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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我心口還當成情趣?!鄙倌甑曊f道,“你喜歡我,就讓趙成安追車逼得我落海。你喜歡我,就肆意對待我,仿佛我不是人是個物件?!?/br>“尹先生的喜歡真實別致,我倒是想看看,尹先生要是討厭我,我是不是早絞成一灘rou泥,下海喂魚了?”少年半張臉被他臂彎攬在懷中,呼吸便毫無阻隔散在腹上,激得尹義璠繃緊了肌rou。心明明因他冷靜陳述而沉下去,身體卻不由自主起了變化。“在你們這些人眼里,別人的命都不是命?!?/br>“曾端陽只因為疑心病犯了,擔心meimei篡權,就把好好一個家搞到家破人亡。你只是為了萬無一失,就要看著我去死。你們這些人得了疑心病,代價都是別人付?!?/br>“所以啊。你喜歡我,我真是謝謝你?!?/br>韓淇奧說到這,稍稍撤開距離,頗為揶揄地抬頭望他。“你看——就算我掏心掏肺說這些話,尹先生腦子里想的還是怎么睡我?!?/br>尹義璠閉了一下眼睛,克制再三,才松開撫摸他側臉的手。“我們改天再聊?!?/br>尹義璠不欲在口頭上糾纏下去。韓淇奧的話說得討巧,將自己放在極致被動和委屈的位置,聽得人揪心。而韓淇奧之所以這么說,是明知道他會因此動搖,未見得多么真心實意。這是話術,他不必在談話陷入僵局的時候咬餌——否則他也無法估量,自己會做出怎樣的讓步。在談判這件事上,尹義璠從來冷靜到殘忍。男人返身要走,下一刻,少年卻自身后勾住他脖子,沒頭沒尾在頸側咬了一口。感受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韓淇奧低聲道:“喜歡嗎?”答案顯而易見。下一刻,少年被按倒在榻上,不妨后腦撞出咚一聲,但很快就被男人的掌心護住。“疼不疼?”“你給過我更疼的?!?/br>韓淇奧仰面,輕描淡寫間,望進他眼底。算了。男人心尖驀地一軟,像是糊了層紙,韓淇奧只要肯伸伸指頭,一戳就破了。他想,去他媽的話術,圈套,管他媽是不是咬餌……都算了,他已經那么狠心地待過他,就算給他蒙騙幾回又有何妨。他垂首吻在少年鼻尖,耳垂,眼底是克制再三仍流露出的一點溫柔。“不會再讓你疼了?!?/br>他說著凝視少年的漆黑的眸子,那雙眼瞳里是無盡孤寂,如果他愿意,他就可以一腳踏進這座叫韓淇奧的寂寞城池里,添磚加瓦,留下亙久的印記。所以——“試著喜歡我,好不好?”韓淇奧有一霎怔忡,他聽到來自臟腑深處的,某個角落分崩離析的聲響。像是難過,又像是松了一口氣。我喜歡你的。可是你從來不知道。多好。少年沉默,揚起下頜,吻上男人唇角。很快,他身上僅著的衣物被男人褪下,脊背觸及到微涼的床面,和刺繡的紋絡細細摩擦。少年的順從是一把火,將尹義璠最后一絲克制也燃燒殆盡。一夜繾綣。韓淇奧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尹義璠并不在身側。他沖過澡,換了衣服,在別墅中一路尋過去,才瞧見男人正在書房里開視頻會議。韓淇奧立在門邊,隱隱聽到聲響,另一頭像是孔承籌的聲音。說的都是商會的事情。大意是沈代山老爺子比較滿意曾端陽接班,這次商會票選曾尹兩家旗鼓相當,段應麟知道自己是個外人,初來乍到不好樹敵,就沒有戰隊。“沈老爺子屬意曾家,是因為曾平陽,可不是她那個辣手哥哥??上蚶蠣斪硬恢?,他看著長大的寶貝丫頭,現在在曾家過得如履薄冰?!?/br>尹義璠漫不經心道。孔承籌笑起來,又有線上其他人開始說話,都是關于生意、出口,海路的事情了。韓淇奧悄無聲息退開,回身就和趙成安打了個照面,差點發出聲音來。趙成安冷冷覷著他,抬手比了個“噓”,示意道:“跟我來?!?/br>韓淇奧幾步跟出去,趙成安一直走到庭院中,確定尹義璠聽不到了,才警惕地回身看他。“你想偷聽什么?”“趙先生,你多慮了?!表n淇奧兩手一攤,“我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收走,就算聽了也是白聽,這次只是路過好奇而已?!?/br>趙成安看了他半晌,支支吾吾想說什么,韓淇奧等不到他開口,告辭要進去,又被攔住了。“喂!”少年莫名其妙回頭看他。“對不住?!壁w成安摸著腦袋,也不和他對視,梗著一口氣,說完又瞟了他一眼。“什么?”“我說對不??!”“對不住什么?”“我沒想你死的?!边@五大三粗的青年低下頭,聲音輕得和蚊子一樣,“璠爺也沒有授意我去追你。我當時就覺得不能就這么讓你跑了,然后……我一直叮囑他們別射中你要害,我頂多想開槍往你手臂上打,沒想過后來變成那樣?!?/br>“哦?!表n淇奧皺了一下眉。“我是看不慣你?!壁w成安說,“但是一個屋檐底下久了,總不至于說殺你就殺你?!?/br>韓淇奧抬手,那是一個有點不耐的、表示“夠了”的手勢。少年一臉莫名地反問:“你沒想殺我,那又怎么樣呢?”趙成安一時語塞。“你沒什么對不起。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表n淇奧說,“你什么也沒做錯。是我不該活?!?/br>他返身往里走。尹義璠已經開完視頻會議,站在客廳里朝他看過來。他視若無物,和男人擦肩而過。“淇奧?!币x璠在身后叫住他。他腳步頓了一頓,又繼續往里走。“你是不是恨我?”“你為什么不明白?尹先生?!表n淇奧淡淡說,“愛和恨都太奢侈了。我本來就一無所有,多了那些東西,也不會錦上添花,而是會為它所累?!?/br>第18章自那天起,尹義璠像是刻意拉開距離。韓淇奧也不再戴一張恭順的面具,干脆恢復本我。他大大方方游走在宅邸間,找出路,找時機,找可以逃走的可能。尹宅的守門人無數次受到挑戰,趙成安氣急敗壞告到尹義璠跟前,男人只是輕描淡寫撣落煙灰。“讓他鬧去?!?/br>曲斌在旁靜嘆氣,用眼神示意趙成安息事寧人。韓淇奧后來還是踩到了尹義璠的線,他不單將一個手下放倒,還將一把西格紹爾據為己有。男人終于找上這處冷宮時,他正窩在別墅的書房里。深冬一場夜雨令周遭冷寂,這座宅邸也是。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