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書迷正在閱讀:前方宿敵騙婚現場、氓花、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場、忽悠來的婚遲早要離的、末日本丸、私奔(H)、裁尺的百萬種用法(H)、HP當哈利是個天才、壞東西、癡寵令
“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后依然如此?!?/br> “先生?” “一時神游,史君子見笑了?!?/br> ……………………………………………………… 魔世不過半日就摸到了萬里邊城,速度之快令人驚愕,但處處透著后繼無力的痕跡,默蒼離粗略估計之下倒也能算出了魔世所能派的兵力。 他的目光所置之處向來與孤斐堇不同,帝鬼強如何,最先該解決的還是人族兵力的問題。倒不是他看不上中原,而是中原的戰力比之苗疆幾乎可以省略。 而苗疆的那三十萬大軍雖是隨漆宴孤鳴而來,但實際上卻是競日孤鳴想要除掉的人。 如今魔世的注意力恐怕都到了漆宴孤鳴身上,但他不論是哪一個身份追根溯源都是苗疆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執著。雖然真正的戰局還未開始魔世就已經有了折損,但這只會讓他們更加警覺,未來的攻勢勢必更為兇狠。 孤斐堇一旦動手便不會去管普通人的死傷,這便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心他的原因。他心中少了一根弦,早已經是失去羈絆的風箏,偏偏還攜著致命的電閃。 魔世之局可解,人心之局卻難。過去尚有儒家的存在牽扯住他,現在的苗疆有這個代替儒家的本事么?當是,沒有。 萬卷書尚未入骨,真氣卻已經將琴身震裂,若還沒有找到那支刻著他名字的簡書,他所剩下時間不多了。 可是若是找到了呢?默蒼離垂下眼眸,手中的銅鏡印照出他的面容,破碎而又蒼白,如同殘缺的冷月。 若為魔是錯,為人又何嘗不是誤。 身處黑暗之中的墨家注定無法回應灼灼燦陽之下的儒家。誅魔的人如何回應為人的魔。他明明知道當魔世開啟,止戈流的鋒刃會斬斷的不只是魔世的野心。 墨家矩子希望不安的變數消失,但不會畏懼變數帶來的變化。但作為默蒼離,若僅僅只是作為一個人而已,他希望孤斐堇背后的靈魂能活下去,連帶他的那一份。 風拂過,無葉的琉璃輕動,一年又一年,歲歲年年染血的琉璃不如昔日紅發畔碎星一墜。默蒼離抬手覆在琉璃樹那不算粗壯的枝干上,樹皮粗糙的質感從掌心傳達到心頭。他從樹干徐徐往上看去,琉璃如蓋。 良久,他從懷中取出一串琉璃掛到了樹枝頭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這串琉璃有著淺淺的青色,如雨過后的天空,只是有那么角度閃過奪心涉魄的紅。 ☆、第五十三章 魔世攻勢緊迫,人世卻不是全然沒有準備,從一開始變進入了全民皆兵的備戰之時。 單單憑靠人力難以撼動魔威,但外力尤可借,只要能夠將附帶力量的符文盡可能交到他們手中,哪怕是最脆弱的婦孺尚有一線生機。 只是…… 影子來報的消息卻依然不容樂觀。 死傷慘重算是在意料之中。漆宴孤鳴低頭去看傳上來的急報,雖然這些苗兵于他而言可有可無,但是身處其位謀其職。 默蒼離的速度也很快,他與帝鬼幾乎是同一時間有了動作。魔世正北五百里,葬骨嶺,鎮魔龍脈三道防線立起,天允山上的三途蠱魔氣至今未散運用得當便是一大殺器。 魔世修羅帝國的王權是有鬼璽支配,誰擁有鬼璽誰就是修羅帝國的帝尊。與幽暗聯盟不同,也是對付修羅帝國最好的弱點,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修羅國度不存在所謂的國殤。 魔族的情感說淡薄也是淡薄,說濃厚也是濃厚。如果繼任者沒有讓眾魔臣服低頭的能為,那么哪怕人世拿到了鬼璽也沒有用,這么想來梁皇無忌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但梁皇無忌失蹤,靈界只剩下莫前塵。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漆宴孤鳴雙掌合攏。 “都準備好了?!标幱疤幍穆曇粲行┖磺?。 漆宴孤鳴輕輕地點了下頭,“分發下去吧,記得說明白,免得像是我害了他們?!?/br> “但是這樣子還有人敢用嗎?” 漆宴孤鳴勾唇:“死亡和仇恨能讓一個人做出往日絕不會做出的選擇。苗疆沒有畏懼死亡的逃兵?!?/br> “是?!?/br> 而死過一回的人會更畏懼死亡。而死亡的陰影之下可以隱藏多少影子呢?而這三十萬苗兵之中又有多少影子呢? 喝一口就能夠治愈所有傷勢的救命水在某種程度上大大增強了中苗聯軍的士氣,而破軍咒破萬軍卻是孤擲一注的咒術,實話說用在戰力一般的人身上也是浪費,只是,有總比沒有好。 救命水加成之下中苗聯軍勢如破竹,一時間無法快速補足戰力的魔兵潰不成軍。眼見形式一片大好。 “你說什么?!背嗄温湓诿芎险谏w住了字符,漆宴孤鳴有些慌忙地放下筆吸取多余的墨汁。 “替我準備羽國志異?!?/br> “默蒼離!” 默蒼離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不必多問?!?/br> “不問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逼嵫绻馒Q別開眼。 “那便準備吧?!蹦n離也移開了視線。 “你可以找杏花君何必來找我。是了,你知道我盯著杏花君?!逼嵫绻馒Q閉上眼睛苦笑一聲,“我隨時都能破壞你的布局?!?/br> 默蒼離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必要的時候登在你的報訊上也無妨?!?/br> 漆宴孤鳴:“若我拒絕呢?” “你不會拒絕我?!蹦n離篤定,就如同篤定杏花君會幫他一樣。 “我的人不是用來給你布局的?!逼嵫绻馒Q搖了下頭想要拒絕。 “有為什么不用?!蹦n離清冷的聲音響起。 “默蒼離你會逼死自己的?!逼嵫绻馒Q雖有心想勸但在出口前便知不過無用功。 “照我說的去做,別讓我說第二次?!?/br> 漆宴孤鳴沉默了一瞬,接著說道:“你就這么恨墨家,這么恨自己?!?/br> 默蒼離垂下眼看著漆宴孤鳴:“你不恨我嗎?” “……恨,所以默蒼離別讓我更恨你?!逼嵫绻馒Q頓了一頓,“可以選擇退隱,可以離開中原……” “何處能容?!蹦n離輕輕說道。 “我能?!?/br> “我不需要?!?/br> 默蒼離離開以后漆宴孤鳴心煩意亂便回了一趟被自己遺忘許久的徽山島。海外仙山不改,時隔近三十年卻是物是人非。 青綠色的帷幔之下,那臺琴堆積了三十年的灰,漆宴孤鳴緩緩擦去琴上的灰,青玉色的琴身一點點退去污穢。指尖抹弦卻是在出音的那一刻崩毀,指尖沁出豆大的血珠滴在琴身之上。 厚重的衣物褪下,落地驚起塵埃,精致的面具輕飄如紙落在一地絨羽之上。 衣物之間摩擦的聲音從無到有又從有漸無,天青如洗的眼映出拍岸的浪潮,壓在層疊衣衫之下的身軀其實一直都很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