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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提醒我了?!逼嵫绻馒Q停頓了一下說道,“既然你已打算動用那個救命水,那么我再推一把這些英雄也沒什么關系了?!?/br> “將亡者復活天理不容?!蹦n離狠狠地皺了眉轉過身來看向漆宴孤鳴。 漆宴孤鳴瞅了他一眼,“這一次確實是你想多了,那種術法是一命換一命。而換命的人……我所說的推一把,也不過是徹底激發他們的潛力罷了?!?/br> “儒家?!蹦n離瞥了俏如來一眼。 漆宴孤鳴搖了搖手指:“錯了,這種東西,來自怪販妖市?!?/br> “你的出生地?!蹦n離不是第一次聽到怪販妖市這個地方,但是無論他如何翻閱墨家典籍都沒有任何關于這個地方的記載。 漆宴孤鳴輕聲說道,眼神之中點點悵然最終淹沒:“是啊,魔世的妖魔鬼怪還沒有妖市的奇異?!?/br> “我還需繼續看看?!蹦n離說道。 “我會提供夜鑾臺的情報?!?/br> “不必,你只要顧好苗疆鎮魔龍脈足以?!?/br> 漆宴孤鳴卻是哼笑了一聲駁回了默蒼離的要求:“但卻是違背了我開啟魔世的目的,帝鬼我會替你殺,但魔世我卻不會幫你封印?!?/br> 默蒼離猛地轉過身來看向漆宴孤鳴的眼睛冷意更甚:“你知道后果?!?/br> “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逼嵫绻馒Q勾了下唇角有很快抿成了一條直線,不合季節的厚重披風隨著主人腳步在地上拖留下淺淺的痕跡。默蒼離轉身,青玉色的披風揚起,一如三個月覆滅魔世宣言那般囂張。 山麓下已成戰場,戰場殘尸滿地,血色滲入土地留下褐色的污痕。腐爛的臭味在鼻尖彌漫令人作嘔。 征天的范圍太小,針對七先鋒可以,針對數十萬魔兵卻不可能,所以這種場面也是在他預料之中。但魔世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漆宴孤鳴提起披風搭在手臂上,梳起的馬尾放了下來披在肩上。無聲的腳步落在地上,如同風中輕拂而過的蝶,他走的是一條被戰火洗禮過的路,用血rou裝點的殘木風中掙扎搖晃。 傷亡慘重或許無法用作來形容這場殊途的戰役,或許屠戮更加形象一些?;蛟S中苗聯軍能夠對付最下等的魔世士兵,但在面對魔將的時候又與螻蟻何異。 “魔世帝尊帝鬼,疑似出身于畸眼族。而畸眼族正是千年一魔元邪皇的種族?!?/br> “雖無記載,但我懷疑魔心鑒與元邪皇有關?!?/br> “當時出現在伏羲深淵的酆都月應當是受到了來自魔世某種力量的影響,最大可能也是元邪皇?!?/br> “所以?” 回憶戛然而止,漆宴孤鳴自然地彎起了唇角指尖撩過垂到眼前的劉海,臂腕一揚雪白的披風騰空而起,如鶴般凌空,如蛇般驟起,漆黑的琴弦纏上五指,披風落回肩頭恰如憑虛鶴羽歸翼回巢。 “帝鬼確實不差,可惜你不在乎誰才是修羅國度的王?!?/br> “也不在乎,默蒼離到底在想什么?!?/br> ☆、第五十二章 史艷文從一旁走出,清俊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惱悔。 “史君子后悔了?”漆宴孤鳴面上雖有淺笑卻不及眼底。 史艷文嘆了口氣說道:“那先生又打算瞞多久呢?” “多久如今卻是局勢不允許我說?!逼嵫绻馒Q輕輕地撫過已經布滿裂紋的琴身,“至少在帝鬼死前,我不會告訴他?!?/br> 說到這里,漆宴孤鳴轉過身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低聲說道:“難道要他再分出神思考,彼岸的事情嗎?” “艷文想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史艷文問道,“先生的身份會讓你為難吧?!?/br> “就像不是每一個人都希望和平,也不是每一個魔都執迷征服,人與魔又有什么差別呢?”漆宴孤鳴說道,“倘若史君子你成了魔,會有所改變嗎?” 史艷文眨了下眼睛:“艷文卻是不敢說??!” “不敢說嗎?我認識一個大師,他三天兩頭就入一次魔,但卻無人敢說他的不對。是佛還是魔,都不過是執念使然。我還有一個好友,他雖是魔之身卻也能成為一門主事,是人是魔本非人能夠選擇,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出身?!?/br> 史艷文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先生為何不敢與默先生直說?” “……會死?!逼嵫绻馒Q想了想也笑了一聲說道。 “艷文卻覺得默先生不會?!?/br> 漆宴孤鳴搖了搖頭:“他啊,連自己都不會放過如何會放過他人呢?” 史艷文嘆了口氣,看似表面的友好,實際上卻是心結難解,這般甚至連友人都稱不上。一個能夠舍下苗疆出手相助,另一個又豈能真的能無情。 漆宴孤鳴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輕而易舉地將眼中的神情打成模糊的疏離:“罷了,倒是讓史君子見笑了,我與矩子之間的問題可不止是這么簡單,多說無益?!?/br> “問題總是需要去解決?!笔菲G文說道,倘若這些問題在戰場上爆發那才是真的不堪設想。 “他若知道我開魔世是為了什么,就真的無解了?!逼嵫绻馒Q笑了笑將凝重的氣氛驅散了些,只是扶著琴的手指尖已經泛白。 倘若只有史艷文一人,那哪怕是不敵帝鬼,要走還是容易的,但是他不得不顧慮仍然身處于陣中的漆宴孤鳴。 一旦他離開,同時對上帝鬼與七先鋒的漆宴孤鳴卻沒有那么容易脫身。只是史艷文確實沒有想到會出現那樣的變故。 征天劍陣破開的一剎那,踩著一地赤色走出的人不再是人,而是正兒八經的魔,而且是一個能讓帝鬼收手的魔。 “越是身在局中,越是算不明了。我從不是什么智者,也沒有人教導我要成為智者,我只需要做一個合格的掌門人就夠了?!?/br> “但這也不容易?!?/br> “卻比做一個智者簡單的多,智者這類人活得太苦了?!逼嵫绻馒Q說道,“可有的時候我不想動,卻有總人逼我不得不動?!?/br> 修羅國度他還沒有放在眼里,倘若帝鬼真的那么有本事,沉淪海彼岸就不需要多一個聒噪的聲音。漆宴孤鳴捂住額頭,多重記憶帶來的麻煩便是在有些時候,你會不知道該聽哪一個自己,該做出屬于哪一個自己會做出的選擇。 師尊總是說既來之則安之,既安之則往之??稍撏翁?,書海文字之岸,還是道法沉淪之淵,亦或是修羅地獄之海。 命魂轉生為魔非吾所愿,情魄糾葛卻不愿舍,至始至終萬卷書為骨,儒圣文字為衣的孤斐堇只對一個人露出過真情。只可惜關乎于道,誰都不愿意讓步,一失足便是萬丈深淵,他退了,便輸得徹底粉身碎骨,可這一次,累了,乏了。 默蒼離,墨蒼離,當年一心為墨家的少年矩子,如今卻已是截然不同的面貌,唯有那愚蠢的兀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