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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葉談拉著林亂去馬場,他一路上都在跟林亂說話,沒注意后頭君須惜跟紅頭發的動向。直到到了門口,他聽見了里面傳來的女人隱隱約約的訓斥聲,這才想起來今日馬場里那個女人還沒走。頓時就停下了腳步,苦著臉拉了林亂。“今天不能進了,里頭那個人還沒走呢?!?/br>林亂不管,只有旁人讓著他的時候,從來沒有他退步的時候,長這么大,平日里也就在周煙面前收斂一二,現在還要多加一個蘇凌然。他徑直拉著葉談往里進,挺胸昂頭,像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公雞,神采奕奕的。“沒走就沒走,關我們什么事兒?!?/br>葉談不愿意往里邁步,他一個邊塞長大的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蘇凌然,但也就遠遠的看過那么幾回,除了知道軍營里頭蘇凌然最大,他對官職還是沒什么概念。對他來說這么一個副將家的小姐,就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了,還是上京長大的,他平日里爬城墻,做斥候,都沒怕過,但這女人,他見了就誠惶誠恐的。他拉著林亂不愿意往里頭走。“可是我們得騰地方啊?!?/br>林亂用全身拉著他往里進,葉談也真的被拉進去了幾步。林亂撇了撇嘴,道。“我就沒聽說過馬場還要一個人占一個的,她要是嫌小,就自己家里修一個,愛怎么跑怎么跑,要是不樂意我們去馬場,就讓她走?!?/br>君須惜跟紅頭發也跟了過來,聞言笑了,君須惜附和道。“林小公子說的極是,天下就沒有自己占下一個馬場的道理,再說,既然林小公子都來了,也不能就這么回去了?!?/br>葉談還是猶猶豫豫的,怯懦道。“可、可是——”君須惜打斷他。“沒事兒的,別怕?!?/br>葉談這才半推半就的跟著林亂進去,要是旁人跟他這么說,他肯定打死也不進去,但是他信得過君須惜,君須惜是救過他的命的,這營里的人都服氣他,葉談尤甚,他對君須惜幾乎到了盲從的地步。馬廄就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那里堵了五個人,最間的是一個紅衣服的女子,大概十七歲的年紀,個子高挑,長得倒是還算清秀,就是面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驕橫把這清秀折損了七八分。葉談下意識就不想過去,但他們要牽馬就勢必要從那里經過,林亂一點都不虛,拉著葉談直接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除了管馬廄的士兵跟幾個陪著的孩子外,她身邊還跟著小廝和丫鬟。林亂就沒見過誰出來騎馬,丫鬟跟小廝都要帶齊整的,最常見的也不過是帶個隨侍。這時候那丫鬟正訓斥道。“這怎么就不能騎了?我們小姐騎術精湛,怎么,這里的馬還有我們小姐不能騎的?”那士兵賠著笑臉。“這馬還沒訓過,野性的很,我這不也是怕它傷人?!?/br>他越說聲音越低,這位不久之前剛被一匹馬撂了蹄子,他這是戳這位的心窩子上了,但這也不過是個托詞,這馬可不是平日里那些貨色,這是價值千金的貢馬,出不得半點差池。還是二皇子差人送過來的,說是物歸原主,本來還有馬夫一起送過來,但蘇府要進人沒那么容易,被蘇府婉拒了。但這就沒馬夫照看了,蘇府管家信得過他們,才特意送了過來。這馬也不愧是貢馬,長得就特別漂亮,皮毛好看,平日里都有專人去讓它跑馬場,身形流暢。也是正好的年紀,正好是跑的最快的時候,也是脾氣最壞的時候,雖然是匹小母馬,但是性子暴烈,比那些公馬還要差的多。除了喂食的時候這馬都不讓人近身的,不過,據交接的馬夫說,這馬還是聽主人話的,只是臨近發情期,有些焦躁。士兵擦了擦額上的汗,面上還是笑著賠罪。“萬一傷著小姐就不好了,您說是不是?!?/br>那丫鬟沒有好臉色,翻了個白眼。“沒有馴好找人馴好不就行了,現在就馴也不遲啊?!?/br>“是不遲,這不是要找人馴嘛,沒有合適的人也很頭疼啊?!?/br>林亂本來沒打算理,但是路過的時候瞧了一眼,正好看見他們面前不遠處的馬廄里正低頭吃草料的馬。他覺得那馬有些眼熟,再說這樣的好馬也確實少見,錯過了一回下次就不一定能碰見了。林亂就順手從旁邊的馬料車里拿了根胡蘿卜,走近了,就放手心里喂給它。葉談自己緊張的很,走在前面就怕走慢了被叫住,完全沒發現林亂半道就停下去看馬了。那馬抬頭看了林亂一眼,就低下頭,用粗糙的大舌頭在林亂手心里卷走了胡蘿卜。那丫鬟一抬眼正好看見,頓時嚷了起來。“你這人,不是說這馬不讓人靠近嗎,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就能碰得,我家小姐就不行了?!?/br>那紅衣的女子也皺著眉頭,臉色頓時陰了下來。那士兵也瞪大了眼睛,百口莫辯。他怎么知道這馬還分人啊,但是這馬脾氣也陰晴不定的,一時半會的溫順也算不得什么。君須惜跟紅頭發倒是有些緊張了起來,林亂不能出半點差錯的,他們想借刀殺人,但這是把沒鞘的刀,不一定就傷了誰,若是林亂在這里出了點什么事,不管是因為什么,他們幾個帶他過來的都跑不了。他們當時就想去把林亂扯回來。但林亂已經認出了那匹馬,那匹馬就是姜子瀚送給他的小馬,那時候還是小馬,這年紀的小馬都長的快。他好幾個月沒見,就已經堪堪有了大馬的骨架,連脾氣也跟著長了,若不是從小馬騎到大的馬,若是性子野些,都不讓人騎的。林亂這馬性子就很野,那時候看不大出來,現在就明顯的多。這馬還認得林亂,不對林亂隨便撂蹄子,但是林亂不是時時都在它旁邊,不確定它現在還讓不讓騎。所以他喂完胡蘿卜直接就開了馬廄門,抓著它的韁繩翻身上馬。他動作太快,君須惜和紅頭發都沒能攔住,只能到一邊。林亂壓低身子,伏在馬背上,雙腿牢牢夾住馬腹,這馬確實長脾氣了,它剛出馬廄就開始加速,根本不聽話,它這是想要甩掉林亂。見加速不行,就開始跳起來,但它跳,林亂就抓它的韁繩,調轉它的方向,它就只能在原地繞圈。幾次之后又開始繞著馬場跑起來。那丫鬟見狀也閉嘴了,這馬脾氣確實不好。倒是沒了那氣焰。那紅衣女子甩了甩鞭子。“這人是在馴馬,他就是你們這里馴馬的?”士兵是老滑頭了,很會似是而非。林亂是在馴馬,但不是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