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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都是些什么,該擺在什么部位。趙澤成會不會替換掉什么,會不會扔掉他喜歡的配飾。紀絨像一個家庭里對新家沒有話語權的孩子,因為擁有過而現在已經與他沒有干系的東西而有些苦澀。“那你忙?!奔o絨很客氣的說。“絨絨?!壁w澤成忽然喊他。紀絨剛想抬起來的腳步便頓住了。趙澤成好像斟酌一番,才提出來:“要不要幫我?”一定是冬天的室外太冷,而校園里人煙稀少,無處可去,紀絨才會答應他。他也沒有輪到搬什么重物。事實上,除了工作人員一開始抬的幾個大的紙箱,剩下的箱子都不過抱個滿懷的大小。里面也并沒有紀絨想象中會讓公寓發生翻天覆地的東西。大多數是一些帶有宗教色彩的瓶瓶罐罐,很普通的被褥衣物,最大的一件則是組裝吧臺。比原有的要寬出一倍,也更長。他們將小東西都先安置好了,最后才將原來的小吧臺拆掉,將趙澤成帶來的這一個安上去。快裝完時,趙澤成忽然說:“下次你再復習,我們就可以面對面…”他說道一半便停下來,紀絨也有些尷尬。屋子里滿地的狼藉,還滿著的盒子大多是衣物這樣私人的物件。紀絨便輕輕咳了一聲,和他道:“那剩下的交給你自己了?!?/br>趙澤成也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這些都整理不了,”他他平靜地和紀絨陳述,“我買了開放式的衣架子,但還沒有到?!?/br>紀絨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個,也接不了話,只能呆呆地看著趙澤成繼續道:“我買了兩個,打算一個給你,一個給我?!?/br>他說:“你柜子里的衣服都還在呢,那些冬天都穿不了了?!?/br>作者有話說:36究竟是溫度變化地更快一些,還是人心變化地更快一些,紀絨從衣柜里拿隔天要穿的外套時,忽然就想到這么一個矯情而文藝的問題。如果不是趙澤成的提醒,紀絨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還有很多東西留在那個小公寓里。毛絨玩具和衛衣,一起買的洗發露,蓋子丟了,用掉一半墨水的自來水筆。趙澤成把大盒子小盒子套在一起,滿地狼藉很快便干凈很多。他把那些抱在懷里,看紀絨很久不說話,便笑了笑:“開玩笑的,你要拿走也可以?!?/br>“要拿嗎?”趙澤成問,緊接著又說,“不過有點多,要不然下次拿,或者叫輛車?!?/br>紀絨沒有打開衣柜確認自己有多少衣服,當下也理不清自己的東西有沒有多到需要叫車的地步了。他只是很慌亂,便含糊地說了聲嗯,又慌慌張張地道別離開。至此,趙澤成與他每天的文字聯系也停了。紀絨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放到床頭,躺下以后,關掉了房間的燈。黔冰晚上照例是不回來的,房間里很靜,能聽見小區樓下汽車駛過的聲音,還有某些住戶細小的交談。紀絨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側身,掏出手機來按亮。開了網的手機信息欄沒有任何通知,盡管如此,紀絨還是確認一般點開了微信,往下滑到趙澤成那一欄。趙澤成在幾天前和紀絨說了晚安,紀絨也回了他。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放假的日子很無聊,紀絨中級班的課沒有寒假,因此唯一的值得出門的事便是去上課。他每天徒步出門,十五分鐘走到新教室的地址,花五塊錢買面包牛奶做晚飯,然后聽一節已經令他提不起什么興趣的課。好在中級班的老師不是葉芊芊,沒有每節課下課檢查大家尾巴長度的習慣,紀絨也沒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非要拉著他從五樓往下跳。要不然紀絨可能下一秒就要被發現尾巴和兔子一樣短的事實,然后重新扔回葉芊芊的管轄范圍。這樣的日子過了小半月。狐族沒有過春節的習慣,紀絨也只能從沿途掛出的紅燈籠以及越貼越多的春聯判斷出來,距離除夕這天已經越來越近。街上的人也多起來。他們這一塊屬于b市郊區,整治力度不大,因此年味還算濃,沿途會有一些支起來賣年貨的小攤位。賣地東西大同小異,春聯紅包香火,也有一些帶一些花生米等小食。紀絨路過其中一家的時候眼尖地看到與別處不同,這里還擺了一些小香囊,便蹙足下來。店家很熱情,同紀絨道:“小哥南方人吧?這是我們那邊的特色,蘇繡,什么節都好送人的?!?/br>紀絨沒有否認,他拿起其中一個看了看,紅色的緞面上修了倆只鴨子,還有一些看不清的小字,里面是鼓囊囊的一團,有一些草藥的香味。“誒喲?!钡昙倚α诵?,道,“小哥好眼力呀,這是最后一個了,送給對象,保準喜歡?!?/br>“最后一個?”紀絨不太懂。他看桌上明明還有一排都是差不多的紅色香囊,也不明白大娘為什么說是最后一個。不過大娘介紹的熱情,紀絨呆了許久,又不貴,他就還是掏錢買了下來。就當體驗一下與他無關的年味。現在的付錢方式都時髦,哪怕只是臨時出攤的老大娘也有二維碼的。紀絨掏出來掃了,剛付完錢,信息欄忽然跳了跳。紀絨看見來信人是趙澤成的時候,眼皮也跳了跳。趙澤成給紀絨發了兩張圖,一張是柜子里紀絨的衣服,一張是空著的新衣架,紀絨注意到背景里還有一個衣架,已經掛滿了他上一次帶的衣服。趙澤成問他:明天來拿可以嗎?紀絨想了想,也問趙澤成:叫車嗎?“明天就不用了吧,”趙澤成很快地回,“明天我載你好了?!?/br>紀絨好像還是習慣于被趙澤成安排,于是乖乖說好。第二天還是個晴天。不知道是不想面對還是怎么樣,紀絨故意賴了很久的床,吃完午飯才慢吞吞地過去,到的時候已經三點多。趙澤成是圍著圍裙來開門的。很濃的飯香味隨著他開門的動作從屋子里飄出來,第一秒裹住了紀絨。“衣服就在里面我沒動,”趙澤成說,“盒子我也還沒扔,想著你可能要用?!?/br>他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忙著揭鍋蓋:“還有那個衣架,待會也一起帶走吧?”紀絨捏了捏手心,他不知道說什么,點點頭說了句好,走進臥室里去。床單被趙澤成換掉了,床頭柜也擺了一些上次他帶回來的瓶瓶罐罐。雖然沒有大變,但乍一看,已經是不一樣的房間了。與紀絨在的時候,不一樣的房間。紀絨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感覺有些鼻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