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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葉簡青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提起手,似乎想要狠狠扇葉槐西一個耳光,卻在毫米之差,停在了半空。葉簡青用盡力氣把手收了回去,又站起來一拳砸在了洗漱臺前的鏡子上。鮮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汨汨流了一地。他轉過身,拿起花灑摘了蓮蓬頭,打開開關,提著水管對著葉槐西沖了起來。冰冷的水從葉槐西的頭頂澆下,葉簡青蹲下來,用力一點一點擦去葉簡青臉上的口紅。一直到葉槐西感覺到半邊臉火辣辣地痛起來,葉簡青才勉強停了手。轉而用力捏住了他的下頜,幾乎一字一頓道:“她還碰你哪里了?”葉槐西看著暴跳如雷,風度盡失的葉簡青,分手以來的郁氣幾乎一掃而空,他語氣輕快地說:“哥哥,許婉莉已經是我的女人啦?!?/br>——54下一刻,葉槐西就被葉簡青掐住了脖子。氣管被擠壓,葉槐西呼吸瞬間困難起來,看著眼睛里爬滿血絲的葉簡青。葉槐西的喉嚨里發出了粗糙的聲音,他在笑。卻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別的什么,眼淚忽然也跟著冒了出來,淚水滑出眼眶的那一刻,葉簡青猛地松了手。空氣重新涌入口鼻,葉槐西捂住脖子,咳得喉嚨氣管,連帶著胸口也跟著痛起來,他咳得驚天動地,幾乎連肺臟也要吐了出來。葉簡青用手捂住了眼睛,從傷口流出來的血順著眼眶鼻梁流下來,像是要把他整張臉都劈裂開了。他扔下水管,轉身就走了出去,似乎厭惡到一刻也不想看到葉槐西。也難怪,葉槐西靠著墻壁喘氣,心里想著這個人該是恨死他了。可才過了一分鐘不到,葉簡青就回來了。他手里拿著床單,將葉槐西裹了起來。他的動作十分粗暴,將人抱起來之后,葉簡青拋下了這個訂婚宴的所有人,帶著葉槐西離開了酒店。葉槐西被葉簡青扔上了副駕駛,他便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許婉莉注射的藥物劑量不算太大,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些許力氣,只是葉槐西覺得實在太累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疲憊,快意之后,葉槐西反倒變得茫然起來,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葉簡青的車明明開得很快,葉槐西竟然也不管不顧,頭一歪就睡了過去。酒店里已經亂成了一團。葉息還在安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許婉莉,葉麟在旁邊安撫許婉莉的父母,周圍葉氏的人圍了一圈,都在小聲討論著這件事情。許婉莉的后母秦瑩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葉麟大聲質問:“你的兒子,也太不是東西了!怎么就能做出這種事情?”“許太太,這件事情應該是有什么誤會?!比~麟重重敲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忍著怒氣道:“我會派人查清楚?!?/br>“什么誤會?能有什么誤會?”秦瑩就差跳起來了,“我們家雖然沒落了,卻也容不得你們葉家這樣糟蹋我們女兒!你問問在場的那么多人,他們都看到了什么?你說我老眼昏花沒問題,可你總不能罵其他人是瞎子吧?你那私生子還是人嗎?根本就是禽獸!逼jian嫂子這種事情……”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麟打斷了,他冷冷地道:“許太太,請你放尊重一些?!?/br>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安華這時把秦瑩護在了懷里:“葉先生,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是小葉少爺做錯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這次訂婚宴是大事,外面還有很多媒體記者等著,我想你們也不想這件丑事傳出去,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br>“哎呀讓讓,請讓一下?!蓖蝗灰粋€帶著點嬌嗔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所有人回頭一看,發現是一直在一樓安撫其他賓客的溫娉上來了。“發生什么了?都擠在這里干什么?”溫娉穿了一件黑色的抹胸魚尾裙,帶著一對金鑲鉆石耳環,十足女主人的派頭站在了葉麟旁邊,安撫一樣拍了拍葉麟的手背。因為她的出現,葉麟的臉色竟然也好看不少。秦瑩冷笑一聲,“還有臉問,大的是個不知廉恥的狐貍精,小的也是個喪盡天良的下三濫。要我說葉家也不知遭了什么……”秦瑩話說了一半就被溫娉抬手扇了兩個耳光,她手上還帶著碩大的鉆戒,秦瑩臉頰上被劃了好大一個口子。溫娉輕輕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滑了?!?/br>秦瑩捂著臉,氣得險些背過氣去。許安華深吸一口氣,面寒如霜:“你們葉家未免欺人太甚了!”“哦喲,”溫娉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還在旁邊啜泣的許婉莉,她走過去將人攬到了懷里,溫柔地拍她的背,“怎么哭得這么傷心,告訴阿姨,發生了什么?”許婉莉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發現對方眼里真有關切之意,心中不免訝異,卻仍是沒有開口。“……槐西剛剛把嫂子給……”旁邊的葉息說話了,但他似乎是恥于開口,說了一半就住了口。可聰明如溫娉,看著許婉莉鬢發凌亂,衣衫不整的樣子,幾乎馬上就猜出了事情的經過。不過她卻一點驚訝憤怒的情緒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整了整許婉莉衣服,轉身站起來,看著所有人道:“這件事情,不是很好解決嗎?讓莉莉嫁給我們槐西不就可以了嗎?”“婚姻大事,你一句話說改就改?我們女兒如珠似寶,憑什么嫁給你兒子?”秦瑩道。“不……”許婉莉這時候忽然站了起來,“mama,我喜歡槐西,我要嫁給他!”——55葉槐西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身上的藥效已經完全退了,葉槐西卻仍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坐了起來。借著不知哪里透來的微弱光線,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坐起來時,身上蓋著的錦被滑落,耳邊傳來金屬碰撞的叮當聲。這時候他才感覺到一側手腕腳腕傳來的陣陣冰涼。葉槐西心底一沉,還沒來得及確認心底的想法,刺眼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明晃晃的光線射入瞳孔中,暫時剝奪了他的視線,剎那間無措和恐慌將他包圍,好在很快眼前又變得清晰起來。葉槐西第一眼看到葉簡青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還穿著晚宴的西裝,手里正違和地端著一碗面。面條的香味和著蛋香飄在空中,葉槐西這時候才感覺到胃部因為饑餓而產生的空虛感,他動了動身體,想要下床。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手腕和腳腕也終于感受到了異樣的沉重感。葉槐西頓時睜大了雙眼,他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果然看到自己的左手腕和左腳腕上各戴著一個銀色的鐐銬,鐐銬連著一根長長的金屬鏈條,尾端沒入墻根,在光線下透出冷硬的質感。葉槐西身上仍未著寸縷,也因此這對鐐銬戴在他身上極具性暗示。此刻的他是赤裸的、禁錮的、任人魚rou的。“吃東西?!比~簡青仿佛沒看到葉槐西的表情,語氣出奇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