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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與沙河交融一體,仿佛真在緩緩流淌,去那不知名之遠處,若多凝視觀摩片刻,就會開始感覺足下陷落,沙與星同時吞噬落于畫上的人。如果細看那各種細節,能發現其間堆積變換,筆觸何其耐心細致,真能看出精妙的層疊之境,果真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這周圍的寧和安詳與頭頂的動蕩激烈形成強烈的對比沖擊,抬首壓抑逼仄襲面,低頭心神俱歸吾鄉,如何都無發想出在這沙漠腹地能出如此妙手。塞納一時看得有些癡迷,而以諾只是查看過四周后就去看那還吊著半口氣的人,原本以諾對這個人能活沒抱什么期望,他不過是遵照過往所習教誨對受難之人及時伸出援手,至于剩下的他也不過是聽天由命。不過這人倒也堅強,真頂著那口氣沒有咽下,看見以諾看他還眨了眨眼示意,再看傷口卻發覺不容樂觀,傷口炎癥不必多說,最慘的是其中一條腿上似乎舊傷未愈,這么一遭傷勢更重,眼看化膿發黑,要是再不及時找到專門醫生治療這人怕也頂不了太久。以諾聽見屋里傳來響動,回頭看見克里斯托弗已經過來,不過并沒有責難他們的遲離,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飲著。“這些都是你畫的嗎?”塞納看見人出來,有些興奮地問。克里斯托弗看向塞納,尚有困倦的面龐露出一絲極淺的笑,語音沙啞:“是的?!?/br>“真的是……妙不可言,你的作品真的太棒了?!?/br>塞納無法從他匱乏的詞庫里找出更好的形容,只能眼底發光地看著克里斯托弗。對于這種目光和夸贊后者似乎已經習慣了,但不知為什么有些恍惚,輕聲喃喃了一句話,塞納和以諾都沒有聽清,不過只是一瞬克里斯托弗又恢復如常:“這才能或許就是神為了彌補我身體缺憾的禮物吧,我想你們肯定明白,神在封閉一條道路之時,總會容你另辟蹊徑?!?/br>塞納點頭稱是,忍不住再次專注這些壁畫,燃料并未沁入木質的屋子,像是漂浮在上面一般,找不到絲毫瑕疵。雖然主人并沒有驅趕他們,但有言在先不能違約,以諾把衣服給傷者裹了兩層背上,拍了拍還鉆在墻角看畫的塞納示意該走了。塞納戀戀不舍地掏出手機在周圍拍了一圈才趕忙跟上以諾。克里斯托弗也沒有說什么其他的話,只是默默看著兩人道別離開。出門時兩匹通靈性的馬兒正踢踏跑來,乖乖讓以諾把傷者放上去,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匹馬都有些焦躁。塞納摸了摸兩匹馬的頭,隨意解釋道:“昨晚它們就這樣,畢竟是城里馬場的馬,對沙漠不適應?!?/br>“這種事無所謂,反正馬上就要到了?!?/br>以諾的語氣還是冷冷的,塞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趕緊上馬趕路。早上太陽升得極快,沒有多久就敞亮亮照亮了整個沙漠,好在這有魔法陣加持的馬匹行動迅速,一馱二也不減腳程,在口糧告罄的一刻,終于趕在日頭半落一刻進入了弗拉格斯。弗拉格斯處于西部,騎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兩人沒有引起多大關注,臨近進城兩人下馬,馬兒也通人性,蹭了蹭兩人,似乎在暫時告別,撒歡地向相反的方向跑走了,下次若需要他們用魔法陣召喚即可。以諾抱著受傷的人跟著塞納往醫院去,周圍還是燈火通明,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這個時間弗拉格斯頻繁舉辦音樂會,音樂愛好者從各地趕來狂歡,除了這些尋求熱鬧的人路上還有很多背著觀測器械的人正在出城,夜里是天文觀測的好時機,這些追逐星星的人早已迫不及待,想提早占好最佳觀星之處。塞納的注意力被遠處的燈光吸引的幾分,但顧忌身后人只能老老實實查導航找醫院。好在醫院不遠,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兩人忙進去,看見以諾懷中受傷的人醫生不敢怠慢趕緊送上擔架往手術室去。看把人送進去了,塞納覺得一身輕松,開始默默盤算之后做什么,音樂會現在估計是去不了了,但酒吧之類的現在正是好時間,喝上兩杯痛痛快快洗個澡睡覺,想想都妙不可言,這兩天跟著生悶氣的以諾風餐露宿可把他苦壞了,不好好休息一番實在對不起自己。只是塞納沒想到他剛準備走以諾卻已經坐在了椅子上等著。“我們可以走了吧,反正我們也不過是路過幫忙有不是他什么人,之后的事醫院會處理好?!?/br>“既然幫了就善始善終,你想出去做什么都請隨意,只要到時候我能找到你就行?!?/br>塞納噎了一下,這一路他已經很遷就以諾了,他也一肚子氣沒處撒,這么一想語氣也有幾分不耐煩:“這種時候我們一起行動難道不是更好嗎?要是真有情況也好應對?!?/br>“如果有情況早在進城的時候你就能感覺到了,而且我對于你之后的行程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沒有必要一起行動?!?/br>塞納夜生活之豐富以諾早有耳聞,在多米索那里時亦沒少見他醉醺醺從外面回來,結合當地風土人情,以諾不用想都知道塞納準備去干什么。看以諾這個樣子塞納只覺一陣頭疼,他完全沒有料到以諾對之前的事還是如此耿耿余懷,索性惱道:“你愛等就等吧,我不管你了?!?/br>說罷抬腿往外去,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一大群進來的人堵住,這群人個個壯實,身上別著槍,領頭人在醫院掃了一圈,有護士跑過來說了一句什么,領頭人眉頭皺了一下,目光轉向塞納。“是你救了我們組織里的叛徒?”塞納被對方陰冷的眼神盯得一悚,緊跟著略微一驚。“是我?!?/br>以諾插話進來:“路上遇見順手幫忙,沒有別的意思?!?/br>“外來人就是不懂規矩?!?/br>領頭人說完有幾個人圍住塞納和以諾:“我有話要和你聊聊?!?/br>以諾面上無波:“抱歉,我不感興趣?!?/br>塞納早知道以諾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只是這種情況之下還這樣激怒對方真不知道說什么好。領頭人冷笑一聲,似乎準備下命令,周圍人蓄勢待發,以諾也攥起拳頭,塞納趕緊道:“有話好說,我們和你去就是了?!?/br>領頭人眉目一厲:“你們是一伙的?”塞納硬著頭皮嗯了一聲,他可不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人,雖然心里有氣很想看以諾吃癟,但這種情況下還是算了吧。以諾對塞納這種服軟態度很不滿,冷然道:“和你沒關系?!?/br>塞納真快氣笑了,走到以諾身旁耐著性子說了一句話。聞言以諾默了,看了塞納片刻后才語氣軟化:“好吧,我們和你們一起走?!?/br>困境“他們身上有我們追尋的