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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鼓聲打斷了,原來已是卯時,天光大亮。 他于是不再多想,抬手戴上面具,又變成了那個瀟湘夫人葉婉兒。 他推開門,一路往太和殿行去。走至太和殿前,正好和巡邏的楊怡狹路相逢。 面對皇帝寵妃,楊怡不得不停下來行禮:“夫人?!?/br> 楊怡身邊的秦少英看到夢中情人,眼神發亮:“夫人!” 夫人我們又見面啦!夫人你還記得我嗎!夫人你看我一眼??! 然而瀟湘夫人并沒有看他,只是打量著他們楊統領,目露訝異:“沒有想到龍驤衛統領‘春蠶劍’楊怡是個女人?!?/br> 楊怡三十有余,身材高挑,一身銀色輕甲,腰間一柄細細的長劍。此時神色淡淡地回答:“我也沒有想到,天香樓的人不去縱橫江湖,卻喜歡以色侍人,自甘墮落?!?/br> 瀟湘眨眨眼:“那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和陛下一心相愛呢?!?/br> 楊怡沉默片刻,低聲道:“你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否則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瀟湘冷笑一聲:“這話也送給你?!?/br>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帶刀,只剩一個懵懂的秦少英在一邊撓頭。 半晌,瀟湘深深看她一眼,揚長而去。 楊怡沉默著,卻見魏公公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看著瀟湘的背影,神色憂愁:“楊大人,陛下簡直,簡直就是為了女人昏了頭!你說這該怎么辦才好?” 自從這個禍國妖姬留在皇帝身邊,他們天真善良無知正直的皇帝便被帶歪了,由著這女人胡來。很快,太和殿便在這女人掌控之中,連他的話也未必管用了。 楊怡抱著手臂站在階前,還是神色淡淡:“陛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br> 魏公公更憂愁了:“楊大人啊,陛下又不是先帝!我看陛下還是一副孩子樣,昨日他不要人伺候自己穿衣服,結果連正反都沒分清;還有前幾天和瀟湘夫人搞什么燒烤,差點把太和殿燒著了……哎喲,我怎么能放心呢!” 楊怡不以為然:“整個皇宮都是陛下的,他愛怎么燒就怎么燒。有什么問題嗎?” 魏公公:…… 他差點忘了,這位一向是個行為古怪的??峙滦』实鄣姆N種異常,在她眼里都沒什么不對。 魏公公瞬間覺得整個皇宮只剩自己一個正常人了:“不行,我得去找宴太傅。再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宴文傅?”楊怡挑了挑眉,“先帝喪期終于過了,他正忙著過他的壽,估計沒空管這事?!?/br> 魏公公愣了下:“怎么會?他怎么可能看著陛下走上歪路而坐視不理?” “誰知道這幫文官在想些什么,”楊怡神色有些冷,“所謂明哲保身……他們的為官之道,實在可笑?!?/br> 魏平安聽了十多年文臣武將之間的互相唾棄口誅筆伐,此時便只當沒聽到。見他沉默,楊怡又看了他一眼:“告訴陛下,那個謝逐流昨晚到了玉京?!?/br> 魏平安一愣:“那怎么不來覲見陛下?” 楊怡淡淡道:“忙著巴結宴文傅呢,沒空?!?/br> 魏平安:...... 第6章 四月二十一,小滿。 這一日正是兩朝元老宴文傅宴大人的六十大壽,在短暫的沉寂之后,白玉京數得上的官員們終于找到機會“娛樂娛樂”。 宴府門前熱鬧非凡,來賓們各懷心思,有的想拉拉關系,有的圖個熱鬧,有的蹭吃蹭喝,還有的,只是為了來看看傳說中的顧命大臣謝逐流長啥樣。 因為正好在前一天傍晚,謝逐流到了白玉京。他前腳進門,后腳宴太傅的小廝便帶著請帖上門拜訪,他自然是一口應下。 小廝回去后遭到一眾丫鬟小廝的追問:“謝大人長什么樣?” 小廝撓頭:“就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啊……哦對了,他的眼睛是藍色的?!?/br> 于是沒到第二天,幾乎所有官員和府上丫鬟小廝炒菜大媽們都知道了謝大人長著六根指頭,皮膚和眼睛都是藍色的——這可稀奇了! 他們決定親自來看看這人是何方神圣。 白玉京的街道上,行人如織。人群中有兩個小廝抬著一座小轎,不緊不慢地走著。趙政穿一身松松的青灰色袍子坐在轎中,撩開簾子往外看了看:“白玉京沒有往常熱鬧了?!?/br> 隨行的小廝陪著笑。 趙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定定的注視著,瞇起眼睛:“你剛才說,那謝逐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小廝不明所以:“是啊。大人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趙政搖搖頭,指了指前方:“那個是不是他?” 小廝看去,正是一個騎著馬的年輕男人,一身藍色長袍,頭發用玉簪子束著,眉目深刻,一雙湛藍的眼睛含著笑,惹得不少小姑娘偷看。不過他一概沒理,只是在宴府門前停下了。 趙政看著他把馬交給宴府隨從,進了大門,放下了簾子:“看來是了?!?/br> 他想到那個稀奇古怪的傳言,有些好笑。又出神了片刻,不知想到些什么,微微嘆氣:“真是年少意氣啊?!?/br> 年少意氣的謝逐流跟著管事的往里走,一路收獲了無數注目,并且在那些或訝異或好奇的目光下神色自若,笑容不變。 直到拐進無人的長廊,管事的道:“謝大人,前面就是正堂了。老爺和諸位貴客們都在堂上呢?!?/br> 四下無人,謝逐流收了笑,面無表情道:“哦?!?/br> 管事的看了看他臉色,笑道:“京中好事者多,謝大人又是橫空出世,自然有許多人好奇。大人無需煩惱?!?/br> “煩惱倒不至于,”謝逐流淡淡道,“只是覺得這幫官老爺們自家老婆孩子小妾丫鬟都沒弄明白呢,倒有空去管別人的事,” 他涼涼道:“咸吃蘿卜淡cao心?!?/br> 管事的:……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但你怎么能直接說出來呢! 他干笑兩聲,心想謝大人果然是年少輕狂,涉世未深。 謝逐流一路沉默著,在正堂前終于恢復成含笑的模樣。他跨進門檻,笑著作揖:“諸位大人見諒,晚輩來遲了!” 一眾談天喝酒吃瓜子的人齊刷刷看著他。 宴大人從座上站了起來,笑著把他請進去:“你們一直說要見的謝逐流謝大人,這終于來了!” 眾人紛紛道:“百聞不如一見??!謝大人真是風流倜儻,年少有為!” 宴太傅笑著看向人群后的年輕人:“往日都說阮公子風姿絕世,如今終于有人能較量一二了!” 那年輕人一身白衣如雪,頭戴玉冠,眼中嘴角都帶著笑意,堪稱溫潤如玉。此時聞言,含笑道:“不敢當——不過是諸位大人笑話我,拿我取笑罷了?!?/br> 謝逐流暗暗抽了抽嘴角。 宴太傅又為他介紹:“這位是阮山白阮公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