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沒有了后續,更有兩位同行一度面臨著吃官司。 采訪郭起軒是他等待許久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個機會,也是在那場采訪中,他知道了郭起軒和興和小學新建圖書館之間的關系。 裴銳年立馬開始探究興和小學圖書館背后的地產公司,結果和他預料的八.九不離十。 “工人們也知道建筑材料有問題,但他們只是個打工的,沒有決定權,也沒有資本去對此提出異議,不然面臨的就是收拾包袱滾蛋,然后全家喝西北風,”裴銳年說,“不過至少他們還有良心,對于我的詢問,大多都會配合。 “其實興和小學圖書館的問題并不復雜,復雜的是它背后的東西。不過好在,不枉我花費一年的時間將這些東西調查清楚,接下來我也會盡量去推動這件事的后續處理,還四年前坍塌事件的受害者家屬們一個公道?!?/br> 裴銳年說到最后,長長地舒了口氣。 盡管曝光了也不代表事件就此圓滿解決,動了這么大一塊蛋糕,誰都保證不了之后的走向。 然而萬籟俱靜與劍頭一吷,總歸是有區別的。 喬柚聽著他灑脫的聲音,忍不住又問:“裴師兄,你會后悔嗎?” 在以后的某個將來,后悔在這么一條險路上徘徊往復。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人都會有后悔的事情,我也一樣。只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己硬著頭皮也要去干,那后悔也沒用。比起后悔,不如想想既定事實下怎么讓自己不要太后悔?!?/br> 裴銳年道:“我知道我一直以來影響你很多。說實話,我覺得我遠不夠格。我只是在做我職業內應該做的事情。比起受人尊敬,追求事實真相才是我們的本職?!?/br> 喬柚心頭微震,細細咀嚼著他的話,隱約在若有若無的迷霧中探出了一點方向。 20. 瑰芒沙礫 “哇,還是秒回?!保ǘ?/br> 晉江文學城首發 20 十二月初, 氣溫天寒地凍,社會輿論紛紛揚揚,堪比鵝毛大雪。 臨城也下了場雪。 興和圖書館事件曝光以來, 喬柚可以說忙昏了頭。 各大報社、媒體一開始還在小心試探,但是發現這次的事件沒有像四年前那樣被壓下來之后, 紛紛爭相跟進,新聞用“搶”來形容都不為過。 新知報社也同樣走在搶新聞的第一線。 跑了一早稿子,臨近中午下班, 老杜下發了正式的通知,說報社已確定與天麒律師事務所合作,開設新的法律板塊,主要目的為普法。 喬柚瞅著頗有點紙質版的味道。 就在這時, 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女聲:“請問是喬柚嗎?” “我是?!?/br> “是這樣的,我是你父親的朋友, 你父親上個月從我這里借走了五十萬, 說20號還我, 但是15號的時候我就聯系不上他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找著人影。他在我這里留的擔保人是你,所以這五十萬你看看是你替我找到他讓他還, 還是你來你來幫他還?” 父親?五十萬? 喬柚陷入了巨大的茫然中,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回復。 “你好?” “喂?” 對面的女人連連催促了好幾聲,最后嘟囔了一句“打錯了嗎”就掛了。 而喬柚還有點沒回過神。 “父親”這個詞并不陌生,但從別人嘴里說出的“你父親”, 陌生得如同幻聽。 ……不會是什么詐騙電話吧? 回過神后,喬柚理性地想。 根據她現有的所有信息,她和父母之間不僅有很大矛盾, 更甚至從上大學起恐怕就沒有再聯系過,她定居臨城后就換成了臨城的號碼,如果她不主動和家里聯系,家里人當然也就沒法知道她的新號碼。 當然,家里人知不知道,她不清楚,只是到現在為止,父母從未聯系過她。 怎么這會兒突然有個她父親的朋友直接聯系到她這里來了? 還說她爹欠債,要她還。 假的吧。 喬柚的將信將疑一直持續到下班。 緊接著就在報社遇到了江臨舟。 江臨舟今天是來簽合同的,這會兒應該是合同簽完了,和老杜正在聊天——雖然聊天這個詞放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搭。主要是老杜說,他聽,必要的時候給個回應。 喬柚還沒走近,老杜就先發現了她,招招手叫她過去。 也不知道老杜什么時候從杭巧那里聽到的她和江臨舟的關系,好一頓寒暄,直到走出寫字樓才罷休。 談成了合作,老杜的背影都寫著大大的“心情好”三個字。 “去哪兒,送你一程?”江臨舟問她。 “不用,我就在附近隨便吃點?!闭f罷喬柚反應過來自己面前的是個律師,不油想起方才的那通電話,欲言又止。 江臨舟注意到她怪異的表情:“怎么?” “我是不是沒問過你我父母是什么情況?” “是沒有?!?/br> 見她躊躇,江臨舟道:“我以為你知道了。你沒問過阿疏?你失蹤那段時間他回過臨城,跟警方去找你父母?!?/br> 喬柚點頭,又搖頭:“我知道他回去過臨城,但我沒問具體的?!?/br> 其實當時的氛圍,她也問不下去。 總覺得問出來是個會讓人不太好受的答案。 至于家庭情況,一開始她還在意過,然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樁又一樁,加上先入為主的“我和父母關系不好”,喬柚漸漸地就對打聽父母這件事并不執著了。 江臨舟說:“你家的情況,我和阿疏其實都只知道一點皮毛。你曾經說過你只有mama,沒有爸爸?!?/br> 喬柚一愣:“單親家庭?” “或許吧,”江臨舟一向嚴謹,“你當時的話是事實還是氣話我們都不清楚,而你的‘沒有爸爸’指的是哪種含義,也說不準,只有你自己知道?!?/br> 可她手機里存著一個“爸”的號碼。 喬柚覺得那句話大抵是氣話。 可是究竟得是怎樣的一個父親,才會讓女兒說出“沒有爸爸”這樣的氣話來? - 接下來的一整天,喬柚都沒再接到任何奇奇怪怪的電話。 她拿出手機看了好幾次通話記錄,甚至有幾次她都想給那位來催債的“父親的朋友”撥回去,問問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