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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個叫紀子洋的人,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確實在心里涌起了一絲很抱歉的感覺。想起當初和紀子洋做過的約定,很抱歉啊,無法幫他了卻心事了。這么一想也真的很好奇,過去的那個不曾失憶的還叫做衛嘉樂的自己,到底喜不喜歡紀子洋呢?如果說有了季長思的出現的話,或許這個問題很簡單就能解釋了。但是不一樣呢,衛夕這么想著,眉頭也皺地越來越深,總是感覺,哪里始終都還是不一樣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一個穿著白色校服襯衫的身影從腦海中閃過。衛夕忽然抬起了眼睛,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最后竟忍不住會心一笑。“笑什么?”“沒…沒什么?!?/br>衛夕重新抱緊了季長思,不禁又流出了一行眼淚。“怎么了?”季長思關切的捧起衛夕臉,輕輕為他擦拭著眼淚,“怎么又哭了?”“我在想,我應該謝謝衛嘉樂?!?/br>“什么?”“……我應該謝謝他,讓你來到我的身邊?!?/br>季長思聞言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衛夕,當他看到衛夕眼里的深意,這才終于明白了一切,又心疼地抱緊了衛夕。衛夕想著夢中那個孤獨無助的身影,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好想可以擁抱住那孤獨的背影啊,他曾經是他唯一的依靠啊,如果不是因為太寂寞了,如果不是因為太壓抑了,他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啊。如果季長思是為了衛夕而誕生的,那么衛夕,又是為了誰而誕生的呢?“吶,一個人的日子,真的很難熬…”“你又來找我了?”“可是你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歡這樣的你?!?/br>“你這里總是裝著這么多的痛苦,又怎么會笑的漂亮呢?”“如果不會笑的話,誰會喜歡你呢?”“…我堅持不下去了……”衛夕閉了閉眼睛。不過沒關系了吧,衛夕看了看這個即將徹底崩塌的世界,淡淡地笑了。已經有更合適的人,會去擁抱他了吧。雖然那個人挺過分的,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追尋他的身影。紀子洋最后喊出的名字是什么呢?衛夕笑笑。所以,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呢?最后的最后,衛夕小聲問季長思。“你說我們會去哪兒呢?”“不知道,反正不管去哪兒,我們都在一起就是了?!?/br>“真的?”“真的?!?/br>衛夕安心地笑了,輕輕親了一下季長思的臉頰。季長思看著衛夕,目光一沉,伴隨著這個世界最后一片塵埃消失殆盡之時那一道耀眼的光芒,直接吻上了衛夕的雙唇。作者有話要說:結局是紀子洋孤獨終老了下章完結,哇咔咔咔咔咔咔第48章第48章許飛整理完手頭的病例,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然后起身對著窗外伸伸胳膊,活動活動筋骨。他的辦公室正對著住院樓,中間是一片供人散步的綠地。許飛眼神一動,目光凝聚在一處,忍不住趴到窗臺上對著外面觀望片刻,然后轉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病房的時間剛剛好,里面的人也才剛到,連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許飛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病房內,一個人正蹲在另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面前,將手中的毛毯蓋到他的腿上。那個男人叫紀子洋,是許飛幾年前認識的朋友,算半個同行,硬要說的話,還應該算是他的學弟。輪椅上坐著的是一個年輕人,呼吸均勻,目光低垂,乍一看與普通人沒什么兩樣。只是時間久了才會發現,這個人似乎有些不正常,像是對周遭的一切都沒有任何反應,那低垂的目光既空洞又沒有□□,整個人安靜的就像死掉了一樣。他叫衛夕,是許飛的病人,和紀子洋的關系很復雜,最合適的說法是,他是紀子洋喜歡的人。紀子洋注意到許飛,側過頭對他笑笑,然后蹲在衛夕的面前,溫柔地對他說道,“嘉樂,許飛來了?!?/br>輪椅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輪椅上,對紀子洋的話沒有任何反應。許飛抿了抿嘴巴,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不過紀子洋對此像是早已習慣了,只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個人的臉龐,臉上還掛著溫柔的淺笑。已經過去多久了呢,許飛在心里數了數日子,大概也有兩個多月了吧。那個被紀子洋叫做嘉樂的男人在這里,卻又不在這里。兩個多月以前,這具身體的主人格在一個令人絕望的清晨里,徹底消失了。因為他愛上了自己的副人格,在副人格消失以后,選擇了追隨他而去。許飛目睹過所有事情的發生,他曾經一度以為紀子洋會崩潰,至少短時間內無法緩過勁兒來。可是他的這位好朋友卻出奇的冷靜,只一個人對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家伙枯坐了一整夜,然后第二天早上,便腫著眼睛開始和許飛商量起善后工作。從那時起,紀子洋就叫這個人為衛嘉樂了,盡管所有人都叫他衛夕,紀子洋依舊固執地稱呼他為嘉樂。那是衛夕過去的名字。該如何定義一個人的生死呢?衛嘉樂的身體機能很完善,生命體征也都如教科書上所定義的那樣正常。在昏迷了整整三天以后,他睜開了眼睛,卻再也無法識別出眼前的一切了。就像一個已經刪除了所有程序的電腦一樣,眼前的這具身體只如空殼一般,里面再沒有什么靈魂可言了。許飛認為這種現象很異常,你說這個人是瘋了吧,也不是,因為他的主人格和副人格都消失了,一個沒有人格的人,還能稱之為瘋嗎?他可能瘋了,可能停留在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也可能成為了一具行尸走rou,總之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個人再也不會“醒來”了。對此,紀子洋從來沒有發表過什么意見,在面對過“生死別離”以后,他已經什么都來不及去想了。“你不要我了對嗎?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你就已經不要我了,對嗎?但是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