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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辭宿腦子里閃過許多細節,每一條線索都像是精密機器的零件,試圖拼湊到一起??蓞s還缺少一個能夠把他們連接到一起的核心。但這種場合并不是讓他剝絲抽繭仔細思考的好時候。穆辭宿迅速衡量利弊,然后對楊日昌囑咐了一句話,“想說什么都可以告訴警察同志,要是害怕也可以先不說,我很快會去找你?!?/br>“好?!睏钊詹臼只艁y,可穆辭宿這句話卻讓他暫時冷靜下來。片警將人帶走,證人也跟著出去了。不過短短幾分鐘,辦公室里就只剩下穆辭宿和之前的那個工地負責人。“穆律師不著急去見當事人嗎?”他似乎很詫異穆辭宿為什么不走。穆辭宿沒有回答。那負責人也不在乎,反而態度自然的給穆辭宿倒了杯水,“穆律師是還有什么問題嗎?放心,我們可是守法良民?!?/br>“沒有什么問題,只是覺得一切都很巧合?!蹦罗o宿深深看了那負責人一眼,然后轉頭走出了辦公室。這幫人不是傻子,能把話說道這個地步,證明是真的有恃無恐,最起碼從他們這些表面能用的手段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坦蕩。穆辭宿一向不做無用功,再加上這件事的全貌也的確還不清晰。不管是真是假是否存在蹊蹺,眼下他都不能給予一個準確定義。所以穆辭宿打算先行離開,調查之后再做打算。可就在他即將要出門的時候,突然那負責人又對他說了一句,“穆律師,我們小孟總很欣賞你,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不再是這種場合,想必你們能夠聊得很愉快?!?/br>第96章沒有證據穆辭宿停住腳步,像是在細品他這句話的深意,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可留在原地的負責人在他徹底離開之后,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胸口里憋著的所有氣息都吐出來那樣,然后就疲憊的趴在了桌子上。穆辭宿這個人太讓人難以捉摸。他從進來到走幾乎沒有說什么??稍绞沁@樣,就越讓他覺得緊張。他看過穆辭宿上庭,尖銳且犀利,就像是一把奇詭的妖刀,就連他的沉默也并非是避讓,而是小心翼翼的謹慎等待。只等他出現紕漏,就一擊必死。他將方才這辦公室里發生的所有場景細節在腦海里反復回憶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錯處后,才給一個人發了條信息,“人都走了,后面的事兒我們會配合片警同志們的調查?!?/br>關上手機,負責人覺得自己功成身退。而此時派出所那邊的片警卻頭大如斗。沒有別的原因,這案子太亂了。報案的證據確鑿,可被抓的嫌疑犯卻恨不得以死鳴冤。看著已經快要崩潰的楊日昌,提審他的片警自己都快崩潰了。“兄弟,我看得出來,你像是有委屈的。畢竟你真要是揣著不好的心思也不敢自己往穆律師那湊?!?/br>“對對,警察同志,您相信我!”楊日昌不是燕京人,一著急了就忍不住帶出鄉音來。片警分辨了幾秒才聽懂他說的意思,頓時就更無奈了,“所以你現在說他們誣陷你,你得拿出證據來?!?/br>“我……我真沒見過那些錢!”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外面進來的另外一個片警就把報告放在了桌子上,“楊日昌,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都必須要和我們說實話,你說你沒有見過那筆錢,但是鑒證科的同事剛剛檢查出來,這筆錢上,每一張都有你的指紋,并且部分錢幣上還殘留唾液?!?/br>指紋、唾液,什么時候才能沾染上這些東西?當然只有一張一張數錢的時候。如果說是別人陷害,那這個陷害的人未免也太過神話了一些,竟然能控制楊日昌這么個活人,不知不覺就留下這樣的證據。楊日昌頓時懵住了,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說話的人,尤其在如此多的驚天變故之后,他更是整個人都懵住了。證據,歸根究底還是這兩個字。而片警后面的詢問更是讓他不知道要如何替自己辯解。“你說工地那頭拖欠你工資請問你有什么具體能夠證明的嗎?舉報你的證人表示,你一直反復強調被拖欠工資的不止你一個,那么剩下的人是誰?叫什么名字,你能不能和我們說一下?”看得出來,楊日昌是個可憐人,而這個案子雖然證據確鑿,卻有點說不出道不明的蹊蹺。還是調查期間,自然片警自然不會輕易給任何人定罪,他們還在耐心的引導,看看能不能給楊日昌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可結論是沒有。沒錯,什么都沒有!他回憶出來的人名根本就全是一些無所謂的代號。而這些代號做出來的畫像,也并不能證明楊日昌說的就是真的。更令片警覺得無奈的是,工地那邊十分配合。孟家一向名聲不錯,從來不會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之前接手這個工地說白了也是配合工作。畢竟時家倒了,真弄這么大個鋪張在這晃著,還真沒法辦。再加上里面那些建筑工人工資都是拖欠著,這些歷史遺留問題基本上都是孟家掏的腰包。有這些前例擺在這,還真的沒法懷疑到人家身上。畢竟人家君子坦蕩蕩,之前那么多漏洞都堵了,沒有道理現在非要硬欠一個小農民工的工資。倒是很想楊日昌配合什么人故意污蔑孟家,想要借這個印子給孟家弄點麻煩。而后續查出來的證據也的確都可以印證這些事兒。這些片警可以說是很負責了,他們根據楊日昌的說法做了畫像,合適了孟家工地所有的視頻,根本沒有找到相同的人。這基本上就和胡說八道沒有區別了。而最神奇的是,楊日昌的確在工地干了三個月,可他口中的同睡在一個工地的工友卻并不是他說的那些,反而是另外一批。“楊日昌,你如果是真的冤屈,就一定要和我們說實話!”片警是真的心力憔悴。孟家工地來的證人說的一套又一套,連楊日昌在工地的時候吃了什么飯都能說的相當清楚,全都和視頻能對上,所以楊日昌只要不是胡說八道,那就只有一個白日做夢可以解釋了。“這特么案子沒法弄!”從審訊室出來,片警煩躁的攏了攏頭發。“去連續穆律師,如果他那頭也沒有什么有用的證據,就只能上報法院了?!?/br>“可那個楊日昌不還是在喊冤?”“喊有什么用?他拿不出證據??!”那片警被噎得夠嗆,照實聯系穆辭宿。穆辭宿那頭意外沒有什么波動,只是很平靜的回復了一句,“知道了?!?/br>所以這是放棄了這個案子?幾個負責案子的片警總覺得很怪異,因為這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