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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 臟不說,還不知道在哪里剮蹭破了,確實沒眼看。再加上確實冷, 她也沒矯情, 自覺套上。 阿明蹲下身, 握著小朋友的手同她講話, 聲音很溫柔, 是唯一沒聽過的語調。 那邊警察把兩人銬好, 簡單問了幾句,又從車里搬出水和面包給她們吃。 阿明往這邊瞥了一眼,一眼看到唯一手臂上細碎的傷口, 頓時皺眉。把孩子交給同事, 快步走來, 二話沒說拉過她手腕,表情很嚴肅:“這怎么弄的?他們動手?” 一個陌生男人突然靠近,她渾身不自在,把手臂拉回來:“……沒有,這是我為了解繩子自己弄的?!?/br> 阿明有點尷尬,也察覺到不妥,不動聲色往后退了退。 “你這個……嗯,要去醫院清理一下?!彼咽治粘扇旁谧爝?。 唯一點了點頭,氣氛一時就沉寂下來,誰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過了幾秒,阿明問:“你怎么會和人販子扯在一起?你不是回Z市了嗎……他呢?” 可不就得驚訝嗎,一年被拐賣兩次,也是沒誰了! 說起這個就來氣,本來心情平復不少,一提這個,她感覺自己肺又要氣炸了。氣呼呼的翻了個白眼:“被壞人暗算了,她害我?!?/br> 他本就寡言,也不知道怎么把話題接下去,一時氣氛又沉默。 唯一盯著他的警徽看:“你怎么突然變成警察?” 他輕咳一聲:“我本來就是警校畢業的,那時候恰好在家而已?!?/br> 她哦了聲,還要再說什么。前方突然傳來一陣sao動??罩杏袧u近的嗡鳴聲傳來,似乎還同時來了不少車,開著遠光燈,她一眼望過去,晃得眼睛疼。 這讓她想起了什么。唯一臥槽一聲,見到阿明太驚訝,都忘記給家里打電話! 正要借手機打電話,那直升機就在不遠處盤旋著盤旋著,落下了。 阿明涼涼的瞧了她一眼:“不用打了吧,你家人來接你了?!?/br> 唯一有點兒尷尬,身殘志堅站在原地等。如果現在她面前有一面鏡子,那么她就會自己現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狽,臟且亂,什么氣質都去見了鬼。 突然傳來急剎車的聲音,唯一蒙著光看形狀,認出那是趙奕然兩個月前新買的小跑,每天開出去嘚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推開車門跑出來。 見到唯一那一刻,緊張表情一下松懈下來。 一把將她拉過上上下下的打量,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眼眶都有點泛紅:“你要嚇死哥哥了?!?/br> 唯一特別看不了趙奕然在她面前示弱,處理這種事比上次要有經驗的多。大咧咧在他肩膀上拍一下:“干嘛呀你,多大點兒事兒,我可是趙唯一,這不憑借我的聰明才智跑出來了嘛?!?/br> 趙奕然本來拿著溫情劇本兒演的好好兒的,突然被她不解風情的打斷,頓時啥心思也沒了。 趙奕麒也在,他下了車,往這邊掃一眼,正在角落打電話。 唯一趁機掃了一圈,沒看到梁天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突然眼眶就發熱。 她眨了眨眼睛,小聲問趙奕然:“他沒生氣吧?” 趙奕然捏著她的手腕,正盯著上面的紅痕瞧,輕飄飄的說風涼話:“沒生氣,最多剝你一層皮,別怕,啊?!?/br> 唯一“啊”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突然被猛地按住肩膀轉過去。 梁天驍扣著她肩膀,眼睛死死盯住她看。 唯一感覺到,肩膀上的那只手在微微發抖。 剛才摔的不輕,屁股疼的不要不要的,更別說一天兩晚不得休息,不吃不喝坐在車上顛了這么久。 他動作不輕,她疼,牽一發動全身,沒有一處舒服的。 但對上他的雙眼,一聲疼都沒喊。 唯一真沒見過梁天驍這么陌生的樣子,眼神亮的嚇人。關鍵是神態,無需去問,單看他的臉,就知道昨晚昨晚到今天他經歷了什么。 她有一種沖動,不顧一切撲到他懷里去哭。 他今晚異常沉默,手指用力在她的眼角摩挲。 余光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又看到旁邊的姜明。他幫她脫下那件衣服,親手遞還到他手中。 嘴唇微動:“謝了?!?/br> 阿明一把接過,沒吭聲。 …… 趙奕然留下來交接之后錄筆錄的事,幾個孩子都是Z市人,被趙奕麒的助理帶上車,和唯一一起回去。 梁天驍則一言不發牽著她,往那邊的直升機上走。 飛機上沒人,梁天驍一掃眼,這才看到她手臂上或長或短的傷口。手上力氣倏然變大,眼神一瞬就陰冷起來。 梁天驍正經起來,唯一壓根不敢像對付趙奕然那樣插科打諢。 她自己主動開口解釋:“……這個是我自己解繩子的時候劃傷的?!?/br> 他還是沒說話,徑自拿過醫藥箱,捏著碘酒棉,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傷口。 傷口都已經不再流血,只是血跡亂蹭,看著唬人。 碘伏上來,把凝固的傷口重新破開,刺刺的痛。 唯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受刺激了一樣,剛才硬生生憋回去好幾次的眼淚,霎時就攔不住了,嘩嘩從眼角溢出來。 梁天驍看著滴落在手掌上的眼淚,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他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依舊好看,深深望向她,嗓子里堵了東西一般。除了沙啞就是沙啞。 他說:“對不起啊……” 話音落下,她哭得更厲害,抽噎聲變大,干脆不去忍,最后就是嚎啕大哭。把手從他那里抽出,不斷抹眼淚。 梁天驍猛然將她抱緊懷里,按著她的后腦將她壓向自己,一手順著她長發不斷的安撫。 低低的聲音在狹小空間內一遍遍響起。 “對不起,對不起……” 要是他那天可以稍等一下,可以等到散場,親自送她回去,那么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他不夠格,他不是合格的男朋友,不是合格的未婚夫。 他不敢想,在這一段消失的時間里在她身上發生過什么,她該有多恐慌多害怕?哪怕是任意一點,都讓他想殺人。 唯一靠在他懷里放肆的哭。 緊繃的神經在見到他那一刻才終于放松,身上的痛感一瞬間都回來一樣。 在車上割繩子的時候她不痛,見到阿明的時候不痛,見到梁天驍,就連一個小傷口都叫她痛的要命,通的無法忍受,痛的忍不住大聲哭。 她哭得打嗝,一邊含糊的喊痛,什么也不說只說痛。 梁天驍胸口很快濡濕,那眼淚透過胸膛浸泡他的心。這令他心痛的要命,把心臟揉捏在一處翻來覆去□□也不為過。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沒力氣,哭到聲嘶力竭,哭到只會癱在他懷里一抽一抽。 這期間沒人來打攪。 梁天驍抱著她,輕柔的吻從頭頂落到下巴。 他握緊她的手,說:“我們回家?!?/br> ※※※※※※※※※※※※※※※※※※※※ 再放阿明小哥哥出一次場~ 今天前后加起來寫了近萬字,老人家簡直是腰酸背痛TAT 然后我今天為啥這么勤奮呢,因為明天要回家,到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