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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往前擺臂。他不敢上腿,怕祝杰一個猛踹把自己的膝蓋踹廢。 “你們趕緊滾!”祝杰把帽子扔掉,精健的小臂到手掌纏了戰術手帶,擺明要打架,“不想明天上不了場就滾蛋!” 要是別人找林景麻煩,興許還有人敢上去勸。祝杰,沒人敢勸。一個運動員賽場風評不好等于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更何況,他被禁賽的事眾人有所耳聞。剛剛奪冠就被禁了,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等周圍的灰隊服走得差不多,祝杰登時松手。自己把林景掐得夠嗆,格斗的招數都用上,再掐下去他一定會死。 如果殺人不犯法,把他掐死算了。 林景扶著墻猛咳一陣,嚴重缺氧后的急速補氧導致大腦發暈,雙耳耳道內有了彈響,好像耳膜被氣流打穿。 差點被人無緣無故掐死。如果不是在賽期,他一定要祝杰好看。 “你他媽……你他媽傻逼吧!”緩了好一會兒林景才發出聲音。 “薛業的事,你說的?”祝杰明知故問,暴怒一瞬間席卷了他,讓他回到適者生存的拳臺上。 他需要不斷提醒自己才能止住,出手是為了薛業,收手同樣為了薛業。他還等著自己回田徑場,他還等著自己一起拿金牌。 賽中動手打架,自己的比賽解禁才是真的遙遙無期。 林景脖子上一片紅,仔細看是個指?。骸霸趺戳??他吃興奮劑還不能讓人說了?” “你再多說一次,我讓你站不起來?!弊=苡靡粋€微妙的角度打在他兩根肋骨中間,痛感足以震懾但不留傷痕。 像是一排鋼針準確刺入肋間,林景遏制住想要反擊的手?!白=?!你別來勁!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賽中打架,你他媽倒是揍??!”祝杰快速將他摁住,“林景,你再多說一個字,我……” “我就說了,你能打死我?”林景從兩次反擊失敗中吸取教訓,跑跳類運動員身材偏窄長不擅于動手,“你他媽有病吧!” “我有病都被你看出來了?”祝杰一腳踹他膝蓋上,“管好你自己的嘴!” 林景往旁邊躲,避開祝杰的鋒芒:“他自己都認了!還不讓別人說?” “認你大爺!”祝杰再次壓制自己的惡斗沖動,“薛業沒吃過藥!” “他怎么沒吃過!尿檢和血檢還能冤枉他?他自己都認了!”林景靠著墻站起來,永遠跳不過勁敵的憎恨,還有運動員對開掛的排斥鄙視,齊齊朝祝杰泄憤,“你知道什么,薛業自己都認了,外源性促紅素是肌rou注射,別人還能冤枉他?不然……不然就他那個水平,就他那個水平……你以為他能自己跳過17米!” 祝杰最后打出一拳,砸在林景耳邊。能,血檢和尿檢真的能作假,他聽的比這幫運動員多多了?!拔也桓銊邮?,因為我也是運動員。但今天是警告,薛業能不能自己跳過17米,你等著看吧?!?/br> “他就算跳過了,也是吃藥練的!”林景不服,與其說不服,倒不如說是不想承認。競技體育就是這樣殘酷,17米對于絕大部分運動員這輩子也無法超越,卻讓薛業跳過去了。 承認薛業的能力和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同樣痛苦。 “你等著吧?!弊=馨蚜志皝G下,走了。這一賬算得并不痛快,掀開歷史,里面全是薛業慘痛的14歲。剛才那一拳完全能砸在林景的臉上,或者是口無遮攔的嘴上??赡怯惺裁从?? 沒有用,祝杰體會到了薛業的百口莫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眾口能爍金,就能輕而易舉壓垮薛業。 這事不是揍一個林景能解決的,而是鏟除根源。所有人都相信薛業吃了藥,林景只不過是把多年積壓的怨氣加注在這件事上。只要薛業堂堂正正奪一次金牌,可以徹底地擊垮林景。 等薛業站上領獎臺的時候,林景的表情一定比剛才難看。那才是運動員的較量,致命一擊。 可真正該還給薛業清白的那幫人,是誰?祝杰突然很想薛業,加快速度往6層跑。 606門口圍著一些人,祝杰隨便一看,居然看到了田徑總教練黃俊和隊醫穆杉。 “薛業呢?”他扒開外層往里找,陶文昌不會出事,只能是薛業。 “薛業?他這回啊,可給我惹麻煩了?!秉S俊冷眼瞧著祝杰,“出去出去?!?/br> “薛業!薛業!”祝杰被黃俊往外推,擠不進去又發現地上有血,一瞬間改叫別人,“陶文昌!” 陶文昌正在室內做筆錄,聽見祝杰的聲音抬腿就沖,被黃俊攔在門口:“你他媽干嘛去了!” “我他媽薛業呢?”祝杰急問,隔著厚厚的人墻。 “你他媽薛業跑了!”陶文昌給他指了個方向,“都跑半小時了,我出不去你快追!” 跑了?祝杰愣了一瞬:“血是誰的?” 陶文昌為了避難,掉頭鉆回室內:“你趕緊追啊,他帶著手機呢可是我打電話不接,我這里還要做筆錄……你快追!” 他不敢說,一定是薛業的血。祝杰緩緩地扶住門框,他不暈血,但是他很怕薛業出血。 自從軍訓知道薛業是熊貓,受傷流血就成了祝杰最大的噩夢。甚至真的夢見過薛業被傷著了,腋下好大一個傷口,他怎么堵都堵不住。鮮紅的血往外噴,還是熱的,每一滴都是薛業的生命。 幾秒之后,祝杰朝著陶文昌指的那個方向開跑。指了緊急通道有什么用,這么久過去薛業不會在樓道里蹲著。 祝杰踹開通道的門,咣當巨響,急于向下奔跑。薛業會去哪兒?他只帶著手機,什么都沒帶。他會不會直接跑回家了?或者……跑回一中了?掏手機動作太過莽撞,祝杰第一次將手機摔了。 新手機,背面粉碎。好在屏幕無恙,祝杰撿起來要撥電話,無意中發現臺階上有血。 一滴一滴,不是往下層,而是朝樓上。 于是祝杰的心沉了下來,薛業很乖,怕跑遠了自己著急。他是找地方躲起來了。 “薛業?”祝杰一步邁幾節朝上搜索,酒店一共15層,血跡很快消失不見??伤耘f往上找,血跡不見是因為傷口處理過,血止住了,可人呢? “薛業?”祝杰爬到14層,聽到上面有動靜,找到了。 找到了,他一下子緩過呼吸,一節一節臺階往上走。 薛業在15層的窗臺坐著,背靠玻璃,晃著兩條腿。剛剛還沒知覺,現在傷口開始發作,疼得他左臂一起顫悠。 一聲薛業,嚇得他趕快跳下來站好?!敖芨??!?/br> “你……”祝杰想罵人,看到薛業又罵不出來了,呼呼喘氣,“你跑這么高想嚇死誰???我讓你亂跑了么?” “沒有,我找個外人看不見我的地方蹲一蹲?!毖I目光鎖定在杰哥臉上,“我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