頂?屋頂? 咦?好像不對啊,我走房頂怎么了? 她終于開口問到:“兩位?才將好像聽你們說,大清早我在你們~你們衙門口肆無忌憚的上屋頂?卻不知道,二位衙門口在哪兒?” 高個的咽下口水,一手握刀,一手對著身后一劃拉:“那,那邊!” 這么高的漢子,說話怎么稀里糊涂的? 七茜兒是個認真之人,便再次詢問:“哪邊?勞煩指示清楚!” 矮個子萬念俱灰的指指身后:“就那邊,府后巷子?!?/br> 他這么一說,就把七茜兒氣死了,當她外地人呢? 她氣的高聲說:“府后巷子離這里隔著一個坊市!兩條街呢!你們當我外地的,在這欺生?老娘本地人兒!你們嚇唬我呢!什么叫你家衙門口上屋頂,這不胡說八道么?這一片都是前朝府學的,現下沒學生開課,這也沒人住著,什么你們衙門?” 高個子努力維持尊嚴到:“即便不是我們衙門口,那,那,那你也是江湖人,就得,就得歸我們九思堂管,管著……” 這話說的就更沒道理了,七茜兒確定自己熟讀詩書更通律法,她便認真責備起來。 “兩位?瞎說什么呢?什么漿糊不漿糊!從古至今,無論律令憲禮!均德教在前慎刑在后,上古也曰,慎刑之恤哉,圣人常說國以用法,不得已為之,從來慎前刑后!我不知大梁新律是否新擬律令不得踐踏屋頂? 若我有其罪也是旁末治安小罪,又何至如此?然!縱觀歷朝歷代典籍,絕無黎明過屋頂而治罪的律令!更有,現下已過五更,便不在宵禁范疇,那既無司理之官依法判決,又何故不問情由背后鋼刀加身……” 對面那女子滔滔不絕的講了一番話,這兩位九思堂下面的小令便聽的一臉發蒙。 矮個的語氣有些顫抖的喊人:“頭~兒?” 高個那個愣了一下便說:“六好,不好了!從前我家長輩說過,悉有南疆蟲婆下蠱之前,必先念一段咒文……” “是~是嗎?那她,她念的是啥~?” “仔細聽來,像是……恩!刑蟲沒跑了!” “那,那咋辦?喊,喊人?” “喊誰?分令?哦!你哥昨日入京,你,你忘了……” “沒忘,總,總得做點啥吧?” “你安心,我!已然做好了!” 高個的緩緩倒退兩步,矮個的向下一瞥,便見他頭兒竟用腳圖了一個蟲子。 這是留下線索了,矮個心里一涼,便難受到:“哥,不然你先跑,嫂子,嫂子肚里的還沒見到,見到親爹呢……” “好兄弟,不知你竟然如此義氣,若今日祖宗積德,逃得“性”命,咱們回去便燒黃紙,斬雞頭,獻犧牲……她,她來了……” 對面那女人忽就飄到他們面前了。 矮個子大叫一聲,轉身要跑,卻被他頭兒揪住衣領,又恨又委屈的對他咬牙低聲道:“不是讓我先跑么!” “頭,頭兒,我心里是這樣想的,這,這我腿它,它自己跑的……” 七茜兒這人,向來玩的招式就是強詞奪理,最善聲先奪人,她都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了,對面又一直在退,那~就是他們理虧了。 她便心松了一口氣想,我安兒沒有生出之前,我絕對不能成為一個觸犯刑律的犯“婦”,我安兒必須是朝廷命官家的寶貝公子,我安兒必須上全慶豐最好的官辦私塾,家中更不能有一絲半點的污點,害我安兒前程者,便只能給他們一個嘎嘣! 哼!對面這倆衙差一看就是個仗勢欺人的,那肯定就如從前那些到鄉下“逼”迫苛稅的壞差一般無二,我雖依舊是個小女子,卻也是堂堂六品安人。 如此就更得跟他們說說道理,正正盛世之前的朗朗乾坤了!她縱身飛了過去,卻一眼便看到了這高個的在地上畫了一個蟲兒? 沒多想她就順嘴問:“這是啥的???” 高個腿軟,扶著矮個的肩膀就磕磕巴巴的說到:“不,不知道啊,畫的啥啊~的!” 七茜兒無奈嘆息,她語氣沉重的說:“好好的官門差役!不務正業!不做正事!大清早屋頂不問緣由揮刀砍人,事后不檢討自身,還在地下劃拉畫兒兒玩,你們上官是這樣教育你們的么?說,姓甚名誰,家住哪兒?幾品的衙門?主官是誰?說!” 這倆沒多想,立刻就老實交代了。 原來高個的這個叫周無咎,矮個哪個叫謝六好,具是南派功家出身,現下都在九思堂慶豐城分部做八品小令。 九思堂是大梁新增的執法機構,這個衙門對刑律之事只是協管輔管,它真正管理的卻是江湖事,江湖人。 并且九思堂的職級也跟朝堂不同,它有總令主一,執令四,輔令八,按照州府縣的行政區分又有各地的分令主,各自管理著旗下小令,而小令之下便是雜令…… 聽他們絮絮叨叨說完,七茜兒便松了一口氣,什么嗎!管江湖人士的,她又不歸他們管。 如此她便哼了一聲說到:“什么??!我又不是江湖人,你們干嘛拿刀砍我?” 騙鬼呢!跳那么高,踢人那么狠,那么厚的玄鐵板子都踢凹了,你不是江湖人? 那禍頭子謝六好看他的頭兒,可惜他頭兒心已傷,人已絕望,正呆呆的看著天空雪不言不語,他就只能自己上了。 “回,回前輩話,我,我就沒多想?!?/br> 七茜兒深沉的嘆了一口氣道:“沒多想?你,你們這些一月拿著朝廷七八貫的衣冠盜賊,爾等俸祿皆是百姓血汗,那邊秋善人家里如今已然絕糧,那么多孤老幼丐在城里凍餓而死你們不管,大早上拿把破刀砍殺我個背糧濟貧的?你們,真,真非人哉!” 太氣人了,七茜兒在屋頂轉了兩圈,只嚇的兩位小令心驚膽戰,想起各自惡果,心里就越發的絕望。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罵完,竟然一跺腳走了…… 就走了? 謝六好抹下冷汗,逃了一命般的推推周無咎。 周無咎擦擦額上的汗珠,半天才對著謝六好罵了起來:“好端端的你干嘛砍她!你是傻子么?” 謝六好訕訕的:“頭兒,那剛才,剛才她不是沒有跳那么高么?” “那你就砍?你就不會先問問?” “問啥?”謝六好嘀咕了一句:“你有膽子你問啊,你不是好好問問人家了,哦!出身何門何派?又姓甚名誰?是哪派功家傳人?人家啥也沒說,咱倆倒是把底兒交代的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