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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老卒帶著來到這草垛面前。 這軍士相當驚訝的看著老卒問:“這里?” 老卒好奇怪的看著他:“對,陳校尉就在這里?!?/br> 說完他轉身走開,就留下這絡腮胡愁眉苦臉的看著草垛,好半天他才語氣顫抖著問:“請問……陳校尉可在,可在,可在?帳中?” 這位話音剛落,便從草垛里鉆出五六個腦袋,看到這位絡腮胡,便有個腦袋笑嘻嘻的問:“在,在呢!” 他說完,就一腳把一個人踢了出來。 陳大勝跌落在地,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還伸出手撓撓腦袋,看看這位軍士,有些困“惑”的問:“那邊的?” 這軍士面目抽搐,好半天才找到魂兒般的說:“陳校尉好,小的是常伯爺麾下親軍,今日陪我家伯爺一起來拜祭譚二將軍的?!?/br> 這個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陳大勝依舊納悶的看著這軍士。 這軍士看陳大勝不吭氣,便趕忙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陳大勝道:“前些日子,我家小將軍去看貴,貴府老太太,也是巧了,貴府老太太給陳校尉剛娶了個媳“婦”兒……” 這軍士還沒說完,那草垛轟然倒塌,馬二姑他們紛紛爬起,一起竄到這軍士面前七嘴八舌的問:“你說啥?你說啥?我大哥有媳“婦”了?啥樣的?哪兒的?眼睛大不大,后丘圓不圓?能生兒子不?” 胡有貴扭過臉對陳大勝說:“大哥,你有了兒子,叫羊蛋好不好?那樣我就又是爹了!” 好巧不巧的,這軍士跟著常連芳見過七茜兒,也知道一些事,他便站在哪兒簡單的說了一次。 大概的意思,就是家里老太太給他孫子娶了媳“婦”兒了,是個知書達理的賢“婦”,老太太也不知道陳大勝在哪兒,趕巧常連芳又去了傷病營,這新媳“婦”兒便托小將軍給陳大勝帶個信。 這軍士遞過信,陳大勝便一臉慌張的伸出手,又縮回手,在很臟的布甲上使勁蹭了幾下,接過信后他抖出信紙,又不好意思的對這軍士說:“兄弟,勞煩!我不識字?!?/br> 這軍士聞言就笑:“知道,您家夫人也是這么說?!?/br> 他說完將手指放在陳大勝打開的信紙上點著說:“夫人說,她叫霍七茜,您看這里,這是霍,是夫人的姓氏,她是燕京本地人,家里是讀書人家,這是七,就是數字的七,這是茜,一種紅“色”的茜草?!?/br> 陳大勝眼睛慢慢溢滿了笑意,紅“色”的草啊,紅的啊……他眼前出現了巨大的山坡,跟老家的山坡一樣山坡,那坡上便生滿了紅“色”的草。 這軍士又指著陳大勝的名字道:“這里,這是大人的名字,陳,大,勝!大人的名字很好聽,吉利的很?!?/br> 自己的名字是這樣寫么?陳大勝一次便記住了。 那軍士笑著對陳大勝說:“您家“婦”人還說,知道您不識字,便就寫個名字,好教您知道,陳大勝有媳“婦”了,她的名字叫霍七茜,以后旁人問起,您也好答。 今日原本我家少將軍也想來見校尉,可出來的時候皇爺卻點了他伴駕,如今他正在前面忙,也不得過來,讓小的跟校尉說,家中一切都好,新“婦”賢淑,把老太太也照顧的很好,讓您只管看好自己,以后若有糧食餉銀,便別讓陳四叔帶回去了,反正帶回去,阿“奶”也用不到……” 這軍士說完,就笑著看前面已經笑傻了的陳校尉。 陳大勝看他不說話了,便急切的問:“沒有了?” 沒了??? 這軍士搖搖頭,看陳大勝垮了臉,便不忍的添了一句:“小的見過尊夫人,是個仁義孝順,極利落的小娘子,還有……恩,您家夫人家底挺厚,最近還發了一注財,養個老太太是沒問題的……” 那軍士說完離開,就留下傻乎乎的陳大勝,呆呆的站在原地立的跟桿子一樣,他臉上的笑容都是凝滯的。 他不說話,也不動,就捧著字,一直看,一直看,心里一直一直默念著兩個名字,甚至他腦袋里還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看不清樣子的女子,她對自己不斷的說:“陳大勝有媳“婦”了,她的名字叫霍七茜?!?/br> 這頁紙guntangguntang的燎燒著陳大勝的心,一直燒到這馬場又來了一個人。 烏秀穿著一身嶄新錚亮的血“色”皮甲,身后還背著長刀,他得意洋洋的來到陳大勝近前,大家同為校尉,他卻不下馬,并且直呼其名道:“陳大勝!” 陳大勝趕忙把家書鄭重入懷,這才抬頭道:“烏校尉?!?/br> 烏秀看看他寒酸邋遢樣子便不屑的輕哼,哼完從懷里取出一封,朱漆軍印封口的信丟了下去。 陳大勝接過信看了一眼道:“可是帥帳軍令?” 烏秀揚揚下巴:“正是?!?/br> 陳大勝心里猛的一揪,卻不帶出來的問:“我不識字?!?/br> 烏秀看不起的瞥了他一眼道:“大將軍知道,這不派我來了,讓你這兩天收拾一下,后日率你部軍士跟著糧隊,去往金州左梁關找當地守備譚英報到,他自會安排你的去處……” 說到這里,烏秀附身看看這幾個倒霉鬼,再也憋不住,他就狂笑起來:“哈哈哈哈……那么就此告別,祝愿陳校尉前程無限,后日我就不送了,告辭!哈哈哈哈哈……” 他揚起馬鞭,一路飛灰的去了。 不讓自己解甲歸田了?不讓自己回家了? 陳大勝滿腦袋都是這兩句話。 金州他去過,距燕京六千里…… 有人在陳大勝的耳邊嘮叨:“這混蛋,大哥才有媳“婦”兒,這人還沒有見到呢……” 遠處忽傳來一聲長嘯。 ……威武……威武!威武!威武! 那是將士集結的嘶吼。 陳大勝往遠處看了看,又從懷里取出家書撫“摸”了一會,最后他到底撕開信封,抖出那張軍令,不認字,也就是掃一眼,可是掃來掃去,他沒看到陳大勝三個字。 一剎,就像屁股地下有一把尖刀冒出,陳大勝蹦了起來,他舉著那封軍令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把所有的字都悉數數了一次,這里沒有陳,沒有大,也沒有勝……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一把從腰間拽下半個羊皮褡褳,倒著一抖,便掉出兩個羊皮包。 打開其中一包,卻是陳大勝自升為校尉,帥帳給他發的每一封軍令。 那是厚厚的,足有上百份的軍令。 “擺開!擺開!” 陳大勝對他的兄弟們吩咐。 崔二典以為大哥瘋了,就喃喃的說:“大哥,你沒事吧,別怕,今晚,不然今晚咱逃吧!” 陳大勝對他一聲怒吼:“打開!讓你們把這些軍令打開! 就這樣,馬場的邊緣,崔二典他們一張張鋪開那些軍令,又用石頭壓好…… 陳大勝就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