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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有!”白灼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李熠緩緩松開白灼的臉,手指輕輕描摹著白灼的眼睛眉毛,直至臉頰上的傷疤,那雙泛著溫柔眸光的桃花眸直直看著白灼的眼睛:“那你要對我負責嗎?” 被李熠撫著臉頰上的傷疤,白灼有些不自在,她想低頭避開,可是李熠卻一直看著她,她咬了咬唇,又抬眼看李熠嘟囔道:“我這不是負責呢?” 二人望著彼此,便情不自禁笑起來。 ** 越往北走,天氣就越發惡劣,路途也越來越難走,加上倒春寒,這一路上簡直就不是人受的罪! 就這么硬挺著,行了將近一個月的路程,終于趕到前往極北之地一個必經地界,北州。 這行程還算快,北州距離京城已經很遠了,要不是薛正等四名侍衛有這么一輛寬敞馬車,免了他們徒步行路,速度加快,這一路他們不知道得遭多少罪。 進入北州地界后,明顯感覺到這里的天氣同京城的天氣不一樣,同樣是冷,但北州這邊風沙漫天,干冷干冷的,狂風刮在臉上,還夾雜著泥沙,像刀割般的疼! 不管是白灼和李熠,還是薛正四名侍衛,各個都面如菜色,皮膚干裂。 大越國北邊地界想來沒有南方地界富庶,尤其是這北州百姓,因為沒什么商貿,一年四季天氣也不好,所以農作物和糧食自然也是缺少的。 因為此,路上他們要補給食物和水就難了些,白灼帶著的食物和水早在前些時日就沒了,他們不像薛正四人可以隨意走動買食物添水,只能等著侍衛給他們。 但現在白灼和李熠已經連續兩日沒有喝上一口水,一天也減到兩頓飯,還都是難以下咽的冷硬饅頭和餅子。 因為干冷的天氣,白灼和李熠都渴的不行,白灼還好些,但李熠身體虛弱,雙腿又有傷,氣色明顯很差,尤其因為缺水,李熠的嘴唇干裂破皮,說話時還會扯破唇瓣,殷紅的血印在唇上,看著就疼。 路上停下來休息時,白灼猶豫再三,還是找到其中一名侍衛陳永身邊,小心翼翼道:“陳侍衛,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水?” 四名侍衛,薛正帶著張永去附近找人家換取一些食物,而留下的就是陳永和雷宏。 行了一路,這還是陳永第一次見到白灼主動同他們說話,宗人府時,白灼廚藝不錯,他們吃的也高興,對白灼自然就客氣一些。 聞言,陳永看了一眼白灼蒼白瘦弱的臉,抿了抿唇,顯是在猶豫,不過最后還是點點頭道:“你等著?!?/br> 等陳永拿來水袋后,便遞到白灼面前,道:“少喝一點,路上水源少?!?/br> 白灼高興壞了,她忙接過水袋對陳永感激道:“多謝陳侍衛?!?/br> 誰知這時一只手猛的伸來,一把搶走白灼手中的水袋,緊接著一道厲喝聲傳來:“丑八怪!誰準許你動我們的水?!” 雷宏一臉兇神惡煞瞪著白灼,揚手就要打人。 白灼嚇的面無血色,眼睛卻盯著被雷宏搶走的水袋,目中滿是殷切和哀求。 “住手!”陳永抬手制止雷宏揮下來的手,皺眉道:“你忘了頭兒交代咱們的?不要生事!” 薛正一路上警告他們,即便李熠被貶為庶人,發配極北之地,但皇上之意難以揣測,他們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雷宏聞言眼睛閃了閃,惡狠狠瞪了白灼一眼斥道:“丑八怪還不滾?!” 白灼被吼的渾身一顫,眼睛死死盯著水袋,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想著李熠因為干渴喉嚨和嘴唇都冒了血,到底還是沒走。 她艱難吞咽一聲,小心縮著肩膀,道:“侍衛大人,水……” 雷宏沉著一張臉,怒斥道:“滾!我們還不夠喝,哪里有多余的水給你們兩個囚犯?你滾不滾?不滾小心老子揍你!” 以前雷宏或許還顧及著白灼同易舟有些關系,不敢胡亂動手,但如今白灼隨同李熠一起被發配極北之地,他自然也就不將白灼放在眼中。 白灼是打從心底懼怕雷宏,但李熠再不喝水一定會生病的,此去極北之地還有一大半的路程,若李熠生了病,他們一定不會為李熠找大夫。 白灼心底懼怕,咬了咬牙還是硬著頭皮道:“請侍衛大人給我們口水喝?!?/br> 雷宏直接氣笑了,他緊捏著手中水袋,一雙眼睛充滿狠辣的盯著白灼說:“你這個丑八怪是真的不怕死??!” 眼看雷宏又要動手,陳永處說攔住雷宏,沉聲道:“頭兒交代了,咱們不能生事!” 這榆木腦袋! 雷宏黑著臉斥道:“頭兒是交代咱們不能生事,但沒說不能教訓這丑八怪吧!” 陳永卻不聽,執意攔住雷宏,冷聲道:“頭兒說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要等他回來!” 有陳永擋著,雷宏自然無法像宗人府一樣打人,他惡狠狠瞪了白灼一眼,嘴里咒罵幾聲,轉身走了。 白灼眼睜睜看著雷宏將水袋子拿走,她心中一急,想說什么,卻被陳永攔下。 “你要是不想挨打,就別觸雷宏霉頭?!?/br> 這一路上,雷宏變的越來越古怪,脾氣也越來越差,薛正幾人倒是也沒啥奇怪的,這去極北一路上的環境越來越惡劣,越來越遭罪,雷宏會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白灼心中不甘,她一抬眼就看到雷宏正拿著水袋喝水,看到白灼看過來的眼神,直接拿著水袋朝下倒了倒,清澈的水就這么倒在地上,又挑釁的瞪了白灼一眼,朝地上啐了口。 白灼氣紅了一雙眼,死死咬著牙,眸中深處涌起一股憤怒,但隨之而來便是一種無力感,他們是戴罪之身,哪里能惹得起雷宏。 等白灼回到馬車上,整個人都怏怏的。 李熠靠著車壁休息,連日來的趕路,讓李熠剛剛養起來的一點rou又沒了,不僅如此,他的面色似乎又回到受傷時一樣,面容蒼白,一點血色也無,嘴唇干裂起皮,整個人虛弱的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熠身上的傷口愈合,雙腿傷勢也沒有反復。 白灼傾身過去,小心翼翼將蓋在李熠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誰知手還沒松開,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李熠睜開眼睛,如墨般的眼睛漾著柔光:“去哪了?” 白灼驚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