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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地步,譚昭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反正他還是他,大不了去五指山找猴哥作伴去。于是,他就從袖子里講瓶子取出來推了過去:“世叔,給?!?/br>大理寺卿有點懵:“此為何物?”譚昭便道:“殺人兇手,暗夜蛛妖?!?/br>……這么草率的嗎?大理寺卿愕然,但他很快發現,有些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荒誕而草率的。于是,半個時辰后,欽天監再次迎來了大理寺卿。袁天罡似乎對大理寺卿的去而復返并不意外,甚至還替人準備好了茶水,還沒等人開口,就笑著撫須道:“看來賈公得償所愿了?!?/br>“……當真?”其實到現在,大理寺卿心里還是非常忐忑的,他從懷里將那個裝了蛛妖的瓶子取出來,顫顫悠悠地放到石桌上。人對妖類,總是畏懼的,即便譚昭三番兩次保證瓶子疊加了禁錮陣法。袁天罡細細一瞧,點頭道:“正是此妖,此妖孽果纏身,血氣沖騰,沒錯?!?/br>……同樣都是紈绔,咋就區別這么大呢!大理寺卿心里有點酸,但到底還是正事緊要,他剛要開口,卻聽得人說道:“是誰?”大理寺卿有些疑惑:“先生不是算到了嗎?”袁天罡卻搖了搖頭,也并不忌諱,只道:“有些人有些事,本就算不到,能算到的也就這些,這世間總有一些人是特別的?!?/br>大理寺卿心里更酸了。“此人乃是當朝殷相公嗣子,殷元?!?/br>袁天罡隨手一掐算,果然關于殷元的事情什么都算不到,他心里來了興趣,只準備挑個日子去見見這位年輕的道友。在這之前,他還需做好本職事:“此妖便先放置在欽天監,待賈公入宮后,圣上裁決,再行定奪,如何?”“如此甚好?!焙喼笔乔笾坏冒?。將妖孽寄存,大理寺卿就風風火火地進宮去了,路上還寫了份折子,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圣上一看折子,難免有些訝異:“竟當真是妖孽作祟?”“回稟陛下,此事乃袁臺正親口所言,句句屬實?!?/br>圣上對袁天罡頗為信任,聞言自然不疑,他只是有些疑惑另一個人:“愛卿,你這折子上寫的殷元,可是殷開山那兒子?”……你看看,不是他一個人驚訝吧,大理寺卿只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便將尋人一事緩緩道來,這才接了一句:“確是殷相公家的明晦?!?/br>圣上:……有趣,很是有趣啊。第237章一個正經人(十八)眾所周知,殺妖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普通人是很難做到的。即便這只妖已經被束縛,但斬妖一事,還需能人來做。圣上和大理寺卿不約而同都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此人,就是魏征。魏征,又名魏懟懟,這朝野上下,要沒被這位爺懟過,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長安當官的。涇河龍王的事情,凡間知道的人甚少,朝中卻有不少人知曉,圣上如今為何會那么重視佛教,也是因此。“來人,宣魏卿進宮?!?/br>沒過多久,魏征就來了,畢竟是監斬過涇河龍王的人,見過大場面,一聽就表示“他可以”。圣上:突然有點慌是怎么回事?!但圣命已下,就沒有收回的可能,想來明晦那孩子是不會介意的吧。譚昭:mmp!mmp聽到沒有!就后悔,非常后悔,早知道皇帝找了魏征,就算是打死蛛妖他都不會猶豫一下的。“兒啊,去吧,阿耶看好你?!弊鳛楫敵┫?,殷開山被懟的幾率自然比一般官員好,本著“獨樂樂不如一起樂”的宗旨,老父親笑著將兒子送出了門。“……”這塑料父子情!他要去五指山下種桃樹,陪猴哥侃大山!系統:那你閨女呢?[……]系統:承認吧,你要是不愿意,肯定有一萬種解決的法子,殷開山年紀大了總會致仕,你想給你閨女做依靠。[……以前咋沒發現你看得這么透呢?]系統:那是,我們系統都是與時俱進的!話說你都天上有人了,為什么不找人問問殷瑤的姻緣?[沒必要,有時候先知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系統:……那萬一真是河伯馮蘭呢?[沒有萬一?。。。?/br>譚昭拒絕一個傻白甜老不死做他女婿,反正、反正不行,這樣想想,其實跟魏征打交道都沒那么難以接受了。然而,并沒有呢。長安城誰不知道,魏公是個非常難討好的人,能得他一句欣賞,那絕對能讓人開心一整年。原主殷元當然是見過魏征的,并且見過不止一次,只是魏征喜歡聰明人,所以打的交道很少。畢竟人是日理萬機的重臣,而殷元只是個普通衙內而已。魏征約他在欽天監門口見面,譚昭到的時候,說了來意,便有人引著他進去。待到了地方,他就看到四角涼亭里坐著兩位老者,一人仙風道骨,一人嚴肅沉默,并不難認。“明晦,見過魏公,見過袁先生?!?/br>今日,譚昭一身月白圓領衣袍,胸口繡著翠竹,袖口都纏著金邊,頭發束起,手里執著一柄折扇,并未展開,看著就是長安街頭閑著沒事做的王孫公子。魏征抬頭,對上青年輕快又明亮的眸子,心里都忍不住贊了一句,這雙眼睛,像是長安城五月的春光一樣明媚。“沒想到你出去了幾年,心境竟是開闊了不少?!?/br>相比魏征,袁天罡看到的反而少,他上算天命,下算鬼神,卻終究不是什么都能看透的。當然了,他比魏征和善許多:“小友好?!?/br>魏征奇地看了一眼袁天罡,這才聽到青年開口說話:“小子不敢當,只是出去偶然間學了些東西罷了?!?/br>“不必謙虛?!?/br>和兩老狐貍真大佬聊天,可真不是人干的,這當官的烏紗帽下面,難怪十官九禿呢。天微微擦黑,譚昭才從欽天監出來,抬頭看了看天色,想起出門前便宜老爹那一臉老褶子,他果斷決定去陪猴哥恰桃子。“你怎么總是晚上來看俺老孫?”猴哥吐槽道。譚昭就坐在半山腰一棵歪脖子樹上:“沒辦法,討生活不易啊,白天要搬磚的?!?/br>“……你說的啥?俺老孫聽不懂?!?/br>譚昭拿著壺小酒,喝了一小口,才道:“大圣生來神異,可曾在人間待過?”猴哥想了想,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不曾真正識得過,俺老孫現如今不就在這破人間嗎!”譚昭聽出了一起怨念和不甘,他心頭一顫,抬頭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