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摸到了昨天梁如琢扶的那個地方,心情才又雀躍起來。 他的手被上帝吻過吧,不然怎么可以療傷。 “呸,他讓你畫你就畫,你有沒有點兒骨氣啊……你身體又不好,平時畫稿子都夠累了,哪有空管他,換我就舉報他?!标悇P寧沮喪地把腦袋搭在籃球上,他也知道林權達是馳林控股的大公子,一般人惹不起,連老師都拼命拉著拽著給他找分兒抹處分,就為了讓那混世魔王趕緊畢業出國,這差事是老師私下找文羚辦的,文羚要是接了,那皆大歡喜,費點心罷了還能拿錢,要是不接,麻煩可就大了。 文羚停了手,撩起發絲掖到耳后,:“那也得讓他給了錢再說,我可不白受這頓支使?!?/br> 不一會兒,趙老師的電話過來了:“文羚兒,最近沒安排吧?你準備一下,下月初跟我去hb園博策劃會,帶你見位大師,人家挺欣賞你的,能說上話就更好了?!?/br> “有點事兒?!蔽牧绶藗€白眼,這個月得給林大公子趕工了,真沒空。 “嘿你這孩子,什么事那么重要,你當誰想見梁如琢都能見得著呢!” 文羚差點把手機摔了:“梁如琢……欣賞我?” 窗臺上有一盆水培的百合,是文羚為了寫生特意買來插上的,昨晚還是骨朵兒,今天似乎裂開了一朵,吐出幾縷紫紅的蕊心來,快開了。 趙老師那邊有點亂,聽不太清:“你不去我就帶別人去了?!?/br> “去!”文羚慌忙找了個信號好的地方,“喂?老師,我沒事兒,我可閑了!” 林大公子,去他媽的。 第6章 “給我沓稿紙,我寫那三千字?!标悇P寧愁眉苦臉地從文羚桌上翻了翻,“我自己拿了啊?!?/br> “你從我書架上拿,桌上那沓新的我還有用?!蔽牧缒昧苏{色盤去洗手間里刷,說話聲音夾著悶悶的笑。 “小氣,新的還不讓用?!标悇P寧發著愁,看了一眼手機就立刻從床上蹦起來,“臥槽我哥救我來了,媽的老子終于不用點外賣了?!?/br> 他邊說邊按開視頻通話:“喂!哥!咱啥時候回家啊,我在這兒漂泊無依?!?/br> 陳宇然在視頻對面啐了一口:“你他媽躺床上漂泊無依?搬東西下來,大姐回來了,晚上聚聚,請個假后天再回來?!?/br> 陳凱寧心說請啥假啊,翹課都家常便飯了,臉上揚起乖笑:“好嘞?!绷滔码娫捯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下來,把桌上的成績單一股腦塞包里,拿東西下樓。 文羚甩著手上的水走出來:“我幫你拿點東西?” 陳凱寧一甩頭:“不用,今兒風大,別給你吹一跟頭?!彼矣堰@身子骨著實有點弱,才上學兩年半,陳凱寧都背著他去了三回醫院了。 文羚也沒再堅持,扭過頭去繼續刷調色盤。陳凱寧還沒走出寢室門,舍長就回來了,往洗手間里看了一眼,不耐煩道:“回回你占著廁所,快點出來,尿急?!?/br> 陳凱寧往壁櫥上一靠:“不是,你幾把上鑲鉆是怎么的不讓人看啊,人家在水池子里洗又沒在便池里洗,你尿唄?!?/br> 舍長甩了運動鞋拿了個蘋果啃:“我怕他看見我幾把害羞啊,是不是羚兒?這周末過得好嗎?” 文羚沖在涼水里的手冷不防僵住,被孟旭帶刺兒的哂笑一扎,身上的小傷口又細細綿綿地疼起來。陳凱寧扶了他一把,不小心牽動了衣服底下的傷,文羚咬牙吸了一口涼氣,把陳凱寧的手撥了下去。 他走出來,揚起眼睫深深地看了孟旭一眼。 孟旭嚼著蘋果的嘴停頓了一下,被文羚不懷好意地凝視著,有點冷,看不出他又在醞釀什么詭計。 文羚轉身拿起陳凱寧的書包走出去:“送你下樓。懶得跟濕垃圾在一個屋里待著?!?/br> “cao你再說一遍?自己干過什么事兒還不讓人說了,就憑你接稿那些錢能買得起……”孟旭噎了一口,起身想揪住他,被文羚輕輕撥回來的門碰了一鼻子灰。 陳凱寧是不敢讓文meimei拿什么重物的,自己左手挎著書包,右手夾著籃球,從宿舍門中間擠了出去。 宿舍外門是雙向開的兩扇實木門,陳凱寧沒能騰出手去扶,文羚發著呆跟在他后邊走,前邊人一出去,那一整扇實木門照著文羚的臉就拍過來了。 文羚慌忙抬手擋,忽然有只手替他擋住了,木門哐當一聲悶響撞在他掌心里,溫涼的手背貼在了文羚額頭上,帶著一陣極淡的氣息。 文羚瞪大眼睛,微微仰頭看去,梁如琢插著兜站在門外,單手扶著木門,手指頎長,指甲邊緣光滑干凈,像一雙會演奏弦樂的手,文羚不滿足于在腦海里把這雙手放到琴弦或是黑白鍵上,出神地想著,原來昨天這只手放在自己頭發上的時候這么好看。 樓道口的桑樹虬枝上掛滿了雪凇,偶爾被風吹落的幾片落在了梁如琢低垂的睫毛上。陽光從他斜背后照過來,深邃的五官輪廓就鑲上了一圈金箔,尤其聚集在微微上揚的眼角。 “梁、梁……”文羚震驚了,咬著舌頭拼命想把它捋直了說話。渾身的血仿佛在一瞬間都涌到臉上發起燙來。 他還呆愣著沒能做出什么反應,梁如琢的目光已經快速且銳利地上下掃了他一遍:簡單的白t恤,淺藍牛仔褲的褲腿上裹滿了亂七八糟的油畫和水彩顏料。 “你沒事兒吧,誰涼涼了?”陳凱寧蹦回來探著頭問。 文羚一直送他們到停車場,一路上都沒和梁如琢說話,因為精神已經恍惚了。他一路上默默把頭發端正地扎在腦后,還偷偷發了一條微博。 “小羊咩咩今天摘到星星了嗎?沒有,但我貧血了。今天的更新先鴿為敬?!?/br> 他都沒來得及刷刷評論,聽說梁如琢今天喝了酒沒開車,眼睛立刻亮了,輕聲說:“我送你吧?!?/br> 好巧不巧,等著文羚給畫比賽圖的林大公子跟一幫哥們勾肩搭背走過來。因為父輩們跟梁家的關系,林權達是認識梁如琢的,殷勤打了聲招呼:“這不梁二哥嗎?去哪兒啊我送你?!?/br> 他看都沒看一眼文羚,根本也沒把一個收錢替自己畫作業的小學弟放在眼里。卻不知道文羚心里記掛著過一陣的園林策劃會,已經開始盤算著找個什么理由撩挑子不干了。 文羚揚起眼睫,似乎想攔住梁如琢:“我送你?!?/br> 那公子哥兒其實也沒什么壞心眼,就是性子渾,說話也直,哼笑了一聲:“你坐地鐵還是騎共享單車送???” 文羚眨了眨眼睛,抬起食指上掛的車鑰匙。 身后的瑪莎拉蒂響了一聲,車燈亮了。 車內打著熱風,文羚還是覺得冷,把后座的羽絨服拿過來搭在了腿上,偶爾瞥一眼坐在副駕的梁如琢。正值下班晚高峰,路上有點小堵,文羚看了一眼表,咬了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