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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沖沖跑過來,手里捻了塊不知名的糖糕,往我嘴里一塞,紅著臉趕我去拿碗。 是塊麥芽糖。 “今天小年,林女士買了很多糖,讓我帶一點回來的。她原本想叫我留下來吃飯,但我想想看不行……你還在家里呢?!?/br> 阮言一貫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他只是在平淡地陳述事實,不忍心留我一個人在出租屋過節,于是婉拒了父母的留飯。 聽在我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我把從櫥柜里拿出來的勺碗擱在流理臺上,繞過去輕輕抱住阮言。手里的湯勺顫了一下,小鍋里的紅豆和細米熬得軟爛,他紅著耳根恐嚇我:“你別蹬鼻子上臉啊,碗拿過來,我要盛粥了?!?/br> “沒想瞎鬧啊,”我老實替他打下手,把小碗遞給他,“寶寶,我餓了?!?/br> 他大約聯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說的內容,扭頭瞪我一眼,把盛滿的粥碗塞到我手上,“餓了就吃飯!” 我:“……” 真不是雙關,我是單純的餓了……律所不做人,年關忙得要死,加班加點到現在,都快十點鐘了才吃上飯。 但是既然他已經想錯了,那等會也不是不可以將錯就錯。 阮言手里捧著小碗,喝完最后一勺后胡亂地擦了擦嘴角。他眼巴巴地望著我:“煮的還成嗎?” 我實事求是地夸了他幾句,將飯桌上的鍋碗收斂起來,帶到廚房去洗。 頭一回涉足廚藝事業的阮小朋友心滿意足地收下了褒獎,往房間走去。他換了嶄新的睡衣從浴室里出來,趴在桌上打開繪圖軟件,瞅著空閑時間處理堆積到年后的單子。 再等我吹干頭發進屋,阮言已經翻著白眼癱倒在了床上。 “不做了……明天再做?!?/br> 我走過去掀開被子,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這話有歧義,你說的到底是哪一個意思?” 阮言被甲方折磨到發鈍的腦袋一時半會沒聽明白我在說什么,花了一分鐘時間清理掉神經上的銹跡,他后知后覺地爬起來,在我伸出來的手上打了一下。 “儂是小流氓伐,勿講下作言話!” 我笑笑,將他抱起來:“寶寶,儂答應勿啦?” 他鼓著臉看看我,憋屈的視線似有若無地投射在我身上,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每到此時才開始學會迂回,“腰酸,我不想動?!?/br> 我明白了,把他放下來,慢慢解掉睡衣扣子,溫溫和和地沖他笑,“那就不叫你動?!?/br> 第28章 上海的時間過得太快,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也抵不過日子流淌的速度。 我和阮言租了第二套房子,比原先出租屋的面積要大上很多,搬家時費了一番功夫,讓這套房更有了點家的意思。 阮言捧著透明的玻璃碗,笑得甜甜蜜蜜,拿叉子喂我吃芒果。沒吃幾口,叉子連著芒果塊一齊掉到了地上。 電視里在播著剪輯精巧的綜藝節目,一張很久不見的臉孔就這么出現在屏幕里,打破了我和阮言平靜順遂的生活。 我一顆心不知道懸在哪里,反正現在大約是落不回肚子里了。 說我對夏翊這個人沒有普通同學以外的看法,那是妥妥的假話。要說有什么想法,那可能是無法言說的嫉妒吧。 要讓一個男人承認嫉妒某個同性是件挺困難的事兒。在這一點上我也做不成例外,所以阮言從來都不會知道我有過這樣卑劣的念頭,而且還持續了整個高中生涯的后半程。 高中畢業后我輾轉聽說夏翊去了北京,那是個殘酷程度不亞于上海的地方,據說還簽了什么娛樂公司,奔著做明星去的。這些年一直沒在電視上看著他,我也不會刻意去想起這個人給自己添堵。 世事輪回,大概我有心騙來的安穩,就在此刻裂開了一道不可挽回的口子。 對著電視機里的夏翊,我自然是看不下去的。與其在沙發上如坐針氈,不如進房間去看擱置的案子。那天我連借口都懶得找,或者說我根本就是—— 落荒而逃。 這類節目多半都安排在周末,人人都有空閑的時候才會翻看娛樂節目解乏。明面上打開了文檔,實則一個字也沒看進我腦袋里去。 浴室水聲嘩嘩,噢,阮言看完電視去洗澡了。 他在浴室里呆了很長時間,久到我幾乎按捺不住打算推開門時,猛然聽見了衣籃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又坐回了轉椅上。 獨自在書房躲著的夜晚分外難熬,書房的沙發床堪堪夠我躺下,翻身是想都不要想。對面的高樓每一層都在閃著光,晃得人心煩意亂,我起來拉上窗簾,就在這黑燈瞎火的瞬間,房門輕輕地響了一下。 當然我還保有一分理智,如果反鎖了門,那就真叫單方面的情緒發泄轉化成雙方的冷戰了。 我屏住呼吸,站在厚重的窗簾后面,聽見腳掌踩在地板上微弱的聲音。阮言真的笨死了,為了不叫我聽到聲響,索性光著腳溜進來了。 他慢慢靠近沙發床,低**試圖看得更清楚些。這一低頭,叫他發現了那張小床上實際空無一人,只余一條冷冰冰的毯子。 黑暗里看不見臉上神情,但我猜他一定是怔住了,呆呆地伏在沙發床邊發愣,糾結于到底該不該出聲找我。 我從簾后三兩步走過去,摸黑吻住了他。 阮言顯而易見受到了驚嚇,兩只手下意識地往外推,在觸碰到我身上的衣服時反應過來是我,慢慢地乖順起來。 他呼吸不勻,初夏燥熱,裸露在外的皮膚升溫guntang,在身體受制于人之后,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書房里沒有安全套,往外走幾步就是臥室,但我不想去拿。 “今天不用了,好嗎?” 我終于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阮言嘴里還含著我的手指,我想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已經盈滿了生理淚水,委委屈屈地用津液替即將無情侵入的指節做著最基本的潤濕。 他出了滿額的細汗,在接近尾聲時摟著我直哭。我抱著他輕聲說,對不起,寶寶,不哭了,很快就好了。 “嗯……” 他像一尾游于淺灘的小魚,張著嘴急促地喘息,發出了唯一的請求,“別弄在……里面?!?/br> 然而我無聲地拒絕了他。 那天后我和阮言的關系陷入了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半個月內我在書房過夜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都多。我們正常交流,正常溝通,正常工作,但這樣的狀態是極其怪異的。 直到有一天我從律所出來,乘電梯去往地下停車場打算回家時,平靜如同一潭死水的現狀終于砰地裂開了。 那輛車里下來了三個人,阮言、他的大學同學,和一位我不認識的男士。 一打眼就能瞧出那是個素養不錯的人,阮言的大學同學極力在兩人中間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