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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當時已經傳出風聲,這一批的名單中有他,并且生景也是這么胸有成竹地認為的。畢竟他的導師秦國棟在業界是很有些威望的,他自己這一年來也還算努力,職業醫生資格這種的應該是挺好通過的。最主要的還是留院。他們院是正規XX大學的第一附屬醫院,國家三級甲等,省市中的龍頭醫院,醫資力量雄厚。生景在大學時就選了秦國棟的課,后來直接上了他的研究生,沒畢業就到他所在的科室工作,他原本以為留下來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今天,生景產生了懷疑。作為一個死了又重新活過來的人,他對任何事都有懷疑。生景掏出電話想給秦國棟再打個電話問問,既然他說今天有上級過來考察,不知道他用不用過去幫個忙之類的。結果剛掏出電話才想起來屏摔碎了,于是生景又郁悶了。奶奶的,心好痛……同屋的陳茂推門進來,看到他一愣:“喲呵,昨晚挺激烈啊?!?/br>“?”生景看他,不是很理解。陳茂曖昧地沖他眨了眨眼,比了比他的頸間:“女朋友挺野的嘛?!?/br>“……”是的,生景并沒有對身邊同事出柜。他起身到門口洗手池上的鏡子前照了照,果然,脖頸間青青紅紅一片全是吻痕。這個該死的方明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不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聽不懂嗎!他們醫生每天要接待多少患者,救治多少病人,這是一件多么神圣嚴肅的事情啊,頂著這一脖子的吻痕像!什!么!話!生景簡直無語了,他覺得這嚴重有辱他作為醫生的冷艷逼格。他對著鏡子比了比,看怎么能將吻痕遮起來,然后這一比,就發現了問題。這些吻痕要比平時來得更深一些,有些甚至都已經呈現暗紅色或暗紫紅色。如果是平常人看到,大概都會跟陳茂想的差不多,情\事過猛造成的微血管破裂出血。但是生景卻知道,根本不是那么簡單——他今天早上才做的運動,到現在也不過六、七個小時而已,根本不會呈現這么深的痕跡。變成這樣只有一種可能。尸斑。我擦,這就更扯了吧。他煩躁地扒了扒腦袋,不去理睬陳茂曖昧的眼神,將白大褂最上面的一個紐扣扣死,開門溜了出去。呵呵。有沒有人能來告訴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總這樣猜來猜去感覺很不爽的你知道嗎?,F在連尸斑都出現了,過幾天是不是還會翻白眼,肌rou變得僵硬,指甲瘋長幾米長?那他媽不就是詐尸?生景覺得這個結論得出來的一點都不好笑,這種隨時感受著死亡氣息的逼近簡直壓抑得要死。而且既然已經死了那就不要活過來了啊,我又沒求你給我開掛。他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他們辦公樓最頂層的天臺,這是有一天老秦頭為了躲避回家打掃衛生帶他過來避難的地方。不高,就十一樓。如果站得太靠邊還會容易被樓下的人看見,所以準確地來說,生景現在是坐在天臺正中間的空地上。倒是沒忘將白大褂撩起來,不然一會兒屁股后面一團黑又該影響他的逼格了。活著真他媽累啊。生景嘟囔了一句,之前的人生已經夠讓人焦躁了,現在又重來?喂,我說既然給我開了掛也順便給我開個金手指啊,沒有牛逼加閃電怎么當男主?怎么迎娶高富帥,走向人生巔峰?真喪啊。他默默地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中二行為,將手里的煙掐滅了,兩手支著后面仰起頭望向天空:算了算了,反正都這樣了,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下樓時剛走到他們內科那一層,秦國棟就氣急敗壞地過來,抓著他手臂問:“你滾哪去了?一上午打電話也不接?”生景沉默地將自己摔壞的手機遞到秦國棟跟前,他已經關機了,那種什么都干不了,連滑個屏都滑不開的感覺讓他很怕再把手機摔了,重上加重。那可能就修不好了。秦國棟也沉默地看了他手機一眼,默默地咽下去要吐口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br>“你到底找我干嘛?”“哦,不是說了今天上級科室過來人嗎,人已經快到了,一會兒跟我去接客?!?/br>“我說秦主任,好歹咱也是快五十的專家級內科教授,手底下帶出一幫子研究生博士呢,咱能不能別這么鄉土氣息濃重的說話,整得跟城鄉俱樂部似的?!?/br>“咋,你還有意見了?”秦國棟將人攆進辦公室,“也不看看你自己,跟嫖了好幾宿似的,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我說年輕人要注意檢點,你趕快好好捯飭捯飭你那幾縷毛,一會兒接客別給我丟人?!?/br>生景:“……”算了,跟這老家伙爭完全沒有意義。他是抽空了解到今天考察團來是做什么的。說考察都是其次,主要還是談他們科室引進醫療設備這件事。聽秦國棟那口氣,院里這次貌似是下了大手筆,引進的是德國最先進的超生機電設備,所以非常重視,全程派人跟隨洽,搞的老秦頭也挺緊張的。其實說白了,就是怕吃回扣。不過生景又不在乎這些,回扣又吃不到他嘴里。他們在辦公樓正門等了一會兒,三輛黑色奧迪便緩緩駛了進來,生景打量一眼,全是帶L的,擦,有錢!他們將人迎了出來,秦國棟這時候終于有點老教授的樣子了,如沐春風侃侃而談。始終跟著考察人員打太極,看這看那介紹得天花亂墜口吐蓮花,反正就是不提買設備的事,就帶他們例行觀光。生景在后面不做聲,他本來就是個陪同的小角色,跟在隊伍里也不過是顯得他們院比較真誠而已,派出了上至專家教授,下至年輕醫師的接待隊伍,至于說話,有問題就回答,沒人問就閉嘴,多說多錯。于是韓少陽便眼看著那個青年又是一臉呆蠢地跟在隊伍后面,問到時就嗯啊回答一聲,沒人問就一張嘴閉得死緊,始終盤踞在隊伍最后,表情都沒變過。韓少陽覺得好玩,放慢了步伐落后了幾步,勉強跟他湊了個并肩。“嗨,又見面了?!?/br>生景:“?”他這個人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臉盲,而且情節嚴重。當初認識蔚然的時候也是被他不同尋常的口才所吸引,總覺得這個囂張的青年在哪里見過,應該是見過的吧?然后一次又一次,篤定:一定見過!后來生景跟蔚然說的時候差點沒被蔚然罵死,“你他媽傻吧,小爺這么玉樹臨風要模樣有身材的你還記不???侮辱人呢是吧?!鄙耙仓恍χ淮鹚?,他這個人啊還有個毛病,人一旦記住了就再也忘不掉了。生景瞅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