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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特意挑了個天氣好的日子,換上一身新衣裳,帶上賭約契書,上劉慶家討錢。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劉慶這樣狐朋狗友眾多的混子,一下子要掏空他家底還真是有點難度。要不是他欠下了大額的賭債,恐季唯還不能這么快享受到上門討債的快感。 季唯到劉慶家門口時,門房緊閉,他敲了好幾下門,都沒聽見動靜。 不過他卻不在意,用力地拍門,口中喊著若不開門就拆門,這般喊了好幾聲,把周圍的人都叫了出來,屋子里頭的人坐不住了,才總算跑來開門。 “怎么是你?”劉慶媳婦臉上的驚懼害怕,在看到季唯后一下子消散了。 她拍著胸口側開身子,讓季唯進去。沒了人擋著,立馬就看到邊上探出腦袋看熱鬧的人。 劉慶媳婦狠狠一瞪,罵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她剽悍形象,平日里深入人心。雖只是口味威脅,但其他人還是迅速縮回脖子,把門關上。 “你來干什么!死鬼早就好幾日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又去哪個賤人那里鬼混,死在賤人肚皮上才叫好!”劉慶媳婦罵罵咧咧地跟在季唯后頭,看他半天沒說話,才不高興地喊。 “都說了他不在,你進去干什么?” “他幾天沒回來了?” “賭坊的人來了以后,就沒回來了?!碧崞鹉翘斓氖?,劉慶媳婦就來氣。 劉慶可從來沒說過,他欠了賭坊十二兩銀子,把地契給抵押出去了。這五日內要去哪籌這么大筆錢,籌不出豈不是連房子都沒的住了。 不僅是劉慶著急,劉慶媳婦也急的沒空搭理劉慶,四處借錢,但也是四處碰壁。就算是娘家,也早早的跟劉慶媳婦沒了來往,哪怕是她低聲下氣討要,也只借來了一二兩銀子,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這殺千刀的,怎么不去死,賭錢就算了還要賠上家里唯一的屋子。我去哪借這么多錢,家里頭值錢的東西都賣了,現在連口鍋都不剩了……”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爆發出來,劉慶媳婦邊說邊哭,好不凄慘的樣子,甚至忘了劉慶曾經說過,季唯跟他不怎么對付的事。 “不知道劉慶有沒跟你說過,他還欠我二十兩銀子的事?!奔疚ㄔ谠鹤永镛D了圈,慢悠悠地說道。 “要是我看到他非——什么!”劉慶媳婦哭喊的聲音突然劈裂,千言萬語卡在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那,瞪著季唯,仿佛他只是在說笑。 “二、二十兩……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我一定是聽錯了?!眲c媳婦失魂落魄地快步朝屋里走去,經過季唯身邊時,被他一把扯住了領口。 劉慶媳婦尖叫起來,大喊著說季唯占他便宜。 “我占沒占你便宜,你自己心中有數。劉慶當初與我立下賭約,賭得就是二十兩銀子,他現在輸了,我只不過是上門來要錢罷了?!奔疚ɡ渲粡埬樉褪抡撌?。 “那死鬼跟你賭什么了?在賭坊里賭還不夠嗎!” “他啊,跟我賭——”季唯腦海中突然想起當初牢房里柳意綿說過的話,笑瞇瞇道,“他賭包子西施的攤子生意能壓過我,不過包子西施都好些天沒出攤了,顯然是我贏了?!?/br> 劉慶媳婦挑了掏耳朵,還以為是她聽岔了。 “死鬼跟你賭,關包子西施啥事?”她說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漸漸猙獰起來。 “原來竟是包子西施這個賤人!我非砍了她不可!” 劉慶媳婦朝門口沖去,門還沒打開,又掉頭沖去屋里,等出來的時候,手上已提了一把菜刀。 她推開門,外頭偷聽墻角的人一時躲不及,跟她打了個照面。見那把锃亮菜刀,全都嚇得一哄而散,哪敢觸這個母老虎的霉頭。 等她出去了,季唯才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頭,朝著西街走去。他走得慢,到西街的時候,不少人正圍成一圈看熱鬧。 湊近了一看,地上竟然見了血。 流血的人不是劉慶,也不是倒在地上的包子西施,反而是氣勢洶洶喊著提刀砍人的劉慶媳婦。 她手臂袖子完全被血浸透,整個人倒在一旁,已經嚇得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這是?”季唯站在門口,好奇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剛來沒多久?!?/br> “我剛才就在路邊買東西,看到這女人提著刀沖過來,我就跟過來看看?!?/br> “噢喲你是不知道,她一路上喊著賤人狐貍精什么的,說的老難聽了?!?/br> “一見面就要砍包子西施,被劉慶攔住了?!?/br> 劉慶正好朝這里掃了一眼,說話的人縮了縮脖子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他聽見。 “這女人是劉慶媳婦吧?她趁劉慶沒注意,就朝包子西施撲過去,劉慶一腳踹過去,包子西施是沒事了,那把刀直接脫手把另一只手給割了,這不滿地都是血,大家都嚇住了?!?/br> “沒人去請大夫?”季唯皺眉,傷口看起來割的不淺,這么任由血流下去,怕是會失血過多。 “叫了啊,怎么沒人去叫,應該還沒來吧?!?/br> “都滾開!看什么看!”劉慶踢了一腳湊到門口來的人,差點把那人鼻子給踹斷了,暴跳如雷的吼了幾句,就要去關門。 季唯哪能讓他把門給關了,立即上前按住門板,笑吟吟道:“劉哥,欠我的錢什么時候給我?” “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沒看到季唯時,劉慶只苦賭坊的賭債??吹郊疚?,才又想起來他們之間那個破賭約。賭債都要還不上了,那還有多余的閑錢讓包子西施那個敗家娘們去擺攤。 季唯從懷里拿出契約,攤開,給眾人掃了一圈。 劉慶沖過來想要搶契書,季唯早有防備,踮起腳尖躲過那一手,迅速把契書疊好塞到了懷里。 “大家伙都看到了吧,上頭可是壓了手印的!劉慶與我作賭,說是誰攤子先擺不下去了,誰就輸了。我可是讓周嬸日日在街上擺攤的,不信大家去瞧?!奔疚ㄐχ戳吮┡膭c一眼,調子拖得長長的,用一種特別討人厭的語氣道,“可包子西施似乎好些日子沒出門了?!?/br> 隨著季唯這句話,眾人朝包子西施看去。 包子西施立馬抬起袖子捂著臉,可還是遲了一步,身上多處淤痕顯眼的很,身邊不少人都小聲地嘀咕起來。 “她只是有事,身體不舒服,過些日子就可以去擺攤了?!眲c咬牙切齒地看著季唯,那目光似是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季唯。 “你一個有婦之夫,成日里待在包子西施家中像什么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