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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樣嗎,在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樣的存在以后,原來是在擔心這樣的事嗎?“所以我希望,無論他以后能不能恢復記憶,你都可以接受這樣的衛嘉樂?!奔鹃L思看了看紀子洋,“我希望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要再離開他了?!?/br>紀子洋心中一痛,努力收了收眼里已經快要溢出來的東西,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了?!?/br>“拉個勾吧,”季長思看著紀子洋,眼睛里也是晶亮晶亮的,看起來非常漂亮。他伸出一只小指遞到紀子洋的面前,“答應我,你不會再離開他了?!?/br>紀子洋皺了皺眉頭,根本無法直視眼前的小指,甚至忍不住咬緊了嘴唇。以前紀子洋在心里深深地算計與策劃過,到底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要挾季長思選擇那條自我滅亡的路。可是當這一天終于到來的時候,紀子洋卻忽然猶豫了,他忽然覺得很害怕,害怕看著眼前這個人格就這么消失,那就像是看著一個靈魂消失了一樣,就像是看著一個人消失了一樣。“你不是說過嗎?我會傷害衛夕的?!?/br>季長思這樣說著,又將手向紀子洋的眼前遞了遞。明明只是一個少年般年紀的人格,此時卻像是一個大人一樣勸起了身為大人的紀子洋。紀子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家伙,明明那是衛夕的身體,可是他卻覺得他此時才算是第一次看清了藏在這具身體里的季長思。衛夕說的對,他很像他,但是他真的不是他。那個原本被他視為全世界最討厭的家伙,原來竟然是這樣一個男孩。紀子洋哽咽了一下,伸出右手的小指,與季長思的小指勾在了一起。接著他就看到季長思笑了,明明是衛夕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罕見的神采,那不是屬于衛夕的笑容,那也不是屬于少年時衛嘉樂的笑容,那更不是屬于小時候的紀子洋的笑容。那是獨屬于那個名叫季長思的人的笑容。季長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面上一片安靜祥和,像松了口氣一樣,靠到了冰冷的墻壁上。嘛,還真的覺得有點困了啊…季長思這樣想著,將自己的左手遞到唇邊,用力在無名指的關節上咬了一下,然后沖著燈光伸出去。真的很想再在陽光下牽一牽那這只手啊…“……你可以為我…治療了…”紀子洋哽咽了一下,他慢慢地靠近了季長思,與他面對面坐在一起,想要努力地想起自己該進行的治療步驟,卻總是覺得腦子里很亂。但是,該來的,還是總會來的。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人總要學會面對。紀子洋努力將自己的語氣放到最溫柔,“那…開始了?”“…恩…”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感覺呢,對于季長思來講,是不是就像是面對死亡一樣呢?紀子洋心中一痛,卻努力在心里對自己說,季長思不是消失了,他只是將他們合二為一了,那不是真的消失了。最后,他看了看已經心死的季長思,忍不住出聲安慰了一句,“…別害怕?!?/br>“…恩…很復雜嗎?”“不會?!?/br>“很慢嗎?”“…不會?!?/br>季長思還是瞇著眼睛盯著明亮的燈光,就像是再一次看見了太陽一樣。“…會疼嗎?”紀子洋皺了皺眉頭,輕輕別過臉去,嘴上卻依然平靜地說著,“…不疼,就像睡著了一樣?!?/br>“不要告訴他我去哪了?!?/br>最后的最后,季長思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就告訴他,我不要他了?!?/br>季長思笑著抿了抿嘴巴,接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然后當那只舉起來的手無力的落下時,被紀子洋接到了手里。他看了看已經沉睡過去的家伙,終于忍不住將那個癱軟下去的身子抱進了懷里。原來,你就是季長思啊…紀子洋跪在地上抱著懷里的人,無聲地落下了一行眼淚。第46章第46章衛母疊好床上的衣物,看了看趴在窗臺上發呆的衛夕。她站起身,走到衛夕身后,輕聲對他說道,“別在這兒呆著了,會著涼的?!?/br>可是盯著窗外發呆的衛夕卻像什么也沒聽到一樣,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衛母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拿起放在床上的袋子走了出去。紀子洋靠在病房外愣著神,看到衛母出來時反應過來,趕緊迎了上去。衛母掃了幾眼紀子洋,眼里充滿了疏離。說真的,會把衛夕搞成現在這副樣子,她恨自己,但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遷怒于眼前這個孩子。從知道衛夕生病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眼看年關將近,她萬萬沒想到,已經過去十年的噩夢竟然會延續至此。衛母又嘆了口氣,今年的三十兒,估計要在醫院渡過了。紀子洋也自知有些地方做的不是太好,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卻一直瞞著她,怎么說都有些于理不合。于是他看了看衛母,又上趕著問道,“我送您回去吧?”衛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還是看著衛夕吧?!?/br>說完,便拎著裝著換洗的衣物和飯盒走了。紀子洋看著衛母的背影抿了抿嘴巴,然后走進了病房。衛夕又住院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情緒不太正常,在這里方便他們幫助他。很奇怪不是么?明明還沒有告訴衛夕事情的真相,卻發現衛夕在第二天轉醒以后,變得有些精神失常。該說是因為始終都是共用著一顆心臟,所以會有某些方面的感應嗎?衛夕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臉上均是一片難以言喻的無措和慌張。他猛地從床上爬起來,在家里到處找來找去,每一個房間都被他查看了一遍,連看到自己的母親都顧不上多問,只是手足無措的尋找著什么。最后當紀子洋忍不住拉住衛夕的時候,衛夕轉過身扶住了紀子洋的臂膀,不住的向他詢問著,“你有沒有見過季長思?你有沒有見過他?”紀子洋的眼里劃過一絲哀傷,卻硬是露出一臉的平和,“衛夕,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沒有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