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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耀大,就得和班級的尖子生去爭。 新高三年級放假,學校宿舍關門,沈蔻只能再次住回舅舅家中。 舅舅端午節后又出了遠門,在外面幫人跑長途,薪水可觀,就是太過累人。 這次暑假,表姐江易媛從英國回來,舅媽逢人吹噓,天天邀請牌友到家里打麻將。 老樓區的房子隔音不好,沈蔻躲在陽臺上背書,才能勉強緩解客廳的喧鬧聲。 房間還給表姐,她被舅媽安排去睡沙發,雖有些潔癖,可實在無處能去,只能強壓下內心不適。 衣服從衣柜里拿出來塞進行李箱,現在沒有固定的地方放東西,陸同塵那張黑金卡她只能貼身放在牛仔褲口袋里。 每日擠在這個嘈雜的小樓房內,她只能期望陸同塵能早些來接自己,或是能快點熬到開學。 沈蔻一向不愿以壞意揣度他人,可表姐總是時不時在自己面前提起從前與現在的差別,言語里是隱隱顯露的優越感。 像是要把前十幾年所積壓的嫉妒與自卑統統還給她一般。 這日,舅媽的牌友又齊齊上門,沈蔻收拾好自己在沙發上睡覺的被褥和衣物,拿起筆記本去陽臺背書。 客廳里盡是麻將“呯呯”地碰撞聲,夾雜著牌友們的奉承。 被問到是哪個大學時,舅媽下巴微抬,一臉得意:“是Maer,曼徹斯特大學——是吧媛媛?” 擺弄著手里的麻將,她掐著口音念出一串英文,又回頭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江易媛,故作不滿:“媛媛,人家阿姨問你哪個學校呢?!?/br> 江易媛的眼神從手機上移開,卻是瞥了一眼在陽臺上捂著耳朵背書的沈蔻,她語氣輕飄地應了一聲。 舅媽笑一聲,“她比較矜持?!?/br> “學費蠻貴的吧,聽說一年好幾十萬?”另一位牌友問。 “那當然了,人家上的名牌學校呢!”不等舅媽回答,她身后那位看牌的李姐就先開口。 說起學費,舅媽臉色頓了頓,她掩飾地笑笑:“李姐你來替我吧,我去給大家切西瓜?!?/br> 眾人笑著附和。 廚房里,江易媛放下手機跟了過去,剛剛說起學費倒是提醒了她預交下一學期學費的事。 舅媽把砧板放在案臺上,木頭與瓷磚相撞,發出“呯”地一聲響。 她冷哼一聲,把洗凈的西瓜按在砧板上,“學費?學費都讓你爸拿去給你小姑治病了?!?/br> “什么!”江易媛震驚,“錢借出去了我下學期怎么辦?” “媽想辦法找別人借點兒,你開學前應該湊得齊?!?/br> 手起刀落,西瓜幾下切好,她吩咐江易媛給外面的牌友們送過去。 陽臺上的沈蔻搬著板凳坐在角落,一邊拿著扇子扇風,一邊背著政治,對客廳里傳來的嬉笑充耳不聞。 外面的天越來越陰,烏白云層夾雜著溽熱的水汽,悶了好幾天的雨像是要立馬傾瀉而下。 她按亮手機看了一眼實時更新的天氣,下午有暴雨。 快要落雨,牌友紛紛散盡,沈蔻從陽臺回到客廳里。 舅媽正在收拾著沙發和茶幾,她疊好的衣服不小心落在地上,舅媽撿起來一抖,一張黑金卡掉落在地板上。 她好奇地撿起來,卡面上的一串英文,磨砂面顯得簡奢大氣,僅憑直覺便能隱隱猜測這張卡的價值不菲。 “這是什么?” 沈蔻正站在電視柜前喝水,看清舅媽手中的東西,心里咯噔一下。 她快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搶過來,那張卡便被江易媛拿在了手里。 “這是誰給你的?”江易媛眼神瞇了瞇,言語里帶了質問,“能有這種私人黑金卡的,可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br> 沈蔻見卡落在她手里,面上一沉,朝她攤開手,隱忍道:“這是我的,還給我?!?/br> “這種卡一般都是那些有錢人私下里才會用的卡,金額都是百萬起存,保密性也極高?!?/br> 這些話,她也是聽學校留學圈子里的富家女們科普的,江易媛不依不饒,頗有審問犯人的正義感:“你爸都進去了,你怎么可能還有這種卡?” 舅媽聽見“百萬起存”,登時眼睛都直了,一臉震驚地看向沈蔻。 “說話呀,誰給你的!” 舅媽見沈蔻表情寡淡到一句也不愿同自己多說,心里的火也起來了,“你若不說,別指望我還給你?!?/br> 話罷,她將卡從江易媛手中拿過來就要往自己口袋里裝。 沈蔻往前一步,她咬著牙,“……我爸那位朋友?!?/br> 聽她這么一說,舅媽才緩和些,她嘀咕著:“有錢在手上你怎么不把錢還過來?” 想到有了這張卡,以后都不愁錢了,她喜滋滋地:“這卡以后放我這?!?/br> “不行!” 沈蔻倏地抬頭,她想也沒想直接伸手截住舅媽拿著卡的那只手,胸膛不斷起伏:“舅媽,錢我會想辦法還,但這卡真的不行,里面的錢也不是我的!” 瘦小的胳膊手勁瞬間變大,舅媽扒拉她好幾下才把她手甩開,她推搡著沈蔻:“嘿你這丫頭,人家把卡給你不就是你的?你欠著我們家錢我押你一張卡怎么了!” 舅媽音量拔高,握卡的手在她面前揮著,“你以為自己還是從前的大小姐啊,吃我家住我家,我就算用你這張卡也是天經地義!” 這話倒是將她心中目的帶出來,沈蔻冷眼瞧著舅媽這一番做派,她雙手緊緊握拳,渾身氣得發抖:“學費和住宿費您可一分沒出,一年住您家的次數也寥寥可數!” “你媽住院費我沒出?”舅媽見她頂嘴,說出來的話更加惡毒:“好你個白眼狼,我拿媛媛的學費給你媽治病,你媽活不活得過來還不知道呢!” 話語里提起她母親江愉,像是一根布滿倒鉤的利刺往她心上來了那么一下,沈蔻臉色發青,二話不說再次上前。 從小受到的良好教養倒是成了如今對峙的最大掣肘,她做不到這樣的撒潑惡毒,也做不到這么顛倒是非。 面對這樣的長輩,那些彬彬有禮的家風家訓沒有一丁點兒用,她心里盡是失望與憤怒。 眼睛死死盯著舅媽手中緊握的卡,沈蔻拼了渾身力氣,不顧舅媽和江易媛的驚呼,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陸同塵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