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地上,拿著他妻給他寫的家書,在那些軍令上找陳大勝三個字。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一封軍令上有陳大勝…… 第24章 第24章這天天不亮,武帝楊藻便…… 這天天不亮, 武帝楊藻便率眾臣離開燕京親至譚家軍營拜祭。 潭士澤年紀不大,今年方三十七歲,卻至今未娶無兒無女。 禮部在選定謚號的時候,也是認真考察了他的戰功還有德行才呈送的。 從前戰“亂”,需要嚴謹的地方做的都粗糙, 但是現在新朝崛起, 一切書面上的東西, 將會成為今后歷代朝廷辦事的依據,作為永安元年的第一個謚號, 禮部沒有任何私心,皆是秉公辦理。 潭士澤此人實力非凡, 作戰勇猛,還百戰百勝, 然,他也個“性”急躁魯莽, 還天“性”殘暴行為偏執, 所過之處也做下了一些有違仁道的事情,故此禮部自“貌恭心敬”中取了肅。 這還是看在皇爺的份上, 也是暗自夸獎潭士澤對君上一人的忠,及他二人曾有的朋友之誼,非譚家要的那個對后來君王也有用的忠。 皇爺對這個字是喜歡的, 偏譚家卻在一天上了三份折子,要燕京附近的冥地,要整軍的軍資, 要譚家軍有功將士的賞封。 譚家難道在老家沒有冥地么?還是欺負潭士澤死在外面,不讓他歸鄉了?老譚家要憑著一具尸體占一塊土地么? 君王總是想得多的一類人。 幾份折子非譚士元一人所上,譚家自邵商起兵,已經把觸角伸延到了朝廷各各階層,許他們都覺著,值潭士澤喪期,皇爺對譚家也應多加撫恤才是。 可是他們都想錯了,皇爺從不在意這個,那只是大臣們的一廂情愿罷了。他是開國之君,那些人又是第一代輔臣,一不小心流芳千古的功績啊,誰能抵抗的了呢。 這一天天的,在他耳邊叨叨個沒完沒了。他甚至想哈哈大笑的告訴這幫子蠢貨,他不是憑這些沒用仁義做的皇帝,他就是搶過來的,誰不知道???他家也曾世受皇恩,可從造反那一刻起,他的名聲就爛透了。 看看這朝中上躥下跳的人,這就坐不住了?雖歷朝歷代的帝王,都要面對這種盤根錯節的關系,君君臣臣相互依賴,難道他也要這樣么? 他又沒受過一天的帝王教育,也不懂什么是帝王心術。 還有那個譚士元,哼!譚士元!一個曾經想跟自己爭天下的蠢貨。 也不知道他家祖宗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前面有個看不清楚的譚士元,后面就有個補鍋底兒的潭士澤。 如那天罰,一切都如冥冥注定一般…… 皇爺便徹底不愉快了。 他窮。 就連譚家故意把靈堂設在軍營,他也坦然的帶群臣來了。 反正,那些余孽說他,不過就說他出身低,下等世家出身,行事沒有規矩,小氣吝嗇,言行粗鄙等等之類……粗鄙就粗鄙吧,以后不粗就是,可是鄙還是能做到坦“蕩”的鄙的。 如今日。 新帝就坦坦“蕩”“蕩”的到了軍營,親自焚香祭拜,還燒了自己親寫的祭文后,他終于決定了,與其憋死自己,他還是找點旁人的不是舒暢些。 他就是嫌棄才將進入軍營,那長刀營呼喝的聲音太大,甲胄行進動作碰撞的聲音令他不悅,他覺著這是花著自己的銀子,對自己示威呢。 生他的老娘如今在城外的山上,一頓飯才四個菜,他們憑什么? 如此楊藻就犯了剛得的帝王病,他小心眼了,便舉目四顧一圈,皇爺決定給譚家一些教訓。 譚家在皇爺心中地位并不高,從前沒少干拖后腿的事情,然,不高也沒有到跟他折騰了這些年,他登基就把譚家干掉的地步,功勞就是功勞,潭士澤隨他一路征戰,有些東西不能抹,便更加恩吧。 看看這這滿帳子隔絕不住的哀聲,一會就暈倒好幾個,好像是傷心過度般的悲痛欲絕,可仔細端詳這靈堂,卻是滿目的三等大功,四等的小功,五等的鍶麻……你譚士元曾孫都有了,維持譚家體面的潭士澤葬禮上,卻連個服斬衰都沒有……這就是欺負人,還是看不起自己? 武帝楊藻出身不高,跟潭士澤的出身有著相當相似,最后也是憑著這個,他們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楊藻當年許諾了潭士澤一些東西,才將潭士澤徹底招攬到手里的。 武帝是嫡母不會生,實在沒辦法,才在她三十多歲的時候,從趕到鄉下的妾氏江氏身邊抱走了他,萬幸他家就他一個男丁,連個姐妹都沒有。 除七歲開始的母子離別之苦,武帝楊藻家的東西打小就都在他手里,與之相處的也是隔房的堂兄弟姐妹。 而潭士澤不一樣,婢生子,與嫡兄歲數相差了整整二十多歲,譚二在本家地位并不高,從小被苛責,又在年少時因家里實在呆不下,才被家里送到四明禪院學習禪道。 按照潭士澤親生父親的想法,他是期盼自己的小兒子可以成為一代名僧的,畢竟南北兩大護國寺,對歷代朝廷一直影響深遠。 然而潭士澤在禪院呆了不到兩個月,他就翻墻跑到了隔壁的南派功家秦舍處學藝…… 也許,從送到四明禪院開始,潭二的內心深處便開始有了強大的野心,他不想做和尚,行事便與慈悲仁義處處逆反著,可以說毫無仁心頗為殘暴了。 可那又如何呢,他也曾是自己的朋友啊。 武帝焚了祭文,接過邊上太監首領張民望捧來布巾擦手,邊擦他邊往第一排的譚家子臉上打量。 他好像記的誰提過一嘴來著,譚家第三代,要看他家的三子。 譚士元親自過來接皇爺用完的布巾,皇爺就指指那邊問:“那個是誰?我好像見過?!?/br> 他指著一個十三四歲,面若溫玉,五官秀美并著大功的少年問到。 譚士元抬臉一看,先是楞,繼而嘴角微微勾起道:“回陛下,正是我那頑劣的三子唯心?!?/br> 皇爺點點頭,便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如此,外面禮部主領祭祀的官員便與朝臣無法進來共同祭祀了。 常連芳送諸位皇子到一邊的營帳歇息,他心里惦記這義兄的事情,便找了由頭往靈帳前面去尋他爹。 好不容易在一群黑漆漆的朝服里翻出自己的爹,常連芳便蹭過去低聲問:“爹??!” 常伯爺正低頭想事情,聽到兒子說話,他便把他拉到一邊問:“你怎么來了?少爺們呢?” 雖現在那些都是少君了,可是多少年來的“毛”病,他也喊習慣了。 常連芳聞言翻翻白眼,“露”出一些惡心道:“您不知道,現在哪里容的我在前面,馮家的,劉家的,岳家的,從前打仗就不見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