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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一步步走回去,經過鏡子的時候,他看到他的臉色蒼白中帶著隱隱的蠟黃,眼睛黯然無光,哪里有一絲人氣。沒有時間讓他自怨自艾,安哲掙扎的回了床上。這么晚了,他也不好意思喊poci。昨天下午poci回來看了看他,見他肚子疼,就沒有再回到醫院。安哲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累贅一樣,已經很對不起大家了,怎么還能再開口麻煩別人。安哲沒有關燈,好像只要不把他自己一個人扔進黑暗里,就能好受一點似地,安哲咬著牙挺在床上熬著。“岸牧……岸……牧……”安哲側過身,他把臉埋在枕頭里,另一只手緩慢的撫摸著躁動的肚子,沈岸牧的名字好像有種魔力,安哲覺得肚子似乎不是特別疼了,已經被腹痛折磨了一天一夜的安哲捂著肚子睡著了。他露出了剛才埋在枕頭里的臉,臉頰上有兩行清淚,在床頭燈柔軟的光線里反射了亮晶晶的光。安哲哭了。安哲不嬌弱,疼痛不是他哭的理由。只不過這會兒,安哲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孤獨了。他很希望這個時候,能有個人陪在他身邊,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能握著他的手,握一會兒也好。☆、第二十七章安哲睡的不安穩,醒來好幾次。他又一次睜開眼睛,四點五十。房間里很安靜,就連墻上的掛鐘都發出巨大的齒輪聲,嘲笑著安哲的失眠。安哲輾轉反側,清晨六點左右肚子稍微平靜了一會兒,他才又渾渾噩噩睡了過去。poci早上醒來,去房間里看一下安哲,卻發現他眉頭緊蹙,全身都被汗浸透了,連忙把他叫起來,先洗了個澡,換上了一件干凈的衣服。“肚子疼?”poci俯□來,看著安哲的臉。安哲忍了忍,還是覺得痛的有些受不了,才慢慢點了點頭。poci瞅他這樣子,肯定是疼了一晚上也不說,怒從中燒,拍了一下安哲的腿,昨天晚上疼的狠了,“你吭一聲能怎樣?”安哲淚眼汪汪的看了一眼poci,眼底里有些委屈,卻依舊一言不發。“躺好了?!眕oci讓安哲躺平了,他的雙手靈活的在安哲彭隆的肚子上按摩推拿起來,哪一下疼了,安哲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把嘴唇咬破了。“這里疼?”poci停下來,又按了按,安哲渾身抖了一下。安哲喘了口氣,點了點頭,“我……我今天凌晨的時候大概是見紅了?!?/br>Poci聽罷,不顧安哲微弱的掙扎,脫下了安哲的褲子,看了看下面。稍微有些紅腫,還偶爾小小的一開一合,幾乎沒有什么異樣。安哲羞紅了臉,想去撥開poci的手,“你看夠了沒有?!?/br>poci一指戳倒軟綿綿的安哲,“我是醫生,我看又怎么樣。年紀輕輕的怎么就這么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呢??伤闶且娂t了,生也是這一天的事兒了。你要知道,再不見紅,就要拖醫院開刀了?!?/br>安哲的臉白了白。他注意到poci穿戴整齊,應該是要去看沈岸漠吧。想到這兒,安哲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他低下頭,“poci,我沒事了,你去醫院吧?!?/br>poci反到在一旁坐了下來,“我不去了?,F在你比較關鍵。要不要我打電話叫小牧回來?”安哲連忙擺了擺頭,“我沒事兒。別告訴他,他爸媽都在呢,我不想添亂?!?/br>poci看著獨自在床上掙扎的安哲,看著那偶爾蠕動一下的彭大腹部,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突然覺得命數這么可怕,冥冥中好像什么都已經注定,注定生命的消亡,和新生命的誕生。從出事那天起到現在,沈岸漠接受了三次手術,每一場手術他都有可能再也走不下手術臺。醫生嘖嘖稱奇,說很少見到求生欲望這么強烈的病人。只有poci知道,沈岸漠割舍不下的,有那么多那么多。可是他也明白,即便渡過了這回的劫,疼痛和傷病也將要陪伴沈岸漠余生。poci看著重型監護病房里茍延殘喘的沈岸漠,他甚至有一種沖動,上前拔掉沈岸漠的氧氣管,讓他少受點罪,無聲無息的死去。可是他舍不得。從此以后漫漫人生,卻獨獨沒有沈岸漠,poci不敢去想像。poci站起身,去廚房給安哲做點吃的,他現在必須要給自己找點事兒做,才能不讓自己陷入那可怕的臆想中。poci摸了摸胎位,兩個孩子好像很不著急,一點沒有入盆的意思。poci讓安哲起身,繞著屋子一直走,安哲覺得肚子墜的厲害,又覺得有什么東西卡在腰腹間,憋的他腰漲。他拒絕了poci的攙扶,自己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扶著墻顫顫巍巍的邁著步子。走了幾圈之后,安哲沒了力氣,poci扶著他,安哲咬著牙一聲不吭,卻還是堅持著一步一步的走。poci聽著耳邊安哲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汗順著安哲的臉上滑下來,打濕了衣襟和手臂,整個人狼狽不堪。安哲不需要poci加油打氣,整個過程一直是他一個人的戰斗。上午十點,安哲破了水。他猝不及防的低叫一聲,液體順著他的腿涌下來,像失禁一樣,安哲羞憤的閉了閉眼。肚子開始暴痛,安哲依在了poci身上,疼的無法再走。poci扶著他回到了床上,檢查胎位。羊水已破,又斷斷續續走了這么長時間,再加上推拿,如此這般折騰下來,胎兒終于是有了些回應,稍稍向下走了一些。安哲躺在床上,雙腿打開,肚子一陣陣發硬。他可算體會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他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只是覺得肚子好似疼的要裂開了。poci替他檢查了□,很糟糕,進程緩慢,還不到兩指,而羊水卻涓涓而流,浸濕了安哲腿下的床鋪。poci無奈,只好給安哲墊了個枕頭,抬高臀位,以防羊水流失過多。安哲的腦袋處于低勢,血液倒流,一會兒就頭暈眼花,遭罪極了。沒日沒夜的腹痛漸漸有了規律,疼的緊了,安哲會不由自主的向下用力。poci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掐?!澳愕漠axue根本沒有開,別向下用力。胎兒出不來,很危險?!?/br>安哲一聽,哪里再敢用勁,一波腹痛襲來,肚硬如鐵,他也只能咬緊牙關,防止自己盲目用力推擠。poci在幫他時刻注意著鎮痛頻率,產xue擴充的稍微快了一些,再看時,已經可以通過將將五指。安哲很疼,卻又不愿意閉上眼睛,在黑暗的地方更加的難熬。他突然有些困了,好像以前在網吧里熬了夜,凌晨站起身的那種頭昏腦脹,上眼皮有千斤重,腦袋里一直有個小孩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