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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剛才的事。 不好,麻煩死了,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沈路的表情看不出來什么,他又追問了幾遍,得到的答復都是統一的。 我好困,和一群上不得臺面的舊人打交道,不僅殺時間,還讓人犯惡心。渾身上下每個角落都在嘲笑我,叫你發什么瘋,非要去參加高中同學婚外情聯誼會。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去見夏翊,上回見他還是在五六年前的電視節目,在那之前我和夏翊更是在高中畢業就斷了聯系,見到他之后更是掐滅了根本不存在的一丟丟死灰復燃可能性。 沈路真的多慮了,我很能懂他那種奇奇怪怪的占有欲,萬一我同單方面的初戀比翼**了,這個家里就短暫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我們都嘗過這樣的感覺,說實話,還真是挺不好受的。 沈小王八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和爹媽親眷放在一起的那種重要。眾所周知的理由,其實是爹媽知,除了代孕,我這輩子不會有一個小孩,更不會有法定意義的伴侶,血緣牽絆只存在于上一代,下一代是空白。 多么巧妙的因由,讓他以朋友的身份占據了和父母相仿的地位。 二十出頭,我也很年輕,對驟然在我和沈路之間發生的改變惶恐不安,去發帖“一覺醒來和發小上了床但我喜歡的不是他”,能夠立刻收到五百條評論辱罵的水平。 或許還能再收到一千條“謝謝大家我們在一起了”。 后來見的人多了,我知道有種人就是,和對象在一起只是因為需要一個對象。 人又沒有那么大的精力,不斷經營一段又一段感情,空窗期是必然存在的時期。 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沈路相處起來更讓我舒服,反之亦然。 事實證明七年就這么過來了,過了年就是二十九,再過一年就是三十,想想看前半生期間,在我身上發生的戀愛經歷屈指可數,還皆是慘淡的止步于上床之前。大多數時間,都奇異的同沈小王八綁在一起。 在電視上看到夏翊之后,我迅速去談了個戀愛,其實是被沈路不戴|套氣的,不滿一個月就和平分手,實際上連面都沒見過幾回。 好死不死的是那段時間沈路也去談戀愛了,比我持續的時間要長上一個月,整天整天不回家。那段時間我很是惆悵,原來朋友做久了也并不比愛人更高貴,那些可憐見又低入塵埃的情緒從來都是不分彼此。 兩個月之后沈路宣布他的戀情結束了,在我面前,他的心情總是擺在臉上。我第一次察覺到,我好像能感知到他痛苦的情緒,他一言不發也能教我感同身受,記到今天。 那天他終于從地獄回來,好像一頭尚未開化的猛獸,尚未幻化人身,不知今夕何夕。我與他坐在地毯上,四目相對,他忽然過來抱住我,我悄悄淌了一滴眼淚,也不知道是在為誰而哭。 在那之后,沈路在律所忙得昏天黑地,他沒時間談戀愛,也不愿意花時間去從頭來過。五年過去,他成了業界鼎鼎有名的大狀,而我時常會想,當年究竟是哪個落佻赤佬,敢讓我的小王八痛上這么一回。 他都不談戀愛,我更是找不到合意的人。生活都這么苦了,誰不愿意在可控范圍內過得自在舒服。 房子是兩年前買的,退掉了律所附近的出租房,我稱之為——家。 我摟著小王八的脖子,昏昏沉沉靠在他肩膀上。他長了一張美人臉,身形卻比我大上一號,這會兒醒了酒,輕輕松松掐著腰臀把我抱了起來。 迷迷糊糊躺到床上,沈路掀開被子,塞了一個我進去,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撫過快要干透的頭發。我聽見他說,寶寶,既然你不想重新打柜子,那以后我再在門口忍不住,你要記著提醒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說。 沈路親了親我的眼皮,小聲說了一句什么。 嗯?我聽不清,但也提不起勁讓他再重復一遍。 他似乎聽見了我心中所想,闔上窗紗,按掉壁燈,躺下來在我耳邊說。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第4章 沈路沒騙我,他接的那個電話不僅不是為了續攤,第二天也早上也沒去律所上班。 我一睜開眼,掛鐘指向九點半,說早不早說晚不晚。窗紗半遮半掩,照進來朦朦朧朧的光。我揉揉眼睛爬起來,先洗漱清醒清醒,然后趿拉著拖鞋往外走。 沈路醒的比我早一點,坐在隔壁書房里,正抱著筆電和委托人進行最后階段的溝通。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這話是誰說的,我不止一次對此感到贊同。 我順手勾過板子,在之前隨手涂的輪廓上面添上沈路的五官。他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畫面,我抱著板子在沙發上——畫他。 大功告成。 沈路偏頭過來看,嘖嘖道,還是不如本人。 我懶得理他,哼哧哼哧把板子收起來,手機鬧鈴在枕頭旁吱吱哇哇亂叫,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有正事的。 看來我的酒量是真的很爛,昨晚沒喝兩杯就犯困,一困就忘了今天約好了要回我爸媽那兒吃飯。 我打了個哈欠,沈路跟著湊了過來,他早早換好了,現下悠閑地看我翻箱倒柜找衣服。 一般情況下,看我爸媽和他爸媽是兩件并列發生的事兒,由于沈路mama光榮退休,老兩口報旅行團出去玩了,留守人士暫且只剩下我爹媽。 沈路去停車場開車,我不想下去,站在小區門口等他,一上車還能聞到昨晚的酒氣。我趕快搖下車窗,扣著安全帶叮囑他,等會別張嘴就喊爸媽,臊不臊人啊。 那就是我干爹干媽,怎么不能喊了?他不服氣,偏要跟我犟。 所以說這就是發小的壞處,十個有八個都要認干親,結果他真的不負眾望干了我這個干弟弟。 這事我爸媽知不知道呢,我猜多半是知道的,有回我媽突擊檢查,當時我倆還沒能買得起房子,住的出租屋。前一天晚上用過的套在垃圾桶里明晃晃的放著,無從抵賴,但我依舊死不承認,他們好愛我,也就不逼著我低頭了。 是我媽開的門,我爸系著圍裙在廚房切蔥蒜,新鮮的石斑魚前一秒還活生生的在水里翻騰,等待它的是放進蒸鍋的命運。 沈路沒穿西裝,今天也是人模狗樣,一進門就擱下一堆補品,甜甜蜜蜜地和我爸媽打招呼,說,干爹干媽,我和寶寶回來了。 林立惠女士,也就是我媽,連忙一手拉著一個往里走,嘴上說著,姆媽的心肝是不是又瘦了,路路好像也憔悴了啊,怎么都不曉得好好照顧自己啊。 她和那位艷光四射的大明星有著同樣的名字,只差在最后一個字,長相卻是完全顛倒過來的。 影星林立慧女士高鼻厚唇,眼距略寬,眉眼間是數不盡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