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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我陪著你好嗎?我永遠陪著你…”很久以前,許飛靠在門外,默默地聽著里面傳出來的只言片語。那時他才明白,如今衛嘉樂還“活著”,或許就是唯一能支持紀子洋繼續保持理智生活下去的動力了。即使紀子洋不說,即使紀子洋表現的再正常,但是許飛看的出來,紀子洋的某一部分,已經隨著那個消失的人格一起消失了。紀子洋每天都守在衛嘉樂的身邊,一開始幾乎是寸步不離。年三十兒也是在醫院渡過的,衛嘉樂的母親包了餃子,兩個人一起守著衛嘉樂渡過了大年夜。其實一開始并沒有這么順利。衛嘉樂的母親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以后,差點哭暈過去,將人類應有的情緒和反應發揮的淋漓盡致。她曾一度失控到把一切都歸結在紀子洋的身上,醒來以后像瘋了一樣揪著紀子洋的衣領,聲嘶力竭地指責他,“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衛夕還好好的!都是你!都是你……我是造了什么孽啊……為什么啊……”后來有好一陣子,衛嘉樂的母親都不肯讓紀子洋靠近她的兒子。那是一段對所有人來說都非常艱難的日子,無論是紀子洋,抑或是衛嘉樂的母親。他們都做錯過事,他們都可以稱之為元兇,但是他們卻也都愛著衛嘉樂,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懲罰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奪走他們最寶貴的東西吧。而在那個世界里的衛嘉樂,也再也不會遇見這個世界里那些殘酷的傷痛了吧。衛母對紀子洋也一直擺不出什么好臉色。“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管,這里沒你的事,以后也不用你再費心了,謝謝你?!?/br>可是無論衛母怎么將紀子洋拒之門外,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推門出去,還是能看見等在外面的紀子洋。后來衛母的娘家來人了,聽說了衛嘉樂的事以后,年都沒過完就來了人。衛嘉樂隨母姓,因為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們母子倆。衛家的人一來,為衛母減輕了不少壓力,好歹照顧衛嘉樂這面也有人搭把手。接著他們就開始游說衛母帶著衛嘉樂跟他們回去,不要一個人在外面漂著了,衛嘉樂已經變成這樣,還是跟他們回家吧,畢竟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總有個照應。衛母心動了,真的也涌起了回老家的念頭。沒辦法啊,他們孤兒寡母的,生活已然不易,如今又鬧到這個份上,親人是他們唯一的依靠了。可是最后衛母還是決定留下來再看看。許飛不知道紀子洋是怎么勸說的衛母,只知道那天紀子洋從病房里出來,眼睛紅紅的,衛母也像才哭完一場。男兒膝下有黃金,衛母其實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叫紀子洋的孩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為什么要為了自己的兒子做到這份上?但是看看病床上的衛嘉樂,再想想她知道的那些事,如果衛嘉樂有一天能醒過來的話,第一個想看到的會是誰呢?衛家的人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囑咐,不行了就回來,隨時回來,家里人都惦記你們呢。衛母又偷偷抹了眼淚。可是轉頭看看正站在輪椅前為衛嘉樂整理圍巾的紀子洋,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照顧一個已經沒有意識的人很難。醫院有專門的護理,但是只要紀子洋在的情況下,什么臟活累活都下得去手。衛母一開始趕緊攔著,說到底也只是朋友,這要是讓你父母知道了,多不好。紀子洋倒是無所謂,這次被攔下了,下次依然該干嘛干嘛。沒事的時候,紀子洋就坐在一邊給衛嘉樂剪剪指甲,幫他擦擦這兒、收拾收拾那兒,每天都把衛嘉樂收拾的干干凈凈、利利索索的。紀子洋說了,衛嘉樂最愛干凈了,還那么喜歡漂亮,如果他能醒來的話,他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很隨便的樣子。許飛聞言忍不住提醒紀子洋,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是客觀來說,衛嘉樂這種情況,恐怕沒什么希望再……“那就醒不過來吧,”紀子洋吹了吹衛嘉樂的指甲,露出個挺滿意的神情,“我照顧他一輩子?!?/br>后來紀子洋的母親也來了,兒子過年都沒回家,她得來看看到底出了多大的事。衛母和紀子洋的母親關系也不錯,老姐倆這么多年沒見了,中間又發生這么多事,一見面難免傷感。只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對衛嘉樂那樣子,乍一見,心里也還是犯嘀咕。紀子洋也沒對母親多解釋什么,紀子洋的母親也沒多問,自己生出來的兒子什么樣,她在旁邊看兩天,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臨走的時候,紀子洋的母親跟他說了很多,“我知道你重情義,但是你也不能一時激動就忘了顧著自己的事,樂樂這情況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后的日子長著呢,你自己選的路,我們做父母的不會干涉你,但是你要為以后打算打算,方方面面都要多想想,別腦袋一熱就顧前不顧后,想要負責任的話,自己得先有能負起責任的能力?!?/br>紀子洋聽了母親這些話,一個人想了很久。不久以后,在許飛的極力拉攏下,紀子洋來到他們醫院上班了。那邊自己的攤子也沒撂下,本來醫院是不允許這種情況的,但是許飛一直幫他連瞞帶說的,也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紀子洋想多賺點錢,雖然衛家不缺錢,衛嘉樂也用不著他掏錢養,但是他還是想多賺點錢,他mama說他想事太片面,他到也配合,不打算歸不打算,一打算一下子把百年后的事都想了個遍。辛苦雖然辛苦了點,但是看看眼前的衛嘉樂,他就覺得也沒什么艱難的了。只有寂靜無人的時候,在那些安靜無聲的夜晚。當月光順著窗簾間的縫隙,照的一地月白。紀子洋握著衛嘉樂的手,將它貼到自己的臉上,眼中才泛起一片酸澀。那是他唯一會流露出脆弱的時候,但是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以前紀子洋說過,他感覺他活了這么大,做過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喜歡衛嘉樂。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他應該挺知足的了,對吧。天氣稍微暖和了一點,紀子洋一休假,就會帶衛嘉樂出去曬曬太陽。衛母想把小鎮上的舊宅賣了,這天趕上有人看房,店里又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