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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浩瀚于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

時鑒看了看腳底下的瓦片,沒舍得動。

初元都已經懶得記那原來是個什么詞了,都開始即興創作了:“我有一壺酒,醉上月梢頭,醒時不得解,醉后與誰擁......唉編不下去了,時鑒老哥啊,來幫我往后想兩句唄?”

時鑒沒理他,只是定定地看了他兩眼:“你......變得不一樣了?!?/br>
這回輪到初元發愣了,仰著頭看了他半天:“什,什么不一樣?你認識我?我小時候還是什么時候見過你?啊......小時候我娘帶我去算命來著,那個算命先生說我以后有仙緣想帶我去修煉來著......”

他說著說著跑題了。初元酒量還行,醉了也不撒酒瘋,頂多就是這樣精神亢奮,老說些胡七|八咧的瞎話。時鑒看看他,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似乎變了,似乎又沒變。

就像杯子里的酒,瞧著似乎并沒有什么分別,但已經不是他曾經嘗過的玉露滴的味道了。

味道?

什么是味道?

所謂酸甜苦辣?

過了好久,他對著一個人在那兒瞎扯的初元喃喃:“沒有?!?/br>
并不、沒有、不是、不必、無須......

初元好像聽見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就是下意識地回頭:“???”

像個傻子一樣的表情。

視線交匯的時候,初元卻有種莫名的感覺。原生的神明分明是沒有七情六欲的,可他卻從時鑒的眼神里看見了......苦澀?

行吧,是自己醉了。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初元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記不清楚,我這腦子,背書都不好使,我連我爹娘哪年走的我都不記得了?!?/br>
時鑒眼神閃爍了一下。不記得是應該,非要記得干嘛呢?就這樣就可以了。

“誒你都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什么記得不記得的,我應該記得什么東西嗎?我現在又不用去考個大官,我才不背文章!”

時鑒依舊啞然。

自己在說什么呢。

倆醉鬼一覺睡到日上梢頭。初元是習慣了,翻了個身,咂吧咂吧嘴繼續睡,無奈醒了后想再睡個回籠實在是做不到,他掙扎半天,還是爬起來了。

房間門一開,院里是一片見慣的衰敗景象。他頗為嘆息,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在天上無聊下去了。

養花養不活,研究新菜被人嫌棄,自己個異類在天界神嫌神不待見,還有個老媽子天天跟屁蟲一樣把自己跟著,真的沒意思。

不知道煉御走沒,跟她做個伴兒一塊兒下界去?算了,她面上表現不出來,心里指不定怎么跟尋塵和寄北似的瞧不上自己。

初元喝了一晚上酒,好歹是沒忘記天帝他老人家說教過什么。初元雖然不覺得自己能為天下蒼生做什么大事,比如砍只怪然后撿撿金葉子發給大家,但是總是不會讓自己無聊。

所以具體要做什么呢......

初元盯著阿喵在院子里鬧,他已經無所謂了,這傻狗愛往他花盆里跳也隨便它,反正也沒什么好值得被它毀的。

其厚和其實二人這時候抱了一摞綁著彩色絲帶的書簡路過,看見初元,因為行動不便,只是微微點頭沖初元致意:“早上好,初元真君?!?/br>
初元很隨意地揮揮手沖他倆“早早早”,在他這兒沒規矩,不鬧事兒就行,他還挺喜歡這倆小孩的——雖然其厚和其實可能比他還大上個幾百歲的。

作為一個和善的主人,他過去幫著分了一些書簡,自己抱著走在他倆后面:“這是什么?你們要拿去哪里?”

其厚:“書房?!?/br>
其實:“這是您信徒給您的祈愿?!?/br>
其厚:“我們會幫您聽取他們的祈愿,然后抄寫在這種祈愿竹簡上,并且按照顏色分類?!?/br>
其實:“現在已經在書房堆了許多了,麻煩您也稍微給您的信徒一點反饋?!?/br>
初元假裝沒聽見這倆臭小孩的明嘲暗諷,“吼吼”兩聲:“原來我一個野神還有信徒??!”

然后初元很自然地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時鑒真君怎么樣了?”

其厚回答:“昨夜真君醉得厲害,我們帶他去了客房,現在還睡著?!?/br>
初元點點頭,找不到話說了。不過岔開話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必在意。

他盯著懷里抱著的書簡,摸著能感受到上面的靈力流轉,果然不是一般東西。似乎昨天時鑒還給過自己一個......這就是神要做的祈愿???按顏色分類?什么顏色是什么意思?自己以前祈求能考試過關的祈愿會是什么顏色???

時鑒還說什么自己沒學到東西不能下界去丟人,他分明什么都沒教過,完全就是不打算讓自己下去了是吧?

初元想起來還覺得奇怪,時鑒為什么這么不想讓自己去人界?還有,他昨天晚上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記得不記得的?

“真君,就放在桌上吧。我們二人一會兒會幫您分類好的?!?/br>
初元幫完忙,好似這些東西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地溜了。

他又坐回院子里,盯著阿喵啃草玩。明明是只狗,阿喵卻格外喜歡吃草。

初元都懷疑自己養了只假狗。

養狗都這么失敗,自己還是別在天上呆著了吧。

表面上是閑得慌實際上是因為自己的懶而良心不安的初元還是溜達著溜達著進了書房。窗邊有個書架子,他一直沒在意過,現在上面放滿了綁著五顏六色絲帶的書簡,架子上放不下就在地上堆著,現在已經差不多快把那扇窗給遮完了。

他撓撓頭,好不容易洗心革面長出來的責任心感覺正在一點一點被削下去......

他插著腰在書房里轉了一圈,看著這一片亂七八糟的,昨天時鑒收拾到一半的屋子也只是用法術擦了擦灰,都沒來得及把書擺回去。這讓初元的骨頭還是犯懶,越看越沒干勁。

啊......這個神仙能不能不當了......

“其厚,初元在哪兒?”

“回真君,在書房?!?/br>
初元坐在桌子上,晃蕩著腳,突然聽見門外有時鑒的聲音。

又來了!這人這么陰魂不散的,初元心說自己要收回昨天晚上覺得可以跟時鑒發展酒友關系的話!

“初元,你......”

初元眼睜睜地看著時鑒進門,因為走得太急,一腳踢在了門邊一個半人高的花瓶上?;ㄆ坷餂]插花,倒是被某人收拾書的時候順手在瓶口上摞了一沓。

身形細長優美的青花瓷瓶晃悠兩下,終于不負眾望地朝著里面倒下——后面怎么樣初元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沒了。

書山崩了的時候,沒有一頁紙是無辜的——

花瓶砸進祈愿書簡堆里,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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